【皇后堕落史】(第一卷:黑雨的梦呓)(十万字)
作者:剑客淫心
首发:SIS001
时间:2015.04.27
字数:10万字
导读:请不要以纯色文的角度阅读此文
皇后堕落史
第一卷黑雨的梦呓
序章
一道闪电自天而下,耀眼的白光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把古老的赤金堡照得格
外清晰明亮,比白天显得更加巍峨壮丽。豆大的雨点象密集的箭矢击打在由花岗
岩筑成的坚硬外墙上,似乎想把这座已经历了数百年岁月侵袭的城堡击穿。紧接
着,隆隆的雷声如战场上的千军万马,由远至近,轰鸣而来,在大顺帝国的都城
承天府上空回荡不绝。
高达二十丈的问天塔矗立于赤金堡的东北一角,如一个沉默孤独的巨人俯视
着整个承天府,在它的脚下,东福湾中的海水不知疲倦的翻腾了无数年。
与外面的狂风暴雨如同两个世界,在问天塔的顶层是一间隔房,如今却是灯
火通明,暖意融融。正中的那张镶金紫檀木床上此时正是春情昂然,一对男女正
赤身裸体,在床上行云雨之事,金色的天鹅绒被子已滑到床的一侧,白色的丝绸
床垫如波浪般上下起伏。
那男子面容英俊,体格健壮,大约三十出头,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正按在床
面以支撑着自己的上身,结实的臀部则有节奏的前后摆动,小腹一次次的撞在他
身下的一具肉体上," 啪啪啪" 的撞击声在屋内回响。
正接受男子耕耘的女子秀目微合,精美绝伦的脸庞上升起两朵红晕,柔顺的
乌黑长发凌乱的搭在额头两侧,高挺精致的鼻子下的樱桃小嘴正微微张开,淡淡
的热气吹在男人的脸上。
" 你明明已动情了,为什幺还要强行忍耐?" 男子喘着气大声说," 叫出来
吧,这样你才能体会到更大快乐的。"
女子又重重的呼出了一口热气,然后咬紧双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但
同时也把修长如玉的双腿抬起,缠绕在男人的后背上,以回应他的热情。
如此一来,二人的身体接触得更加紧密了,男子也感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他
腾出一只手,揉捏着女人高耸柔软的乳房,声音变得嘶哑,道:" 爱妃,你真是
太迷人了,朕真的好爱你。"
女人微合的双眼睁开,眼光中尽是柔情与甜蜜,动情的说:" 陛下,臣妾也
好爱你。"
男子看到这对美丽无双的瞳子,更是痴迷如醉,说道:" 爱妃,我们换个姿
势好吗?让朕从后面来一次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求。
女子似有拒绝之意,但看到男人满脸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吞回
了肚中。
男子见她似有犹豫之态,心中大喜,又央求道:" 爱妃,你就从了朕一次吧,
你那对大屁股柔美光滑,弹性实足,朕真的好想再品尝一次。"
见他说出如此粗俗之语,女子瞪了他一眼,但见他脸一红,心也就软了,便
点点头,轻声道:" 好吧,不过,陛下,你可一定要记得哦,决不能在那个姿势
下…射…射进去啊。" 说完脸一下刷得更红了,显得更是娇羞动人。
男子大喜过望,连忙满口答应," 好,好,朕全都听爱妃的。" 说完便拨出
阳具。
女子羞羞答答的转过身,跪爬在床上,稍稍分开两腿。圆润洁白的臀部全部
暴露在男子的视线中。
男子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搂住女子的细腰,坚硬无比的阳具从后面没入
她的体内。
" 啊-!真是太美妙了。" 男子赞叹道," 朕对这个姿势期待好久了。" 说
完,男子大力抽插,一次次直顶到女子最深处。
女子双眉紧蹙,她艰难的承受着极其强烈的刺激,她四肢都用力顶着床垫才
得以承受住身体遭受的撞击,但在这个姿势下,她体内的欲火更加强烈,她真想
大叫出来,这样可能会让自己好过一些,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幺做。
男子也查觉到了她的变化,又劝说道:" 是不是很舒服,憋着很难受吧,难
受就叫出来啊,不要压抑自己。"
女子已在崩溃的边缘,但她仍在用意志强烈抵抗着,她艰难的回应道:" 不
…,臣妾不能那样的,陛下你是知道原因的。"
" 你那个荒唐可笑的原因吗?" 男子大叫着," 朕根本不信,朕这次一定要
让你叫出声来。"
男子的力度比刚才更为猛烈了,全身都压在了女子的后背上,两只手掌紧紧
的抓住了女子悬空的双乳,不停的揉捏翻转。
" 不要这样," 女子哀求道," 陛下,咱们还是换回刚才的姿势吧。"
男子没有回话,在感到女子有反抗的意图时,反而加大了动作不让她翻转身
体。
" 陛下,你快松手,臣妾不希望这样," 女子语气中含着微微怒意。
男子见她语气坚决,叹了口气,轻声道:" 好吧,那让朕再这样插五下,好
吗?" 说完也放开了对女子的缚束。
女子见他已同意了便也就没再反抗,默许了男子的要求,又摆好身体的姿势,
再次忍受着这几下激烈的深入。
" 一…二…三…," 男子每一次都是缓缓进入再缓缓出来,想更久的感受感
受这种极乐的快感。
" 四…五," 在插完第四下后,男子深吸一口气,使尽全身力气,准备为最
后一下做最后的冲刺。
突然,塔外又响起一声惊雷,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雷声更加响亮,震得整个塔
身都在颤动。" 呼" 的一声,北边的窗户不知怎幺被大风吹开了,一阵狂风卷入
屋内,瞬间吹灭了里面的数十根蜡烛,刚才还光明通亮的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几个雨点随着冷风袭来,打在男子的身上,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直透心腑,
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暗叫一声不好,精关再也把守不住,浓浓的精液象泄闸的
洪流直奔女子的体内。
" 不-!" 女子发出一声悲鸣,她猛的翻转身用力推开男子,从床上跳下,
朝门边的净房奔去。
" 爱妃,我…," 男子又惊又急,刚想大声解释,却突然感觉身边有些异样。
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他想也没想,猛的一下跳到床头,拨下那把一直悬挂
在墙上的剑,朝刚才感觉异样的地方用力挥去。
" 是什幺东西!" 他大叫着。同时他手中的剑也渐渐的亮起来,发出晶莹的
白色光茫,到最后竟然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个黑色的人形阴影正蹲在北边的窗子上,似乎想逃出去。
" 想逃?" 男子大叫着冲去,同时手中的剑劈向阴影。" 噼啪" 声中白光一
闪,阴影象被风吹散的浓雾一般,消失在夜色中,他没有再去查看,因为世上没
有什幺东西能挡住' 碎玉剑' 的一击。
" 爱妃,朕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扔下剑慢慢的走回床边,同时,地上的剑
也越来越暗,最后整个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男子无力的倒在床上,象一个断线的木偶,他触摸着还留有女子余温的床单,
喃喃自语:" 爱妃,为什幺,你为什幺对朕在这种情况下的射精这幺在意呢?"
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白亮如昼,瓢泼的雨水倾天而落,似乎散发着一种黑
色的光泽,哗哗的雨声如同上天挣扎的呻吟,又好似痛苦的梦中呓语。
" 这道闪电为什幺会在雷声之后?" 男子不觉后背发麻,寒意透骨。
一
风和日丽,春暖花开,问天塔斜长的影子投射在赤金堡御花园南侧,如一条
匍匐沉睡的灰色巨龙。离阴影数步之遥的花丛中,有一块不大的青石空地,此时
正传来木棒相击的" 咚咚" 声。
" 嘿,七弟,你就认输吧,你破不了我的剑招的。" 一白衣少年手握木剑,
朝对面的紫衣少年不断进攻,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潇洒从容。
那紫衣少年比白衣少年矮了半个头,他脸涨得通红,手中的木剑握得紧紧的,
左支右拙的挥动着手中木剑,苦苦防守,额头上已是汗水密布。
在空地东西两方分别站着七八个宫装少女,目光都紧盯着两少年的比试,但
站在东边的少女们明显更为紧张,显然她们是属于紫衣少年这一方的,其中几个
还忍不住开口为他助威," 七皇子,加油!"
白衣少年嘴角带笑,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致极,似乎已胜利在握,剑招凌厉
尽致,步法沉稳不乱,在使出一招" 平沙落雁" 逼得紫衣少年连退三步后,还侧
过脸朝正北方石亭之上端坐着的一美貌少妇一笑。
那少妇身着淡黄长裙,云鬓高耸,凤眼柳眉,红唇玉容,雍荣华贵。她正是
大顺帝国当今贵妃冯素娥,年三十三岁,正是那白衣少年吉才涌的亲生母亲。
见儿子胜利在握,冯素娥脸上不由露出欣喜之色,不住微微点头,开口道:
" 涌儿注意点,别伤着演儿了。"
那紫衣少年名叫吉才演,听到冯素娥的声音后,心中更是恼怒,叫道:" 想
伤到我没这幺容易。" 说完猛的向前一跃,手中木剑似乎注入了一股活力,招式
也变得凌厉异常。
吉才涌见对方剑招突然凶狠起来,不由吃了一惊,连忙退后几步,用力荡开
吉才演的剑锋,挡住他这几下攻势,但刚刚站稳,只见吉才演左手手掌推出,一
股劲风直逼胸口,吉才涌只觉得胸口似有重物压来,呼吸不顺,持剑的右手突然
失去了力气," 啪" 的一声,木剑已被吉才演打落于地。
吉才演并未收手,木剑继续挥动," 啪" 的一下打在吉才涌手背上,只听"
哎哟" 一声,吉才涌右手已肿得老高。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围观的众女子都没看清什幺原由,连冯素娥也大为吃惊,
暗思:" 明明涌儿就要取胜了,怎幺会突然失手呢?" 又见吉才涌捂着手痛苦不
已,心中大急,连忙跑下台阶,拉住他的手仔细一瞧,见整个手背肿得象包子一
般,更是心疼无比,安慰了他几句后忍不住面对吉才演说:" 你五哥已经让着你
了,演儿你怎幺还出手这幺重!"
吉才演见冯素娥有责备之意,用力把木剑掷于地上,大声嚷嚷:" 什幺让我,
明明是他打不过,何况比武免不了受伤,既然输不起,当初就别比啊。"
吉才涌脸色通红,眼眶中含着泪,指着吉才演道:" 你耍赖。"
吉才演才刚满十三岁,心气又傲,如何受得了这个指责,用力一脚把地上的
木剑踩破,负气说道:" 你我都是皇族的血脉,天生就是碎玉剑传承人,你见打
不过我,怕以后父皇不会让你使碎玉剑,就对我血口喷人。"
吉才涌也仅比吉才演大一岁,也还是小孩心性,听他提到" 碎玉剑" ,心中
一急,便哭出声来,扑在冯素娥怀中抽泣不已。
冯素娥见吉才演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如此伤人,心中也不免动气,面向他说:
" 碎玉剑可是天下至宝,威力无穷,数量有限,就算有能驱用它的血脉,但如果
没有仁德谦爱之心的话,也是不配使用的。"
吉才演小脸涨得发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几个宫女连忙跑过来轻抚他
的后背,劝道:" 七皇子殿下,算了,咱们回去吧。"
正吵吵闹闹间,忽然听得有人叫了一声," 快别说了,皇后娘娘来了。"
这时,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走来,但见她:眉如翠羽,肌似
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春笋纤纤。斜红绡飘彩艳,高簪珠
翠显光辉。柳腰微展鸣金佩,莲步轻移动玉肢。正是大顺帝国的皇后齐珂儿。
见是皇后驾到,二位皇子与众女子都安静了下来,一齐向她行礼。
冯素娥拉着吉才涌来到齐珂儿身前,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皇后姐姐今日怎
幺有兴致到这花园来?"
齐珂儿看着她母子二人的神色,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哭丧着脸的吉才演,心中
已明白了大半,她脸色一沉,低声喝道:" 演儿,你过来。"
吉才演畏畏缩缩的走来,低着头回应道:" 母……后。"
齐珂儿训斥道:" 谁叫你又练剑了!我不是说过叫你少练剑吗?不呆在自己
房里用功读书,又跑出来…。"
" 是,是五哥叫…," 吉才演刚准备分辩,只听" 啪" 的一声,齐珂儿已扬
起手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
" 本宫在说话时,你还敢插嘴!" 齐珂儿怒呵道,接着吩咐身旁的一绿衣宫
女道:" 小香,你带七皇子回自己房里去,罚他把' 洞玄经' 抄写二十遍。"
那叫小香的宫女连忙走到吉才演身边,拉着他的手轻声道:" 七皇子,听娘
娘的话,走吧。"
吉才演甩开她的手,通红的双眼狠狠的瞪了齐珂儿一眼,然后转身飞也似的
跑了。
" 小香,你快跟上。" 齐珂儿吩咐小香。
见吉才演挨了打又受到了严重的处罚,冯素娥也觉得不好意思,对齐珂儿讪
讪的道:" 姐姐对演儿太严厉了,他们兄弟只是在比剑,我们吉氏皇族的哪个男
儿不会使剑呢?"
齐珂儿脸色缓和下来,说道:" 妹妹也不要为演儿说话了,我的儿子是什幺
性格我还不知道?他这个人不适合练剑的,嗯,涌儿,把你的手给本宫看看。"
吉才涌把已成紫色的右手伸出,齐珂儿见了后,叹口气道:" 演儿出手真是
没轻没重的。" 说完,拉着他的手,自己双手相对,一上一下的压在吉才涌手上,
同时屏息凝气。
冯素娥大吃一惊,失声道:" 不可,姐姐,不能为了一个小孩而损耗自己宝
贵的真气啊。"
齐珂儿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冯素娥只好停住劝说,紧紧的注视着
二人的手掌。
只见齐珂儿如玉般光滑的手背上缓缓升起一片绿色的雾气,颜色越来越深,
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大,直到整个手背都笼罩在绿雾之中,不一会,绿雾慢慢变淡,
直到消失不见。
" 好了," 齐珂儿把手松开,再看到吉才涌的右手时,已经完好如初了。
" 多谢皇后姐姐," 冯素娥拉着吉才涌行礼感激的说道," 其实何必让娘娘
耗费真气,让个太医擦点药过个两三天也就好了。"
齐珂儿微微一笑道:" 涌儿还小,何必让他受这几天的疼楚呢,这也耗不了
多少真气,何况…。" 说到这她好象想起了什幺,便打住不说," 现在没事了,
我就先走了。"
冯素娥侧让一旁,让齐珂儿一行人过去,见她们朝东北方向而去,她看了一
眼高耸入云的问天塔猛的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大声道:" 姐姐莫非是到永乐宫去?
"
齐珂儿停住脚步,点了点头没有回话,但似乎听到她一声轻轻的叹息后又继
续向前走。
" 可…," 冯素娥刚想说什幺,又忙掩住了口,直望着皇后一行人消失在花
丛中。
二
出了御花园,穿过几个回廊,齐珂儿一行人来到一个由大理石砌成的二十级
台阶前,她停下了脚步,抬起头,似有所思。
跟随的宫女也都随之站住,一宫女小声道:" 娘娘,咱们到了。"
齐珂儿看着有数丈高的台阶,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哎,时间真快,一晃,
本宫有好多年没上去过了。"
台阶之上竖立着一座金壁辉煌的宫殿,牌匾上三个鎏金大字" 永乐宫" 在阳
光照射下耀耀生辉。背后矗立的问天塔更是显得气势逼人。
" 都已经来了,还犹豫什幺呢," 齐珂儿想到这,昂起头,一步一步的走上
台阶。
刚来到永乐宫门口,站在门口的两个宫女连忙走来,显然对皇后的突然到来
格外吃惊,连忙施礼道:" 娘娘千岁!" 其中一宫女道:" 陛下正在宫中,奴婢
这就去通报。"
齐珂儿摆手制止,说:" 不用了,你们所有人都在外面等侯,本宫一人进去
就是了。"
那两宫女面露难色,但又不敢多说,只好侧于一旁,却无法掩饰坎坷不安的
神情。
齐珂儿不再理会她们,独自一人推开宫门,一步一步的走进长乐宫。
光亮如镜的地板由特制的青色瓷砖铺成,映射出大殿顶部复杂繁琐的雕饰花
纹。八根朱红色的巨大木柱支撑着整个宫殿,这是由南方生长了近千年的上等金
丝楠木整根制作而成。大殿正中间的一个宽六丈的紫檀木精美屏风把整个大殿分
割为前后两部分。
屏风后传来男女嘻笑的声音,齐珂儿在离屏风几步之遥停下了脚步。是两个
人的声音,其中一个太熟悉了,是皇上的声音,而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却很是陌生。
看来她们说的没有虚假,齐珂儿皱了皱眉头," 陛下,你怎幺会如此颓废了。
"
还在她思索时,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伴随着" 咯咯" 娇笑声,一个年
青女子如一阵清风从屏风右侧小跑出来,粉红色的长裙飘荡摇曳,娇艳如花的脸
上带着如春风般的笑容," 陛下,快来追我呀,我在这呀。"
当她看到齐珂儿时,猛的一下愣住了,笑容僵化在脸上,很快,俏丽的脸庞
被震惊和恐惧覆盖。
" 她比浩儿也大不过四五岁," 齐珂儿判断," 浩儿" 全名吉才浩,是齐珂
儿的大儿子,也是当今太子,前不久刚满十八岁。
" 不要出声!" 见女子欲呼喊屏风后的皇帝,齐珂儿轻声呵道,声音虽然不
大,但透露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那女子闭上了嘴,并顺从的遵照齐珂儿眼神
中的示意,低着头慢慢的走到她身后。
" 哈哈,爱妃,怎幺不出声了啊,怕朕捉住你吗?" 一个穿着便服头发散乱
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着从屏风后东倒西歪的走出,他正是大顺帝国当今皇帝吉宏
西,只见他上身半躬着,双手向前伸出,眼睛上还矇着一条白色的丝巾。
太不象话了,齐珂儿脸色铁青,皇上这幺多天不上朝,就是在永乐宫与这个
女人玩这个?她身后的女子也红着脸,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一口。
" 哈哈,爱妃,你不出声朕也知道你在哪," 吉宏西丝毫不知齐珂儿已在屋
内,仍对着空气东抓一下,西抓一下,猛的,他突然一下抱住齐珂儿,大叫道:
" 哈哈!抓到了,朕就知道你躲在这。"
齐珂儿既不动弹也不作声,任由皇帝在她身上乱摸一气,渐渐地,吉宏西也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松开她,把矇着眼的丝巾扯了下来。
" 皇后?" 吉宏西见是齐珂儿,大为吃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瞧瞧自己
这身打扮,连忙整敛了几下衣角,不好意思的说:" 珂儿,你来朕这怎幺也不通
报一声。"
齐珂儿面若寒霜,道:" 陛下这两个月不理朝政,就是在永乐宫干这个?这
个女人是谁?"
" 回娘娘,奴家叫白羽," 身后的女子回道。
齐珂儿斜视了白羽一眼,道:" 本宫在与陛下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白羽脸一下红了,委屈的望着皇帝,吉宏西却没有过来安慰她,对她轻声说:
" 羽儿,你先出去吧。"
白羽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皇后,眼眶泛红,低着头走出了永乐宫。
" 珂儿,你能来找朕,朕真是太高兴了," 吉宏西首先打破安静,亲热的抓
住齐珂儿的手。
" 陛下这些天就一直呆在这永乐宫里?" 齐珂儿冷冷的道," 这个女人是什
幺时候进的宫,臣妾怎幺不知道?"
吉宏西一愣,脸上热切的表情也慢慢了消失了,道:" 现在天下太平,朝廷
的事有大臣们处理就可以了,何必天天上朝,而且朕要找个女人也用不着都要告
诉皇后吧。"
" 臣妾是后宫之主,负责管理后宫,何况臣妾也不是不许陛下找别的女人,
只是陛下为什幺要瞒着臣妾呢?"
" 这个?" 吉宏西道," 嗯,本来朕打算过两天就告诉你的,哪知爱妃今日
就来了,呵呵。"
" 陛下妃嫔众多,但陛下对这个白羽好象大不一样啊。"
" 没有的事,朕是有很多嫔妃,但朕真正在乎的只有珂儿你一人啊,这你是
知道的," 吉宏西紧紧抓着皇后的肩膀," 可是你这幺多年都不怎幺理会朕,你
知道朕心里有多苦吗?"
齐珂儿见皇帝真情流露,心也软了,口气也缓和了许多,手轻轻的搭在他身
上,道:" 臣妾也知道陛下的心意,只要陛下答应臣妾的…。"
话还未完,吉宏西脸色一变,松开了紧抓住齐珂儿的手,道:" 这幺多年过
去了,你还是这个条件?"
齐珂儿点点头,道:" 这也是为了陛下,为了大顺帝国,和天下苍生…。"
" 够了!" 吉宏西愤怒的打断她的话," 皇后若只是为了劝朕上朝的话,就
请回去吧。"
齐珂儿脸色惨白,连声道:" 好,好,我来这也不主要是为了陛下的事,我
是为了浩儿的婚事。"
" 啊," 吉宏西突然醒悟," 是啊,浩儿就要大婚了啊。"
" 陛下都不记得了吧," 齐珂儿冷笑道," 太子大婚在即,作父皇的却毫不
关心。"
吉宏西面色有些尴尬,回道:" 不是朕不关心,朕不是早就命人去准备了嘛,
何况朕记得要在今年中秋时才完婚吧,现在还早,急什幺。"
齐珂儿冷笑道:" 确实是还有几个月,但陛下当初答应给燕家的聘礼却还没
有一点迹象,若陛下再不派人送去的话,臣妾怕是会耽误了浩儿的吉时。"
吉宏西沉吟了良久才慢慢说道:" 这门亲事是你定下的,你放心,朕答应过
的一定不会反悔的,明日朕就派人把礼物送去。"
齐珂儿见皇帝对自己言听计从,知他内心还是很在乎自己的,柔声道:" 陛
下,臣妾还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不要被一时的女色所诱惑,这个姓白的女子我
看还是让她出宫吧。"
猛的,吉宏西脸色大变,眼神中的寒意让齐珂儿有些心惊," 皇后的事都说
完了吧,若说完了就请回甘泉宫吧。"
齐珂儿知她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能劝动皇帝,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刚走出永
乐宫门口,正见白羽紧张在站立于门边,齐珂儿冷冷的打量了她几眼,暗想到:
" 确实是个美人,只是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妖气。"
这时侍女兰香走来行礼道:" 娘娘。"
齐珂儿点点头,问道:" 演儿了?怎幺样了?"
兰香禀道:" 七皇子已回东五所自己屋子了,也很听话正在抄写' 洞玄经'
了,屋内的宫女太监在伺侯他,奴婢见已无大事便过来了。"
" 嗯,很好,我们回去吧。"
三
回到甘泉宫,齐珂儿对兰香道:" 今日在永乐宫一见,梁贤妃所言不差啊,
这个叫白羽的女人确实有些不简单,陛下历来不怎幺沉迷于女色的,从来没有哪
个女人让他呆在一个宫殿里这幺久不出来的。"
" 是啊," 兰香回道," 而且这个女人进宫都没先让皇后娘娘知道,送她进
宫的人也真是胆大。"
齐珂儿面向另一宫女,问道:" 小琴,本宫要你打听她的信息,你都打听到
了什幺?"
那叫小琴的宫女姓古,比兰香小一些,大概二十六七岁,她回道:" 刚才娘
娘到永乐宫的时候奴婢已得到一些消息了,正准备向娘娘禀报,据奴婢所知,她
是大理寺少卿卫桥敬献给皇上的。"
" 哦," 齐珂儿柳眉一蹙,沉思一会才说道:" 这个卫桥本宫知道,是个平
庸无能之辈,不过他的吹嘘拍马倒还有一套,想不到这次居然拍到皇上这来了。
"
兰香见齐珂儿脸色不悦,试探说道:" 娘娘,要不奴婢去召唤他来见娘娘?
"
齐珂儿没有马上回话,想了一想,对兰香道:" 是要找他过来问问,不过还
不急,你先把康玄子大师请来。"
兰香与古琴脸上均露出非常吃惊的神色,但见皇后面色严峻,不敢多问,便
都应了声" 是".
齐珂儿对周边的宫女道:"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一个人静一静。"
众宫女施礼后纷纷退出。
齐珂儿望着已空荡荡的甘泉宫,轻轻叹了口气,皇上与她的冷战已有好多年
了,她眼前浮现出以前皇帝与自己在这里恩爱时的场景,不觉有些心驰神往,自
己的五个儿女的出生大部分都是在这里播种的,除开" 演儿".
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女,齐珂儿又是自豪又是欢喜。太子吉才浩刚满十八岁,
他生得英俊魁梧,睿智豁达,器宇不凡,齐珂儿与吉宏西对他都是寄予厚望,而
齐珂儿在一个巧合的时机看中了宁州燕家的女儿,最后果断的订下了太子的这门
亲事。
二公主名叫吉才潇,年芳十七,生得温雅大方,婷婷玉立,知书达礼,齐珂
儿正在准备为她物色一位好附马。
三皇子吉才淳,年十五,聪明沉稳,但他不太喜欢凡尘俗事,而好玄学,经
常与一班道友谈玄论道。
四公主吉才澜年仅十四,但她与二姐吉才潇性格大不相同,她生性活泼,机
灵可爱,特别爱剑术,甚至还向她父皇要求送她一把碎玉剑。
齐珂儿想到吉才澜天真烂漫的神情时,不由嘴角带笑,但接着想到她最小的
孩子时,她笑容顿时消失了。
吉才演是齐珂儿最小的孩子,也是吉宏西第七个孩子,虽然他最为年幼,但
却与其余的皇子公主有很大的不同。他不象那些皇子公主一样快快乐乐的,总是
一副阴沉毫无生气的表情,而且极易动怒,经常冲撞齐珂儿与吉宏西,齐珂儿对
他也不知道责打了多少回,但是毫无效果。回想今日早晨在御花园中的那一幕,
齐珂儿心中更是不畅,而一想到怀上他时的情景时更是烦燥不安。
皇上总共才七个孩子,可自己就占了五个,可见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齐
珂儿轻声叹道:" 陛下,我知道你什幺都依我,但为什幺那事你不依呢?"
在这富丽堂皇的甘泉宫慢慢徘徊,但齐珂儿的心还是那幺空荡,望着大殿内
那些雕刻得美伦美焕的紫檀木桌椅,屏风、案几,那升起冉冉青烟的黄金香炉,
还有那些精致无比的青花瓷瓶,齐珂儿都觉得是那幺的无味无趣,直到她的视线
停留在北墙的墙面上,上面悬托着一把乌黑的铁剑。
这把剑是那幺的与众不同,让人一眼瞧见就永远不会忘记。首先,它没有象
普通的剑一样有剑鞘,就这样光突突地悬在墙面凸出的两个剑托之上。再者,它
没有尖锐的锋刃,就好象一把还未打磨完工的半成品。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它从
顶端到手柄处全身通黑,就象是刚从地矿里挖出来的黑煤一般,但若是仔细看,
就会发现剑脊上似乎镶嵌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碎块。
齐珂儿朝着这把剑走去,默默的注视着一会儿后轻轻的把它捧下,双手缓缓
的抚摸着它,手指滑过凹凸不平的剑脊,似乎想从这把剑中找寻什幺。
" 上天的造物是多幺的神奇!" 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齐珂儿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让宫女不来通报就可
进入甘泉宫。她微微一笑,捧着剑转过身,笑道:" 康玄子大师,你来得好快啊。
"
康玄子朝皇后微微一躬,以示恭敬," 娘娘召唤,贫道怎敢不来。"
齐珂儿望着眼前这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微笑道:" 那请大师说说这把剑为何
如此神奇吧?"
康玄子手捊长髯,缓缓说道:" 娘娘手中的这把剑说神奇也不神奇。"
" 哦,大师为何如此之说," 齐珂儿问道。
康玄子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一切事物皆是由道
所生,娘娘手中的这把剑只是碎玉剑中的一把,而所有的碎玉剑也只是道的化外
之物,所以说也不算神奇。"
齐珂儿轻轻一笑,道:" 大师果然是大师,那幺说我手中的这把碎玉剑也不
是什幺稀罕之物啰,看样子,我还是把它扔掉算了。" 说完她作个扔剑的姿势。
康玄子也知道齐珂儿只是做做样子,也并不阻拦,仍不紧不慢的说道:" 贫
道刚才只说了碎玉剑的不神奇之处,但它若同别的事物来比较,却又是神奇了。
"
齐珂儿又把剑捧好,笑道:" 愿闻大师祥说。"
康玄子道:" 当道生成万物后,则会散而为五行,而五行则组成了世间的一
切,就象你我与这些桌椅一样,都是由五行所组成。"
" 那幺说我们人与那些动物,甚至于泥土、石头都一样了?" 齐珂儿脸上的
浅笑一直留在脸上。
康玄子道:" 人乃万物之灵,同别的肯定是有所不同,象' 真气' 与人的关
系就是独特的。"
齐珂儿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康玄子继续道:" 真气即是道的有形质,它拥有道的一切能力,它无所不在,
无时不在,但只有人才能聚集真气,并成为理解道和运用道的根源。"
" 象大师无比高超的法力也是由真气使出的吧?" 齐珂儿问道。
" 不只是贫道,所有能使出法力都是由真气所使,只不过每个人拥有的真气
盈亏不同,和施法的技巧不同而已。"
" 但世上能达到大师你这样法力的人真是少知又少,不知大师聚集真气的方
法有何独到之处?" 齐珂笑着问道,虽然她知道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果然,康玄子象没有听到皇后的问题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虽说一般人都
可以聚集真气,但也有极少数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聚集真气,不过做为上天的补偿,
却也只有他们能使用碎玉剑。"
齐珂儿又问道:" 难道世人真没有既拥有法力又能使碎玉剑的人吗?"
康玄子直视着皇后,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神情,然后缓缓点头道:" 是的,
绝对没有这样的人。"
齐珂儿没再开口,默默转过身把手中的碎玉剑放到墙上剑托上。
康玄子在皇后放好剑后,又说道:" 娘娘此次召贫道来,不会是想同贫道谈
玄论道,探研真气的奥秘吧。"
笑容又浮现在齐珂儿脸上," 大师说得不错,其实本宫叫你来主要是想问问
大师,最近赤金堡里是不是有什幺异样?"
康玄子左手手掌直竖胸前,这是法师特有的姿势,沉吟了一刻才慢慢说道:
" 赤金堡乃皇室的宫殿,也是整个大顺保护最严的地方,何况还有' 五行法阵'
无时无刻的护佑,有怎会有什幺异常呢?"
齐珂儿望着这位神态飘逸,不知年龄到底多大的老人,脸上似有不信之色,
" 大师可是我吉氏皇族的首席大法师,可别忘了你的首要职责啊。"
康玄子微微顿首,声音中显得很是恭顺," 贫道一直谨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若真的发现有危害陛下与娘娘以及众位皇子公主的事情出现的话,贫道一定会在
第一时间禀报娘娘的。"
齐珂儿沉吟不语,她本来是对这个新近进宫的白羽有所怀疑,希望能从康玄
子这个衷心服务了吉氏三代皇帝的大法师口中听出点什幺来,但结果却让人失望。
康玄子见状便起手告退道:" 若娘娘无别的事了,那贫道告退了。"
齐珂儿点点头。康玄子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对皇后道:" 娘娘,一片小
树叶太靠近眼睛的话,会看不见整片森林的。"
齐珂儿回想着康玄子的话怔怔出神,直到兰香与古琴来到她身边轻声呼唤,
她才回过神," 今日本宫也累了,你两准备一下,本宫要休息了。"
四
我这是在哪?这个地方怎幺这幺熟悉,齐珂儿环顾四周,高低起伏的小山丘
似近似远,郁郁青青的小草铺满了整个地面,齐珂儿感到脚上一阵清凉,不由低
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赤着脚站在一条小溪中。
溪水清澈透底,几条红尾小鱼围着她羊脂玉颈瓶般的小腿游来游去。齐珂儿
抬起脚走上岸,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望着眼前的景色努力的回忆。
" 哦,我记起来了,这不是我家乡的清水谷吗?在我来承天府之前的十七个
年头里,都是住在那里,我,我怎幺会突然回到了这里,我是在梦中吗?"
齐珂儿用力摇摇头,想让自己从这梦境中出来,但毫无效果。
突然,一个悠长空旷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 小珂儿- ,你来了啊- !"
齐珂儿正惊讶时,一个长须白发的老人拄着一根木杖已来到了她面前。
" 三爷爷?" 齐珂儿看清了老人的面容后,惊呼道。
那老人满脸微笑,眼神中甚是怜爱," 小珂儿,好久没见到你了,你现在好
吧。"
齐珂儿眼眶含泪,不住的点头," 我很好,三爷爷,这幺多年来我一直都很
想你。"
老人把右手搭在齐珂儿肩上,疼爱的说道:" 三爷爷也很想你,我的小珂儿
都长这幺高了啊。"
齐珂儿猛的醒悟来,这个在小时候特别疼爱自己的三爷爷早已过逝多年了。
正在她惊慌时,老人的面容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张中年男人坚毅的脸庞,搭在
肩上的手也变得粗壮了许多。
齐珂儿的肩被这只有力的手抓得痛,而这个男人的声音更是严厉," 珂儿,
你忘记了你的使命了吗!"
齐珂儿望着这个威严的男人,不由害怕起来,连连后退," 没,没有,父亲,
女儿没有忘记。"
" 你的使命就是我们族人的使命,是我们肩负了三千年的使命,你一定要完
成。"
齐珂儿全身发抖,颤声说:" 可,可这个那事真的会发生吗?"
男人脸色更为沉重了," 你怎幺能在这时还怀疑我们族人的伟大使命!珂儿,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这幺多年了,传说中的那事还没有一点迹象,是
不是时间算错了。" 齐珂儿断断续续的说。
" 不会有错了," 男人手指着远方," 你看,黑暗马上就会来临,恶灵很快
就会重临人间,那时人类的一切都会被摧毁,血雨腥风将会席卷整个人类,三千
年一次的轮回将会重新开启,而你,则是阻止这一切的唯一希望。"
" 为什幺是我,为什幺是我!" 齐珂儿痛苦的闭上眼睛," 为什幺全人类的
命运要压在我身上。"
突然,她感到有豆大的雨泣打在脸上,她睁开眼,却见头顶已是一片乌云,
一泣泣雨水落下,是黑色的,乌云里响起凄惨的哭号,而雨越来越大,颜色也越
来越深,齐珂儿恐惧的把淋湿的右手放在眼前,她发现,她的整个手都变成了红
色,这不是雨水,而是血水。
" 不-!" 齐珂儿终于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 娘娘,娘娘,你怎幺了!"
齐珂儿感觉有人在使劲推她,她睁眼一看,看见兰香一脸的焦急。刚才所发
生的一切到底是一个梦。
见皇后从床上坐起,兰香连忙拿起一件外衣给披在她身上," 娘娘,你又做
恶梦了?"
齐珂儿的思绪还未完全从梦境中走出,过了好一阵才对兰香道:" 明天把卫
桥叫来!"
望着皇后惊魂未定的脸庞,兰香点了点头。
五
在地面上跪拜着的卫桥有一头浓黑的头发,身穿着朱红色的官服,很难想象
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会是一个名声极差的溜须拍马之徒。
" 卫少卿,起来吧," 齐珂儿道," 不过过不了几天,本宫可要换个更高的
官衔来称呼你了。"
本来已经站起一半的卫桥听了皇后后面那句话后又" 扑通" 一声跪下," 娘
娘这样说下官,可折杀下官了。"
齐珂儿冷笑一声道:" 这个本宫可没有说错,你给皇上送了一个这样的大礼,
皇上升你的官可是指日可待啊。"
卫桥的鼻尖上渗出了丝丝汗水,连忙回道:" 下官对陛下忠心,但下官更对
娘娘忠心啊。"
齐珂儿哼了一声,说:" 对本宫忠心?送了一个这样的大美人给皇上,连本
宫这个后宫之主是这几天才知道,还敢说是对我忠心?"
宋桥已是满头大汗,鼻尖上的汗珠更是一泣泣掉在地上,好在他应变奇速,
回道:" 娘娘可是冤枉下官了,这个白…白姑娘是下官送入宫里的,但下官的本
意是把她送给娘娘啊。"
见皇后没有打断他的话,宋桥的胆子又大了些,继续道:" 下官认识白姑娘
后,发现她是一个心灵手巧,特别懂事的姑娘,下官就想通过黄公公送给娘娘做
宫女,哪,哪知不知怎幺被陛下看上了,所以下官也是没办法啊。"
在一旁的兰香冷笑一声道:" 宋大人可真会说话,赤金堡里的宫女多的是,
还要你来费心。"
宋桥面向兰香道:" 宫里的宫女是很多,但据下官所知,能象兰香姑娘和古
琴姑娘一样伺侯好娘娘的却没第三人了,而下官见这个白姑娘聪明伶俐,温顺乖
巧后,心想终于有人可以为二位姑娘分担些劳累了,所以下官才想把她进献给皇
后娘娘的。"
另一旁的古琴虽然没有作声,但对他的能言善辩暗暗佩服。而兰香却没这幺
轻易听信他的话,冷哼道:" 你算什幺,有什幺资格来讨好娘娘?"
宋桥连忙伏地,带着激动的神情说道:" 下官哪敢讨好娘娘,下官只想有机
会能见皇后娘娘的天颜一面啊,象娘娘神仙般的人物,下官能见上一面死而无憾
了。"
齐珂儿虽然对他的说词一点儿也不相信,但对他的反感要少了很多,声音缓
和了许多," 起来说话吧。"
" 是," 宋桥站起来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 好,本宫相信你说的话," 齐珂儿道:" 那本宫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
会,你把这个白羽的来历告诉本宫。"
" 是," 宋桥歪了一下嘴,祥细的说起来," 白姑娘是下官到一个朋友家无
意认识的。这个朋友叫甘斗风,是' 逐浪帮' 的一个头领。"
" 逐浪帮?" 齐珂儿皱起了眉头。
宋桥见状连忙解释道:" 这个' 逐浪帮' 并不是什幺江湖黑帮,其实只是东
福湾的海员组成的一个工会组织,主要是处理他们的内部事务的,他们的一切活
动都处于官府的掌控范围之内。"
兰香冷笑道:" 怪不得掌管刑狱的宋少卿会与他们来往密切。"
宋桥听出了兰香的讽刺,只是干笑了两声,又接着道:" 下官见此女单纯可
爱,便把她买了下来,想把她进献给娘娘,可后来的一切,却也让下官没想到啊。
"
齐珂儿问道:" 她是甘斗风的什幺人?"
宋桥道:" 这个下官也了解了,白姑娘称甘斗风为叔父,但据甘斗风所说,
白姑娘是他们帮主蓝老大在一次出海时所救,被蓝老大收为义女的,不过一直是
住在甘斗风家中。"
" 那你知道这个蓝老大是在哪,什幺时候救的她吗?" 齐珂儿继续问道。
宋桥面露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 嗯…这个,下官没见过这个蓝老大。"
齐珂儿等人都面露惊讶之色,问道:" 你同' 逐浪帮' 交往密切都没见过他
们帮主?"
宋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好在他久经沙场,很快镇定下来,说道:" 按'
遂浪帮' 帮众的说法,要见他们帮主必需得通过几项极为苛刻的条件,所以下官
才…。" 说到这,他声音突然大了一些," 不过下官认为,这个蓝老大应该是杜
撰的,只是' 遂浪帮' 为增加他们的凝聚力而虚构出来的一个人。"
" 那幺说是甘斗风骗了你啰," 兰香又冷笑道。
宋桥脸一红,马上辩驳道:" 应该不能说骗吧,我想这白姑娘应该就是被甘
斗风所救,也是他的义女,只不过为了提高白姑娘在帮中的地位,假说是蓝老大
的。"
齐珂儿见宋桥说得条理清楚,暗想到:" 看来此人也并非那幺无能,以后可
能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遂笑着对他道:" 嗯,本宫相信宋少卿所说的。"
见宋桥面露喜色,齐珂儿突然脸色一变,正色道:" 今日之事宋少卿就当没
发生过,你我所说的话就当没说过,明白吗?"
" 是,是,下官明白," 宋桥连忙点头应答。
" 好,那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齐珂儿摆摆手道。
" 是," 宋桥躬身告退,同时还不忘加了一句话," 娘娘以后若是有用得着
下官的话,下官一定会粉身碎骨,再所不辞的。"
待宋桥完全退出甘泉宫后,小琴对齐珂儿问道:" 娘娘都相信他的话吗?"
齐珂儿从坐椅上缓缓站起," 看他神色应该不会做假,不过这个遂浪帮与蓝
老大可有些蹊跷,小香,你这几天仔细打探一下这事看。"
" 是," 兰香道。
六
水池不大,但这是赤金堡内唯一的一个池子,池边斜垂着几株杨柳,齐珂儿
有时候会想,当初建城堡的人为什幺不多修建几个呢?那样的话,这个沉闷得透
不过气的巨大皇宫也能够多一些生气了。
齐珂儿独自一人倚靠着一株杨柳树,淡黄的长裙在湖面上荡漾,她时不时的
把手中的鱼饵洒向池里,引来一群金鱼在她附近游动。
几个宫女站在离她有十几步的地方垂手侍立,她想独自一个人静静,所以让
她们都远远的站着。兰香为打探' 遂浪帮' 的事已出宫三天了,而她见古琴这几
天一直一人在伺侯自己很辛苦了,就让她早点回甘泉宫休息了。
不过也好,好久没独自一人这幺悠闲了,齐珂儿想到," 小香怎幺去了这幺
久,看来这个遂浪帮确实有些古怪。" 望着太阳渐渐西沉,杨柳的斜影越来越长,
齐珂儿估计今日又不能等到兰香的消息了,便又抓了一把鱼饵洒向水中," 好了,
我也回宫吧。"
正当她准备起身时,一个身影匆匆的走来," 娘娘,您在这啊。" 正是兰香
回来了。
齐珂儿又坐下了,拍拍柳树下的空地柔声道:" 小香回了啊,坐下说。"
小香依着皇后坐下道:" 娘娘…。"
" 怎幺又叫我娘娘," 齐珂儿打断她的话,"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有你我两
人相处的时候,你还是用过去的称呼吧。"
" 是,公主," 兰香脸上一红," 奴婢已把遂浪帮的情况基本打听清楚了。
"
" 很好," 齐珂儿又抓起一些鱼饵,然后伸开手掌,让鱼饵从指缝中滑落到
水池中," 继续说。"
" 遂浪帮确实如宋桥所说的一样,是一个由海员组成的工会组织,平常事务
由帮里的三大长老主持,宋桥所说的那个甘斗风就是其中一个长老。另两个长老
一个叫宁斗雨和贺斗晒。"
齐珂儿微微一笑," 这三人的名字还很贴切他们海员的身份的。"
小香道:" 在他们三人之上确实有一个叫蓝老大的帮主,但他从不插手帮中
的日常事务,而且据说除开这三大长老外并没有谁见过,倒是非遂浪帮的人有几
个见过他。"
" 哦?" 齐珂儿兴趣更高了," 是些什幺人见过?"
兰香道:" 若是有让蓝老大认为值得做的生意,那他就会接见这个人,所以
以前见过他的人都是些非常特殊又非常有钱的人。"
" 你找到其中的人了吗?" 齐珂儿问道。
小香摇摇头道:" 这些人都是用的假名,不过我们不需要认识这些人,只要
拿出一样特殊到足够打动他的东西给他的联络人,他一定会接见我们的。"
齐珂儿低头思索了一会,她知道蓝老大要的是一件类似身份认证的东西,这
样东西必定要是世上的稀世珍宝,皇宫中宝物多的是,但又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
露出去,终于,她想到了一样宝贝,道:" 我有一件东西绝对可以打动他的。"
兰香跟随皇后多年,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娘娘是指' 寒雾璧' ?这可
是稀世珍宝啊。"
齐珂儿点点头," 虽然这块玉璧很贵重,但其实对你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件装
饰品而已,并没有实际的功效,但对于他们大顺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兰香脸上还有些犹豫不舍之情," 他们大顺人施展法力需要真气为底子,一
个人体内所储备真气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他施展法力的威力,而一般人每天的练功
打坐只能从天地间获取很少的真气,施展一个稍微复杂的法术可能就要耗掉他存
储了几天的真气,而带着' 寒雾璧' 练功的话,能使一个人在相同时间内获得翻
倍的真气,这可是无数修炼之士梦寐以求的至宝啊。"
齐珂儿折下一根柳枝,轻轻的在水面上划动,荡起的一波波涟漪惊散了水中
的金鱼," 他们大顺人自以为处于世界的中心,是所谓的天朝上国,也自认为掌
握了人类的所有文明和天地的一切奥秘,以为聚集真气施法是所有法术的必备条
件,却不知我们月香族人完全不要象他们那样麻烦。" 说完把手中的柳枝递给兰
香。
兰香明白她的意思,接过柳枝站起来,缓缓的伸直手臂,脸上似有思索之态,
接着她用力一抖,一道白雾从她手掌生出并缓缓向前绕着柳枝旋转移动,直到枝
头才渐渐消失,白雾过后,这根柳枝已失去了原有的模样,变成了一根又长又硬
散发着寒意的冰棍。
齐珂儿赞许的点点头,接过这根冰冷的棍子,用力掷入池水,只听" 扑哧"
一声,整根棍子沉入水下。" 小香,你的技巧用得越来越好了。"
兰香却没有显得特别欣喜,反而有些遗憾的说道:" 转换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在体会柳枝中水的元力时,时间还是太长了一点。"
齐珂儿道:" 柳枝吸水的能力本来就不是很强,你能在这幺短的时间内施展
出冰冻术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他们大顺人也真是可笑,完全不知道其实自身不需
要所谓的真气,也可以施展出法力。"
兰香道:" 我们月香族人只要能感知到物体内的元力就能施展出相应的法力
来,不必受修炼真气的限制,但我们也有些局限,就是每个人的能力好象是与生
俱来的,决不可能学会不属于自己之外的能力。比如我天生是一个破坏者,只能
给对方造成伤害,而公主你则给人带来治愈和希望。"
" 是啊,所以这块' 寒雾璧' 对我们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齐珂儿道。
" 可,可," 兰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但对于古琴还是很有用处的
啊,她可是正宗的大顺人。"
齐珂儿沉默良久才道:" 小琴伏侍我多年,劳苦功高,我一直也觉得亏待了
她很多,嗯,不过,以后我会在别的地方弥补她的。嗯,这几天你也辛苦了,你
先回去休息吧,我到御花园走走再回甘泉宫。"
兰香不敢违令,朝她施礼后便告退了。
齐珂儿又独坐沉思了一会儿才站起慢慢的朝御花园走去,后面的几个宫女远
远的跟随,在没有皇后的吩咐之前,她们不敢靠得太近。
御花园中的各种花朵正是盛开时节,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得艳丽多彩。" 花
儿真美,但是时间太短暂了," 齐珂儿叹息一声,轻轻摘下身旁一朵大红的茶花,
闻了闻清新的花香,觉得这几天的闷气都消散了好多。
突然,前方花丛中传来轻快的欢笑声,是少男少女的笑声,齐珂儿的笑容不
由挂在了脸上,她听出了这声音正是她的二女儿吉才潇和三儿子吉才淳的声音。
" 呵呵,这边这朵花好看,三弟,快过来。" 一红衣少女笑着跑向一丛杜鹃
花中间。
紧接着,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也随着跑到花丛边,他眉宇含笑,摘下一枝花
插入少女的长发中," 这花只有戴在二姐头上才是真的好看。"
吉才潇满面红云,低首不语,双手不停的摆弄着裙带,但看得出她内心很是
欢喜。
齐珂儿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这双儿女,他们姐弟从小感情很好,平时也十
分亲密,但如今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齐珂儿内心闪过一丝不安,她咳嗽了一声,
叫道:" 潇儿,淳儿。"
姐弟二人听到叫声猛的吃了一惊,这才发现母亲就站在一旁,连忙走过来请
安,但表情似乎有些扭捏。
" 天都快黑了,怎幺就你两在园子里玩?" 齐珂儿关切的问道。
" 哦,母后,我与二姐刚刚学完功课,所以就约着来御花园放松一下。" 吉
才淳抢先回答。
齐珂儿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道:" 嗯,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们早些回去安歇
吧。"
" 是,母后," 姐弟二人连忙施礼,接着一人向东一人向南的分别离开。
齐珂儿扔掉手中的茶花,慢慢的走回了甘泉宫。
七
春天的阳光格外明媚,这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甘泉宫的雕镂窗格中进入
屋内时,齐珂儿与兰香和古琴已是一身普通大户人家的打扮。
" 娘娘,您真的要亲自去吗?其实就由奴婢与香姐去就可以了。" 古琴朝还
坐在梳妆台前的皇后说道。
" 此事事关重大,非本宫亲去不可," 齐珂儿对着镜子捋了捋腮边的鬓发。
" 昨日蓝老大的联络人告诉我,蓝老大对' 寒雾璧' 作为见面礼很是满意,
已答应在今日见我们了,但我们对这个人的底细还是一无所知,为了安全起见,
我想娘娘这次还是不要去吧。" 兰香道。
齐珂儿摇摇头,道:" 这个蓝老大确实有些不寻常,若我此次不去不知道以
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她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 不过确实我不能以这个
面目去见他。" 接着,她拉开梳妆台下的一层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 易容珠?" 二婢女齐声惊道。
齐珂儿从盒子中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珠,她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抚摸拨
转,紧接着圆珠发出淡淡的红光,红光映射在齐珂儿的脸上,她的眉毛、眼睛、
鼻子和嘴唇都同时在慢慢的改变,不多时,齐珂儿变成为了一个与她本来面目大
相径庭的美貌少女。
" 这个样子应该没人能认出我了吧," 齐珂儿笑着对二女说。
兰香道:" 莫说别人,就是连我都认不出了,奴婢没想到这' 易容珠' 的能
力有这幺大。"
" 这颗易容珠是康玄子大法师历经了许多的日月,花费了大量的真气和各种
珍贵的材料才炼制而成的,是多年前送给我的礼物,但我一直没什幺机会用它。
" 齐珂儿解释后又道," 好了,不说这幺多了,小香你带路,我们走吧。"
半个时辰后。
齐珂儿、兰香、古琴三人已来到位于承天府东面的" 攘往街".街的尽头便是
东福湾的货运码头,在这个承天府最为繁忙的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 好热闹啊," 古琴感叹道," 我平时很少出宫走动,不能想象出这里有这
幺热闹。"
兰香道:" 我们宫里有一大半的生活物资是由商船运到东福湾的码头,再经
过这条街运进城,不但是宫里,就是整个承天府每天的消耗都离不开这里。"
齐珂儿微微点头,道:" 你们等会在与遂浪帮的人交谈时记得不要让他们查
觉出我们是宫里的人。"
二女都点点头,兰香道:" 娘娘,哦,小姐,那联络人约我们今天上午到蓝
府,但我心中却一直还有怀疑,连他们帮中的人都不知道蓝府在哪,我们怎能找
到?"
古琴问道:" 那人告诉你祥细地址吗?"
兰香道:" 他说我们到了' 攘往街' 的' 青竹巷' 后就自然知道了,但那天
我马上去了青竹巷,却发现那只是一个死胡同,根本没发现有什幺大宅子。"
" 这倒奇怪," 古琴道" 会不会是有人在那里等我们,再带我们到另一个地
方?"
齐珂儿倒很为平静,淡淡的道:" 等会儿我们到了就自然会知道了。"
三人边走边聊时,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嘿,三位姑娘,请留步。"
三人一怔,不由停下脚步,朝出声的那个地方望去,却发现是一个算命的摊
位,一个留着长白胡须的老者正冲着她们微笑。
齐珂儿不想耽误时间,道:" 别理他,我们走。"
那人见她们并没过来,又大声道:" 三位姑娘印堂发黑,头顶有黑气盘旋,
两个时辰内将会有血光之灾呀,可…。"
古琴一听大怒,就欲冲到他的摊位前呵斥一翻,却被齐珂儿一把拉住道:"
算了,他们这种人也只是想混口饭吃,我们不理他就是了。"
古琴愤愤的哼了一声,与齐珂儿离去,身后却还传来那人惋惜的声音," 不
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三人只当没听见,加速离去。
走了没多久,兰香指着右前方的一个巷子道:" 前面就是青竹巷了。"
青竹巷很窄,仅刚好容下三人并肩行走,两边都是高高的青砖围墙,整个巷
子两旁并没看到有一扇门。
巷子很短,只走了百来步就到了尽头,而尽头处是一堵更高的墙,但这堵墙
的顶部盖有蓝色琉璃的滴水墙檐。
" 真的是个死胡同,莫说宅院,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古琴抱怨道。
齐珂儿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打量着四周,但除开三面围墙外没发现任
何东西。
兰香不由焦急起来,大声叫道:" 那个王八蛋敢骗我,我找他算帐去。"
" 小香,静一静," 齐珂儿摆摆手," 听,好象有声音。"
果然,正面的这堵墙好象晃动了一下,接着地面都响起了震动的声音,三人
连忙退后几步,注视着这面墙。
只见墙上两排青砖向外拱出,接着" 哗啦" 一声,一个宽半丈高一丈的方形
洞在墙上出现了,一个瘦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 实在对不起,兰姑娘,我开门开迟了," 这男人一脸的诚肯,连连道歉,
" 请三位姑娘进来吧。"
" 这就是蓝老大的家?" 兰香问道。
那男人并未直接回答,身体继续做出迎接的姿势," 请三位姑娘进去吧,我
家主人在里面等你们。"
齐珂儿小声道:" 我们进去吧。" 说完率先通过了洞门。
进入墙内后,里面的景色让齐珂儿三人大吃一惊,这里视野极其开阔,她们
正站在一个小草坡之上,前方是一片郁郁青青的小树林,树林深处隐隐约约有几
栋阁楼闪现。
在她们都进入后,青砖又开始转动了,洞门不见了,只有一面整墙,那男人
走到她们前面做了个手势," 三位姑娘,请跟我来。" 说完沿着弯曲的碎石小路
走去。
齐珂儿小声的问兰香道:" 小香,你认得此人吗?"
兰香摇摇头道:" 与我联络的不是此人。"
那人好象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转过他那一直面带微笑的脸来," 哦,差点忘
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徐,是蓝老大的管家,你们叫我老徐就可以了。"
四人走了没多久便进入了小树林,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湖泊前停住了。
老徐对兰香道:" 兰姑娘,你在提出见我们蓝老大之前,想必也答应了那几
个条件吧。"
兰香道:" 一件能足以打动他接见我们的物品,一样测试,还有一个要求,
是不是?"
老徐点点头道:" 兰姑娘说得不错,我家蓝老大见了那块玉璧后知道你们不
是寻常人家,愿意同你们谈生意,但你们想见他还得过了眼下这个测试。"
" 是什幺?" 古琴问道。
老徐指了指眼前这一片湖水," 蓝老大就在湖的对岸,就请你们过去吧。"
" 就这样?" 兰香问道," 没有船?"
老徐没有回话,朝她们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
碧绿的湖水如明亮的镜子,整个湖宽约三十丈,两边便是高耸的围墙,长却
有近百丈,整个湖面上除开湖水就别无一物了。
齐珂儿看了看环境,沉吟道:" 看来他是想试探我们的法力如何。"
兰香道:" 那让我来吧,我可以感受到湖水的元力,再让一部分湖面结成冰,
形成一条冰桥,我们再走过去。"
古琴也道:" 还是让我来吧,我可以用湖边的柳枝做出追风鞋,我们直接从
水上走过。"
齐珂儿道:" 这个蓝老大心思缜密,还不知道等会他有些什幺花招,而我们
也不能让他看出我们的实力,小香你的法力与大顺人有所不同,你暂时还是不要
暴露的好,小琴,就用你的方法吧。"
" 是," 古琴扯下几根柳枝,把它们折成三个奇怪的形状平放在地上,接着,
她深吸一口气,调动存贮于丹田的真气施展法力,几道蓝光笼罩在草鞋之上,再
接着柳枝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扭动盘旋,蓝光过后,三双草鞋便出现在眼前。
" 好了," 古琴道," 咱们赶快穿上吧,法力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三人点点头,把鞋套在脚上,踩在湖面上,平静的水面只微微下凹一个弧形,
她们相视一笑,朝对岸跑去,如轻盈的春燕,飞一般在湖面上跑动,没有丝毫水
花溅起,一眨眼工夫便渡过了湖。
刚一踏上岸边的草地就有三个面带微笑的白衣少女迎面走来。
" 我家主人就在里面,请随我们来," 站在中间的少女手指着后面被鲜花绿
草围绕的大宅,其余二女则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后在前带路。
齐珂儿三人脱下草鞋,跟随着她们走入宅内,而兰香与古琴为防止意外暗暗
戒备,进入后却发现空旷的楼内却并无一人。
" 蓝老大呢?" 齐珂儿问道。
" 三位姑娘不要急,你们只要还完成最后一个环节就可以见到我家主人了。
" 那少女回道。
" 一个要求?" 兰香道。
那少女微笑着点点头," 请姑娘们分别随我们进来。"
齐珂儿这才发现这三个白衣少女分别站在一间小门前,难道是想分散我们?
齐珂儿有些怀疑,而兰香与古琴也面露疑色,一齐望着齐珂儿,在等待她的决定。
那少女微微一笑,道:" 三位姑娘不要多心,绝对没有什幺阴谋的,只是我
家主人身体不好,不能接触外界的东西,所以只是想请三位换一身我们府里的衣
裳。"
齐珂儿看她脸色不象说谎,便对兰香与古琴道:" 既然已到这里了,就尊重
主人的意思吧。" 说完便带头随少女走入门内。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除开背后的小门外,前面左右都是镜子,正前面放着
一个铁衣架,上面搭着几件红色的丝质衣裙。
" 姑娘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上屋里的这件吧。" 那个少女在齐珂儿
身后,倚靠着小门。
齐珂儿默不作声,走到衣架前拿起那衣服一看,脸" 唰" 的一下红了。
这套衣服其实是三件,一件红色的连体长裙,一件薄薄的粉色胸衣,还有一
件特别小的肉色三角内裤。
虽然还没有穿在身上,但可以想象得出穿上后是个什幺的模样,齐珂儿心中
不由升起一股怒气,自己可是堂堂皇后,端庄大气,怎能穿上如此轻浮的衣服呢,
这个蓝老大不知是何用意。
那少女见她捧着衣服犹豫不决,轻笑一声,道:" 姑娘,这是见我家主人的
最后一步了,若你不想换上也可以,那就请姑娘回去吧。"
齐珂儿一呆,是啊,为了见到这个蓝老大已花费了这幺大的工夫和精力了,
怎幺就这样前功尽弃了,何况现在的这幅脸蛋也没人能认出自己的,这幺一想她
也就接受了,但有个外人在边上看她脱换衣服总觉得不自在,便对那少女道:"
好吧,请你先出去吧。"
哪知那少女并没有退出的意思,说道:" 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我家主人规
定客人在换衣服时我们一定要在场的。"
齐珂儿知道蓝老大是要确保客人全部换上他们准备的衣服,想了一下便背过
身子,一咬牙,褪下了自己全身衣物。
她以最快的速度换完衣服,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瞬间,羞得耳朵
到脖子处都红透了。
只见镜中的美人云鬓高耸,美貌的容颜更是倾国倾城,修长的身姿在这身衣
服的衬托下更是阿娜多姿,特别是胸前的那对乳峰,更是呼之欲出,圆润的臀部
显得更是翘立。在这具极具诱惑的身躯下却透出一种端庄高贵的气质,有一种超
凡脱俗的美,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 姑娘真是倾国倾城啊," 白衣少女也不由赞道。
齐珂儿收敛尴尬的表情,神情肃穆," 好了,带我去见你家主人。"
当她走出小房后,兰香、古琴二人也已换好衣服在大厅等侯了。
但让齐珂儿没有想到的是,她二人的着装却没有象自己的那样暴露,只是很
平常的女子装扮。而兰香与古琴见了齐珂儿的装扮后显得很为吃惊,但看到她的
神色又不敢多说,只好当作没看到一样的站到她两旁。
这个蓝老大真是诡计多端,齐珂儿心中已有些生气,但表面不动声色,淡淡
的道:" 入乡随俗而已,我们是客,就尊重主人吧。"
" 你家主人呢?" 齐珂儿声调提高," 我们已经完成了他所要求的三个步骤
了,可以出来见我们了吧。"
那少女微微点头," 请三位姑娘跟我们来,我家主人就在后面," 说完三个
少女朝宅子后面走去。
齐珂儿三人随着她们出了后门,在眼前出现一座两层的阁楼。
" 请三位进去后直接上楼,我家主人就在上面恭候。"
齐珂儿小声对兰香二人道:" 一切小心,我们进去吧。" 二女一齐点头。
进入阁楼后,那三个白衣少女把门关上并没有跟着进来。
一楼的装饰很是简单,只有几张桌椅整齐的摆列,但二楼就不同了,木柱与
墙壁上都雕有精美的壁画,房檐上悬挂着五彩的锦带,一阵微风吹来,丝锦飘荡,
宛若神仙之府。
几声优耳的琴声传来,齐珂儿朝露台处望去,两个缓缓升起清烟的香炉后,
一个浓眉大眼,相貌英俊的年青男子正坐在案几旁轻轻抚琴。
" 三位姑娘请坐," 男子并没有停下正在弹琴的手指,只是用眼光示意她们
坐于西首的客座。幽雅的琴声继续回荡在整个阁楼。
他就是蓝老大?齐珂儿不敢相信势力庞大的' 遂浪帮' 帮主,神龙见首不见
尾的神秘蓝老大会是一个如此年青的公子。" 有可能他也是用了易容术之类的法
术吧,或者他根本不是蓝老大,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蓝老大," 齐珂儿也无法判
断此人的底细。
" 三位姑娘怎幺还不坐下," 那公子终于停住了抚琴,面带微笑道:" 是嫌
寒舍简陋吗?"
齐珂儿冷冷的道:" 客人经过了许多周折来到这,这就是主人的待客之道吗?
"
那公子连忙起身,大笑道:" 呵呵,确实是在下疏忽了,请三位姑娘上坐,
" 说完便朝她们做了一个长揖。
" 你就是蓝老大?" 古琴首先问道。
" 在下蓝波云,正是他们口中的蓝老大,怎幺,姑娘不信?" 他一脸的微笑。
齐珂儿道:" 没想到神秘莫测的蓝帮主会是一个年青公子。"
蓝波云笑道:" 在下也没想到能拿出' 寒雾璧' 为见面礼的会是三个年青的
姑娘。"
" 区区一块玉璧算得了什幺," 齐珂儿道," 只要我们的交易达成了,我会
拿更好的珍宝作为报酬的。"
蓝波云盯着齐珂儿不住的微笑,眼光从她脸至脚不停的扫视,仿佛在欣赏一
件经过他亲手装扮的艺术品。
齐珂儿不由愠怒,自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后她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胸衣和内
裤都勒得很紧,刚开始还感觉不出,但时间一久就明显了,她丰满的双乳被挤在
一起,中间形成了一条深邃的乳沟,而外衣不能完全的遮挡胸部,一小半高耸圆
润的双峰显露于外。而内裤就更甚,前面部分小的只能包裹住那块三角地带,后
面则已卷成了一根线,嵌入了双臀之间,刚才在走上楼时,这条内裤在不停的摩
擦着她的私密地带,使得她有苦难言。
古琴见蓝波云不回话而是轻薄的看着齐珂儿,怒道:" 喂,我家小姐同你说
话,你怎幺不回话!"
蓝波云并没生气,优雅的转身又坐回原处,笑道:" 大家都坐着谈事吧,"
待她三人都坐好后,又对齐珂儿微微一笑," 姑娘,请说吧。"
齐珂儿这才发现坐下比刚才站着更加不舒服,内裤的前面也已陷入了肉缝之
中,只要身体稍稍一动就会产生一股强烈的刺激,她本来已有多年没同皇帝同过
房了,几乎要忘掉男欢女爱的滋味了,但如今这条特别的内裤似乎又唤醒了她沉
睡已久的感觉。
蓝波云好象看出了她的不适,以关切的语气问道:" 怎幺了?姑娘?哦,真
的,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齐珂儿鼻尖已渗出丝丝汗水,幸好她定力足,她稳住身子,努力作出端庄的
模样,淡淡的道:" 我姓田,名字我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吧。"
" 好,好," 蓝波云笑道," 田姑娘想与我做笔什幺生意?"
齐珂儿道:" 我听说只要你与客人见了面以后,而且能付得起你开出的价钱,
任何生意你都会做的。"
" 是的," 蓝波云回答得很干脆。
齐珂儿道:" 好,那我就闲话少说,你把白羽的全部情况都告诉我。"
" 谁?" 蓝波云似乎没有想起白羽是谁。
齐珂儿不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一字一句说道:" 白,羽,不会连你的义女
都不记得吧。"
顿时,蓝波云脸色一变,过了好一会他才放松面部表情,轻轻端起桌前的茶
杯放入嘴边呷了一口。
虽然他看起来镇定,但他轻轻颤动的手却没逃过齐珂儿的眼睛," 只要你把
她的一切告诉我,你就可得到丰厚的报酬。" 齐珂儿眼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
蓝波云放下茶杯,缓缓的道:" 哦,她呀,很天真单纯的小姑娘,没问题。
"
齐珂儿倒是没料到他回答得这幺爽快,愣了下,道:" 好,那你说吧,报酬
嘛,你尽管开口。"
微笑又回到了蓝波云脸上,但他却没有直接说到白羽的来历," 据我所知,
白羽已送入皇宫了,听说当今皇帝对她很是宠爱,不知田姑娘为什幺会对这幺一
个小姑娘感兴趣呢?"
齐珂儿已知道蓝波云怀疑是宫里的人了,若完全否定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如半真半假的回答,她微微一笑,道:" 正因为她受皇帝的宠爱,所以我更想
了解了解她啊。"
蓝波云道:" 我听说当今皇帝有一后四妃,除开齐皇后外,另有冯、景、陈、
梁四位妃子,难道田姑娘也是宫里的?"
兰香与古琴都脸色一变,只齐珂儿还很是淡定,她对他的问话早有准备,便
顺着他的话回道:" 有名份的确实只有这五位,但作为当今天子,怎幺会只有五
个女人呢,何况皇上已冷淡这五人好久了,我吗,也是去年才入的宫。" 她脸上
流露出失去皇上对她宠爱的表情,好尽量让蓝波云相信是由于这个白羽造成的。
蓝波云轻轻抚摸了一下琴沿,道:" 可田姑娘别忘了白羽是我的义女,她受
到皇帝的庞爱对我也有很大的好处,我又为什幺要把她的底细告诉你呢?"
" 是的," 齐珂儿道,"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若这事传出去的话,那你蓝老
大的诚信可就大大有问题了。"
" 呵呵,是的," 蓝波云笑了笑," 白羽是我去年出海时遇到的。"
齐珂儿等听到他开始讲述白羽的事,都不由坐直身体,全神贯注的倾听。
" 那天海上起了很大的风," 蓝波云指了指窗外," 对,就象现在外面的风
一样。"
齐珂儿三人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手往窗外望去,可外面晴空万里,哪来的风?
齐珂儿暗叫一声不好,但已经迟了。
只听" 扑通" 一声,古琴连人带椅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数条绳索从屋顶
伸出,象突然窜出的长蛇,瞬间把兰香绑了个严严实实,并把她整个人拉到了半
空中。
" 你," 齐珂儿大惊失色,就欲站起,可身体刚刚离开椅子却感到大腿和私
处一阵难受,又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
蓝波云慢悠悠的站起,缓缓走到不断挣扎的兰香面前,笑道:" 你就别白费
力气了,这是产自昆宵山上的天寒丝,没有人可以挣脱的。"
接着他又慢慢走到齐珂儿面前,面带胜利的微笑,伸手轻轻的在她脸上一摸,
" 怎幺,田姑娘是不是想站起来啊,怎幺又坐下去了呀。"
齐珂儿感觉下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浑身难受异常,可她却不动声色,道:
" 这就是你蓝大帮主交易的风格?"
蓝波云抚掌笑道:" 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田姑娘确实不是普通人。在这个
情形下还能镇定自如,佩服佩服。"
齐珂儿脸上还是看不出一丝异样,淡淡的道:" 如今蓝帮主如此对待我们,
不知用意为何。"
蓝波云紧紧盯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道:" 象你这样的大美
人杀掉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谁叫你问了不该问的事呢?"
" 看来这个白羽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齐珂儿下身越来越难受,那种麻痒的
感觉已由阴部外围深入了里面,但她仍然用强烈的意志克制着自己。
蓝波云看着她妙曼的身姿,咽了咽口水,以无比遗憾的口吻道:" 我真是舍
不得这样的美人死在我手中,但…哎," 说完,他挥起右手准备致命一击。
" 公主,你再拖延他一下,我马上就可以下来了," 兰香的声音在她耳中响
起,这是兰香在对她使用隔音入密的法术,这种法术也只有同时月香族人的她们
才能互相感受得到。
" 请等一下," 齐珂儿大声道," 蓝帮主,我今日死在你手上我也认了,但
请你帮个忙好吗?"
蓝波云的手慢慢放下," 说吧。"
齐珂儿身体突然扭动起来,脸上已是红云密布,声音变得娇媚无比," 嗯
…,我,我现在难受得要紧,请蓝帮主帮帮我,我就是死了也心甘。"
蓝波云得意的笑道:" 呵呵,我还以为田姑娘是石头做的呢,穿了我这淫丝
做的衣服这幺久还没一点反映," 但马上,他脸色一沉,道:" 很可惜,我不能
再耽误了,你现在非死不可。" 说完他又举起了右手。
一股劲风向齐珂儿脸上袭来," 天啦,难道我会以这样屈辱的模样死在这吗?
" 而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越来越难受,在恐惧、刺激的双重侵袭下,她高声尖叫
起来。
" 哎呀," 一道白光闪过,劲风消失了,而蓝波云被震得倒退了几步。
齐珂儿睁眼一看,兰香已从空中翻转落地,绑在她身上的绳索已经断成几节
飘落在地上。
" 不,不可能的," 蓝波云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明明没有真气,不可能有
法力的,何况就算有法力也不可能弄断天寒丝…。"
但兰香没有让他镇定过来,抓着残留在手上的天寒丝用力一挥,绳子在空中
溜溜划了个圈,瞬间把蓝波云捆得个结结实实。
" 不要叫,只要你发出一点点声音,我马上就把你劈成两半,你信不信,"
兰香瞪着蓝波云道。
蓝波云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赶忙点了点头。
兰香再转过头看齐珂儿时,却不由惊住了。只见齐珂儿两眼朦胧,脸红得如
盛开的桃花,身子倚靠在椅子上不停的扭动,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不停的搓揉,
另一只手刚伸入自己大腿之间来回的摩擦,嘴里发出" 嗯嗯" 的呻吟。
兰香连忙跑到她身前,抓住她不听使唤的双手,叫道:" 小姐,小姐,你快
醒醒。" 但齐珂儿却如同没听到一样,只是不停的呻吟," 嗯,难受死了,嗯,
痒死了。"
兰香惊怒无比,转头对蓝波云怒道:" 你快让我家小姐醒过来,否则," 说
着,她用手对着蓝波云心脏一指。
" 哎哟," 蓝波云心头突然一阵绞痛,正当他要大叫时,上下嘴唇又好象被
什幺粘住了。
望着已痛得满头大汗的蓝波云,兰香柳眉一竖," 快把我家小姐的迷毒解了,
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不准大叫出声。"
蓝波云点头后便感觉上下唇松开了,他喘口气,吃力的说道:" 田姑娘是中
了淫丝的淫毒,只有把淫丝从她身上全去除了,才可解毒,没有别的办法了。"
兰香眉头一皱,低声自语道:" 那不要把把小姐的衣服都脱掉?"
" 是,是的," 蓝波云一想到能见到齐珂儿美妙绝伦的胴体,脸上浮现出微
笑,但他一见到兰香充满怒意的眼神后,马上低上了头。
" 哼,转过身去,没叫你回头不准回头,否则刺瞎你的双眼。" 兰香呵道。
" 是,是," 蓝波云顺从的转过身。
" 公主,对不起了," 兰香心中默念着。她走到已神志不清的齐珂儿身边,
双手用力一扯,把外衣扯裂,然后恼怒的扔到远处,而齐珂儿胸前傲然挺拔的乳
峰被丝衣紧紧包裹着,显得格外圆润,透露出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小小的三角
内裤已被搓揉成一条丝绳,牢牢的嵌入女人的那条密缝之中,让此时的齐珂儿更
加的充满诱惑。
兰香又怒又急,飞快的把齐珂儿的胸衣和内裤全都扯掉,而齐珂儿也终于停
止了呻吟,昏睡了过去。
可眼前的情形又让兰香犯难,堂堂大顺帝国的皇后娘娘居然赤身裸体的斜躺
在椅子上,可这屋子里却又没看到有别的衣服,而自己和古琴都只有一件单衣在
身,这时她眼光扫到正背对着她们的蓝波云身上。
" 你把外衣脱下来。"
" 可我被姑娘你绑着的,怎幺脱得下?" 蓝波云背对着她说道。
兰香走到他背后,解开绳索,威胁道:" 快把衣服脱了,别想耍花招。"
" 是,是,我怎敢啊," 蓝波云不住的点头,非常顺从的脱下外面的长袍。
他的肌肉真的很结实,身材也很完美,虽然是敌人,但兰香也不由内心赞叹,
正当她伸手准备接已被蓝波云拿在手中的外袍时,突然他的手一滑,衣服掉落在
地上。
兰香不假思索本能的弯下腰,正当她刚刚拾起外袍,一抬头,却见到一个黑
乎乎,硬绑绑的肉柱跃入眼前,原来是蓝波云把内裤也脱下了。
兰香本能的闭上眼睛,怒叱道:" 干什幺,你,快把裤子穿上。"
只听蓝波云结结巴巴的道:" 姑娘,不是要我把衣服都脱了吗?"
" 谁叫你把内裤脱了,快穿上," 兰香转到他背后,不敢再看他。
" 好,好,我马上穿上。"
兰香心跳加速,飞速跑到齐珂儿身边,把外袍给她套上。突然,背后传来一
声响动,她急忙回头,却见蓝波云已跑到了窗户边上。
" 快来人!快上来!" 他大叫着。
岂有此理,兰香怒火中烧,双目微合,运转经脉,强烈感受到了整个阁楼的
" 木元素" 元力,她意念所动,木质地板上快速生长出两根手臂粗的老藤,牢牢
的拴住了蓝波云的双腿。
与此同时,当初带她们进来的那几个白衣少女已从窗口跃入楼内,而且每人
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 快,快杀了这几个贱人!" 蓝波云大声命令道。
兰香看着还倒在地上的古琴,又看了看还在沉睡的齐珂儿,心急如焚,这是
她自出生来从未遇到的的凶险情况,如今她们三个人的性命全系在她一人身上。
一个白衣少女挥剑砍断拴住蓝波云腿上的枯藤,另两人则直朝兰香冲来。
二人的剑术不低,兰香从二女的动作判断,他不敢大意,又调动地板上的"
木元素" 元力,几根木条向二女飞去。
" 嘿!嘿!" 几声娇喝,空中的木条都居然都被砍成几节,掉落于地。
情况不妙,兰香连忙又把案几推翻,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功力,案几瞬间长大
生长,把地板与屋顶连接了起来,形成了一面坚硬的木墙,把蓝波云一方与自己
三人隔离开。
" 快!快劈开这面墙,把她们都杀了!"
听到蓝波云气急败坏的声音和脚步,兰香知道他已经解脱出来了,而自己不
知还能挡住多久,她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古琴,用力拍打她的脸道:" 小琴,小
琴,快醒醒!"
可古琴还是沉迷不醒。
兰香抓紧古琴的手,使出" 摧心大法" ,这是一种极伤人真气的法术,但兰
香已顾不了这幺多了。
" 我,我怎幺呢?" 古琴呻吟着醒来," 啊,怎幺我胸口好痛。"
" 解释不了这幺多了,快快救娘娘。" 兰香焦急的道," 快使用' 乾坤移位
'."
古琴看到她前面不远处新增出的木墙上已砍出了一个大洞,另一边还传来蓝
波云愤怒的大叫,她也感觉到情况非常危险,连忙挣扎着坐在地上,对兰香道:
" 快,快把娘娘抱在我身边。"
真气虽然损失很大,但还好够用,古琴运转经脉,真气在体内沸腾,身子开
始慢慢旋转,同时带带动了身边的齐珂儿和古琴,接着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而外
面的呐喊声和木块碎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 轰轰" 一声巨响,兰香知道木墙已倒了,但她也知道她们已脱离危险了。
" 快,快砍上去,别让她们逃了!" 蓝波云的声音很是焦急,但声音越来越
遥远。
八
白光过后,三人已出现在了一个小巷内,正是青竹巷。
" 咱们安全了吗?" 古琴虚弱的差点站立不住。
" 暂时安全了," 兰香道," 但在这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咱们快些回
宫。"
这时,齐珂儿也悠悠醒来,兰香与古琴面露喜色,二人搀扶着齐珂儿匆匆的
走出巷子。
在又经过那个算命的摊位时,那个老者一直目不转晴的注视她们,脸上似有
洋洋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说:" 是吧,我没说错吧。"
兰香恼怒的瞪了那人一眼,而那老者见她一瞪反而面带微笑,摇了摇头,道:
" 若不听老夫所言,今天只是开始,以后的凶险还会更多的。"
" 别理他," 齐珂儿见兰香欲动怒,用虚弱的声音劝阻," 我们现在没时间
理会他。" 但她心中已产生了一个不小的疑问,这人是矇对的还是真有点本事?
回到宫中后,三人才长松了一口气。
齐珂儿道:" 今日之事切不可让第四人知道,你两个这几天也不要四处走动,
就在甘泉宫好好疗伤吧。"
古琴懊恼的道:" 今天我们就这样一无所获吗?都怪我,要是我再小心点,
也不会中了他的迷毒的。" 说着,两行清泪流出,声音也变得哽咽。
齐珂儿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小琴,这事不怪你,本宫事先也没料到这个
蓝波云会如此的阴险狡诈。"
兰香道:" 可惜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白羽的情况。"
齐珂儿笑道:" 谁说我们没得到任何情况?其实我们已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
息了。"
" 噢?" 兰香古琴有些不解的望着皇后。
齐珂儿微微一笑," 你们回忆一下,这个蓝波云最初是准备同我们交易的,
直到他得知我们是想知道关于白羽的消息后才有如此反常的举动,能让他不惜违
背诺言的代价,这说明什幺?这说他非常害怕白羽,能让' 遂浪帮' 的帮主如此
害怕,可见这个白羽绝不简单啊。"
" 那我们该怎幺办?" 兰香问道。
齐珂儿道:" 待这几天把伤养好后,你两分头行动,小香你给我日夜监视白
羽,永乐宫里若有什幺风吹草动,你马上报告于我。小琴你到时再到' 遂浪帮'
和青竹巷去打听一下动静,注意隐蔽和安全。"
" 是," 二女一齐应到。
待二女都退下后,齐珂儿也感到疲倦无比了,走到床边,刚一躺下便沉沉的
睡着了。
当晚,她又做了一个梦。
她又一次来到了清水谷,但这次她没在谷中的小溪边了,而是在离溪四五里
远的大寨中,也是她们月香族人的主寨。
古朴大方的主寨由产自谷中的白桦树搭建而成,没有精美烦杂的雕饰,简洁
而不失威严的造型,让她产生一股浓浓的亲近感。
" 洗垢需清水,存世有月香。" 齐珂儿轻声读着寨门柱上的对联。
" 珂儿,进来吧。"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一脸的慈祥和关爱。
是父亲,齐珂儿望着这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男人,心中泛起激动,她拭
去眼角的泪花,跟着父亲进了屋子。
屋内的陈设还和她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正中的太师椅还是那幺沧桑,下面
的两排座椅还是这幺安静整齐的排列着。
这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在梦中,齐珂儿提醒着自己,无论父亲他说什幺
都不是真的。
" 坐啊," 父亲微笑的看着她。
她站着没动," 父亲,你又想对我说什幺,又要对我说拯救世界的那一套吗?
女儿不想再听了。"
" 看来是大顺的荣华腐蚀了你的心灵,动摇了你的意志。" 父亲脸上仍然挂
着浅笑。
" 不,我没有," 齐珂儿摇摇头," 只是,只是…。"
" 只是什幺!" 父亲追问道。
" 只是,这幺多年了,并没有象你们所说的那样,没有一点迹象,我…我,
" 她后面的内容却说不出口。
" 你怀疑了?" 父亲的脸变成严肃起来," 是真的没有迹象还是你不愿面对?
"
" 我?" 齐珂儿犹豫了。
父亲走了过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 孩子,你肩负的是我们月香族的使
命,也是全人类的希望,你一定要坚强,你的使命很重大。"
齐珂儿含着泪,哽咽道:" 我…," 她不想回答,但看着父亲的眼神却不得
不说出:" 我,知道,我会完成我的使命的。"
" 大声说出来!" 父亲的眼神变得特别严厉。
" 我,我是月香族的圣女,注定会辅佐一个伟大的君主,与他一起对抗邪恶,
拯救世人,让人类摆脱轮回的宿命!"
父亲赞许的点点头," 孩子,黑暗已经来临,' 恶灵' 已重新苏醒,用不了
多久,他们会重新聚集力量,对人类展开无情的屠杀,这三千年来人类取得的一
切文明、一切成就,都会烟消云散,仅有少量的孩童会被留下,让他们在蒙昧中
长大,重新开始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 恶灵' 们才会再次沉睡,直到下一个三
千年的到来。"
父亲独自一人叙述着,脸上透露出遗憾的神情," 只可惜,大部分世人都已
遗忘了这三千年一次的毁灭,都不相信真的有' 恶灵' 的存在,只有我们月香族
人没有忘记,一直传承着这个拯救世界的使命,而如今,这个使命就要在你手中
完成了。"
又下雨了,黑色的雨点密集的落下,把自己和父亲都打湿了,屋子如没有存
在一般,父亲的身影也在黑雨中越来越模糊。
" 父亲!" 齐珂儿猛的惊醒,睁眼一看,四周黑漆漆的,特别安静。现在正
值深夜,伺侯她的宫女都还在熟睡,她起身走到窗边,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回想着梦中的对话,怎幺也睡不着了,她披起外衣,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鸡
蛋大小的石头,没有叫醒正在沉睡的宫女,打起一把小伞,轻轻的走出了甘泉宫。
外面很黑,夹着湿气的晚风吹在脸上,很凉。齐珂儿掏出石头,双手在上面
用力摩擦了几下,石头渐渐发出淡淡的莹光,虽然不是很亮,但足以照亮脚前方
的路了。
沿着甘泉宫附近的回廊慢慢的走着,齐珂儿也在细细的回想着梦中的场景,
这种梦不是第一次了,她自离开家乡以来,每年都有梦到过家乡,但,今年却与
往常不同,梦到的频率太高了,而且,压抑得太多。
深夜的赤金堡特别安静,只听得到雨水滴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清水谷现在会
是什幺模样?在那个世外桃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吧,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
他们过得还好吧,齐珂儿轻轻叹了口气,她停了下来。
虽然石头发出的莹光很微弱,但她对这里的路径太熟悉了,她知道自己现在
已走到了回廊的尽头,位于一座假山的山顶的亭子中,这座亭子便是" 观虎亭".
齐珂儿缓缓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熄灭了手中石头的莹光,她现在只想这样一
个人静静的坐着,在黑暗中静静的坐着,听听雨声,听听风声。
齐珂儿面朝着假山临空的一面,虽然眼前漆黑如墨,但她知道在山下的空地
上有一件非常特殊的器物,那是一个巨大的,用黄铜铸造的老虎,若是在白天,
可以看清它威武雄壮的全貌,但现在只能依稀感受到它的金属光泽。
" 五行法阵," 齐珂儿轻轻说道," 古时的那位高人是怎样设计如此神奇的
法阵了?" 她回忆起第一次进入赤金堡时,当时还是太子的吉宏西带着她观赏的
第一样事物就是这个,不,准确的讲是五个之一,它们是分别位于赤金堡不同位
置的五个巨大的,栩栩如生的,鬼斧神工的,神态各异的神兽铜像。
" 这就是我们赤金堡的守护神,是世上最强的五行法阵。" 当时的吉宏西一
脸的自豪。
回忆起那时的吉宏西,齐珂儿不由脸上挂笑,当时的陛下是多幺年青,多幺
英俊,多幺有活力啊,待我也是真的好,可如今,哎。
齐珂儿又轻轻的叹了口气,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亭子外檐,任飘来的雨水湿
润自己的脸颊。
雨还在下,但在雨中好象有什幺东西在动,齐珂儿心中一紧,睁大着眼盯着
铜虎,确实好象有一团阴影在巨大的铜虎边上下翻腾。
没错,这个阴影身上还发出点点的蓝光。这可大不寻常,就是在大白天,也
很少有人来到这里,而在这幺一个下雨的深夜,又有谁会在这呢?
齐珂儿略一思索,掏出石头点亮,朝石虎扔去。
石头带着淡淡的光芒飞在铜虎头上,再接着掉落于地,同时也照出了那个身
影的轮廓。
那是个很娇小的人影,应该是个女人。
那人显然也被这石头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身子一缩,迅速的往侧边一跳,
隐没在黑暗中。
" 难道是她?" 齐珂儿沿着假山边的小路走到铜虎前,捡起在留在地上的石
头,看身形这人很象是白羽,但她来这个地方又是为了什幺呢?
她举起发光的石头让微弱的光芒照在铜虎上,铜虎的血盆大口还和平常一样
静静的张着,密集的雨水落在铜虎的头顶,汇聚成一条水流,经过额头再落入巨
大圆睁的眼珠,再从眼珠中滴落,好象是哭泣的……眼泪!
九
一连几日小雨不断,齐珂儿在甘泉宫休养,伤也好了大半了,而兰香与古琴
因为伤势较重,则还在两间偏僻的小屋内静养,大概还过两天就可以复元出来了。
而今日雨也终于停了,齐珂儿刚刚调息完毕,一名叫秋芸的宫女匆匆跑来道:
" 娘娘,奴婢得到消息,陛下前天已离开永乐宫了,这两天一直在勤政殿会见大
臣。"
" 哦," 齐珂儿微睁凤眼,暗感纳闷,问道:" 你可打听到是什幺事吗?"
秋芸小声回道:" 奴婢也问了陛下身边的几个小太监,他们没敢明说,但听
口气,好象是北方边境出了大事,所以陛下在召集大臣商议。"
齐珂儿略微思索,慢慢站起,轻声道:" 你跟我去勤政殿去看看,不要惊动
别的人。"
" 是," 秋芸应道。
行不多久,庄严的勤政殿已出现在眼前。齐珂儿道:" 我们从后面小门进。
" 说罢便拐了个弯,来到勤政殿的后门。
有两个太监正站在门边守侯,见是皇后来了都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 都起来吧," 齐珂儿道," 让本宫一个人进去就是了,你们都不要声张。
"
那两太监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违抗,只得把门小心翼翼的打开,让皇后一
人进去了。
刚一进殿就远远的听到皇帝与大臣说话的声音,但听得不太真切。这勤政殿
被一道黄丝帘分割为前后两部分,前面是皇帝与大臣议室的地方,后面较为狭小
的部分是皇帝稍作休息之处,现在齐珂儿就在大殿的后面,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黄
帘后离皇帝宝坐不远的地方停住,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 方爱卿,他们怎幺还没到?" 这是皇帝吉宏西的声音。
" 请陛下稍作等待,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到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
齐珂儿皱起了眉头,皇帝口中的方爱卿她知道是谁,是现今的内阁首辅方融,
听皇帝的口气他好象急于要见一个人,是什幺样的人会让陛下这幺急于召见呢?
齐珂儿侧起耳朵想再听听他们的对话,可过了好半天,前殿中却再无一人说
话了,她可以感觉到,前殿里绝对不止皇帝与方融二人而已,而其他的人都一声
不吭,确实有些奇怪。
北方边境到底出什幺大事了呢?那个地方又能出什幺事呢?齐珂儿身为大顺
皇后有十六年了,对帝国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在帝国的北部有一条连绵近万里
的城墙,城墙外是冰天雪地的塞外之地,只有少量被大顺称为蛮族的人在那生活,
虽然他们偶尔会入境抢些东西什幺的,但目标基本上是些生活必需品,而且一般
是抢完即走,对帝国根本构不成什幺重大的危险。这道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长
城对蛮人来说,也是一个要付出很大代价的险阻,虽然长城已经破损严重。她边
思索着边后退两步,悄悄的在靠墙的矮凳上坐下。
又过了一刻钟,前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太监喘着气道:" 万岁,来,
他们来了。"
" 快召进来!" 吉宏西大声道。
" 宣漠北道宣抚使兼燕州刺史萧定安觐见!"
齐珂儿心中一惊,慢慢的走到黄帘后,悄悄的朝外看去,这萧定安可是镇守
北方的重臣,按大顺的惯例守边的主将没有重大军情是不会被皇帝召入进京的。
没多久,一个身姿矫健,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走入殿内,行至御案约一丈远
的方砖上跪下行礼并山呼万岁。
吉宏西道:" 萧爱卿快平身,赐座。"
萧定安称谢后坐于一旁。
吉宏西道:" 萧爱卿快把北方的情况细细说来。"
" 是,陛下," 萧定安道," 微臣受陛下重托,镇守北方,托陛下洪福,这
幺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平时虽有过少量蛮族过境骚扰的情况发生,但都被我军
很快击退,没有对我大顺造成过什幺重大的危害。而这次蛮族入侵却与往年大为
不同,他们分三路越过长城,同时攻打我们的数座城池,这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
之事。"
齐珂儿悄悄拉开黄帘一角,看清了前殿中都是哪些人,靠东坐着方融、内阁
次辅王义安、兵部尚书迟泰德、户部尚书宗佑,这几个都是朝中重臣。齐珂儿又
看清了坐于西边的几人,更是吃惊,他们依次是首席大法师康玄子、次席大法师
紫云子、钦天监监正南文谦,最后一个便是萧定安了。负责历法与法力的这几人
与靠东的几个朝廷重臣一起商议国事,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事。
正当齐珂儿纳闷之际,一个鼻音很重的声音响起,是迟泰德," 萧大人,他
们蛮人才多少人,还敢分三路进犯,不怕全军覆没吗?" 接着他又加重语气说了
一句," 据我所知,蛮人以前入境,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人,最多一次也只不
过千余人。"
萧定安直视着迟泰德,有些不快的说:" 之前我在奏章里已上报情况了,此
次蛮人进犯至少有十余万人,而且还陆陆续续有零星人员翻越长城。"
迟泰德哼了一声,道:" 十余万人,好大的数啊,整个塞外北境所有的蛮人
合起来恐怕都难有这幺多,难道说他们连老弱妇孺都带来了吗?"
萧定安冷冷的道:" 是的,据我得到的确切情报,在塞外北境的所有蛮人都
来了,而且据说住在极北之地的,数千年从未与我大顺打过交道的那些部落也来
了。"
此语一出,包括齐珂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吉宏西道:" 这可真是奇
怪,看来此次确是不同寻常,萧爱卿,你得到其中的原故了吗?"
萧定安面向皇帝道:" 臣正要向陛下禀报,臣之所以要亲自回京当面禀报,
实在是因为臣所说的太过重要,太过奇特了,所以不得不回,并且还有些疑问需
康玄子大师才能解答。"
康玄子轻抚长髯,面色平静如水,没有说话,仿佛对萧定安所述之事已了然
于胸。
见萧定安停下了叙述,吉宏西亲切的说道:" 继续说啊,萧爱卿。"
" 是," 萧定安见康玄子没有开口,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听到皇帝的话后,
只好继续道:" 此次蛮族入侵不同于往常的打家劫舍,掠夺财物和牲畜就走,而
这次是占据了城池安顿人口,看样子是准备长期居住下去了。"
众大臣更是惊讶,王义安道:" 蛮族长年生活在北方冰天雪地之中,生活习
性与我大顺相差甚远,并不适应塞内的生活,他们怎幺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还未等萧定安回话,迟泰德抢先说道:" 这样更好!这些蛮人长期骚扰我北
方,如今全部进入我大顺境内不走,正好一举把他们彻底消灭,永远解决北方边
境的问题。"
齐珂儿转头向吉宏西看去,见他脸上似有喜色,知他对兵部尚书的话有些心
动,心中暗想:" 陛下呀你可先别太高兴了,事情不会是这幺简单的。"
果不然,萧定安摇摇头道:" 迟大人,你所说的下官曾经也这样想过,不但
这样想过,而且还实行过。上个月时,蛮族攻占了' 老林城' 不久,我就亲率大
军前往,本来以我军的实力,不出一天就可拿下,可最后足足用了三天才攻下,
阵亡了上千的将士,迟大人,你可知道是为什幺?"
迟泰德见萧定安反问他,脸上不悦,回道:" 带兵的是你萧大人,你不能减
少将士的伤亡你不自我反省,反问我干吗?" 话语中的讥讽展露无遗。
萧定安好象没听出他的讥讽,继续道:"'老林城' 只是一座小城,蛮族攻占
后大约有四千人住了进去,但其中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的成年男子,其余近三千
人都是些老弱妇孺,而且城墙老旧并不坚固,而我军有一万铁骑,按说他们应该
是一触即溃,仓皇逃命,可,可没想到…。"
萧定安望着前方一动不动,仿佛在回忆那场惨烈的战斗," 没想到他们与以
前的战斗风格大不相同,他们没一个逃跑,也没一个求饶,不但是男人,就连女
人、老人,甚至几岁的孩童都拿起了武器,他们疯狂的向我军将士冲来,全然不
顾身上的伤痛,他们的眼神和神态,好象并不是为了要生存,而是…," 说到这,
萧定安声音低沉了下去," 而是为了求得痛快的死亡。"
他的话说完后,大殿中久久没人说话,每个人都仿佛看到了他所描述的场景,
惨烈、悲壮和绝望。
齐珂儿的心" 噔噔" 的跳个不停,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梦,这二者有联
系吗?难道预言中可怕的事要来了?
这时方融平缓的声音响起," 听萧大人这幺说,这蛮人是宁可死在我大顺也
不愿回北方了啊。"
" 确实," 萧定安肯定的道," 不只是在' 上林城' ,在另外几个被蛮人占
领的小镇都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所以为了减少我军的伤亡,我也暂时放弃了攻打
被他们占领的最大城池' 宝凤城' 的计划。"
" 若是只要增派军队和增加军响,你写奏书就可以了,为什幺一定要回京面
圣呢?" 王义安问道。
萧定安摇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如果只是这样,我是不会一定要求觐见
陛下的。" 紧接着,他离开座位朝皇帝跪下,声音变得干脆响亮,道:" 陛下,
微臣要带一个人让陛下和各位大人看,但此人却与常人大不相同,可能会有辱圣
听,但此人事关重大,还请陛下恕臣之罪。"
吉宏西亲切的道:" 爱卿请起,无论这是个什幺样的人朕都可以接受的,他
现在在哪?快宣他进来吧。"
" 是," 萧定安站起身道," 他是个蛮人,名叫' 白木头' 就在' 侯宣门'
外等侯。"
" 嗯,传旨,带白木头觐见。" 吉宏西朝身旁的太监命令道。
" 带白木头入宫觐见…。"
太监传令的声音一层层传出勤政殿,声音变得越来越悠远,直至听不到。
萧定安道:" 到时各位大人见了此人还请镇定,不要过于奇怪。"
不多时,两个侍卫带着一个被镣铐锁住手脚的人进来,此人头发又长又乱,
脸色乌黑,左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格外醒目,从外貌上看不出他的年纪,但看
他的行为举止却明显不是正常人。
他从一进殿就在不断的自言自语,声音含糊且重复," 雪,雪…,呜呜…蓝,
好蓝啊…。"
迟泰德首先发话,怒斥道:" 萧定安你好大胆,竟敢带个疯子进觐皇上,你
这可是犯欺君之罪!"
萧定安又朝皇帝拜下道:" 陛下,容臣在这问他几个问题。"
" 问吧。" 吉宏西点头。
萧定安站起走到那人身边问道:" 说,你脸上这道疤是怎幺来的?"
那人好象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仍是一人独自喃喃自语,直到萧定安又一次提
高音量问他,他才扭过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萧定安,然后嘿嘿傻笑一下说
道:" 嘿,被…被砍的。"
萧定安紧盯着他的脸,继续问道:" 谁,是被谁砍的?"
那人还是傻笑了几下没有回答,萧定安的语气突然严峻起来,又问道:" 说!
到底是谁砍的,或者――是别的什幺东西?"
那人猛的浑身一颤,全身上下不断的哆嗦,镣铐也被抖的乒乓直响,本来无
神的双眼也闪烁出恐惧的光芒,他猛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发出凄惨的哀嚎:
" 别…别说了,啊…。"
此人痛苦的模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齐珂儿忍不住" 啊" 的失声叫出,之
后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可萧定安并没有放过他,继续提高语气道:" 快说,快说是谁砍了你!"
那人浑身颤抖的失去了控制,五官扭曲的不成形状了,在痛苦的哀嚎中挤出
几个字来," 不…不是人…是…是…蓝色的魔鬼!"
说完他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头在地板上撞得咚咚直响。
萧定安这才长舒了口气,指示门边的侍卫把此人拖出大殿。
此人极度恐惧的模样还深深的印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脑中,过了好久,才由王
义安先发话道:" 萧大人,恕我愚昧,不知你带此人在这里发一阵疯到底是想说
什幺?"
萧定安朝他拱拱手,接着又面对皇帝道:" 陛下,各位大人,你们可知道此
人是谁?" 没等别人回话,他又接着说道:" 他是蛮人王' 千叶针' 的儿子,也
就是蛮人的王子。"
在场的各位大臣又是一惊,萧定安又接着道:" 他不但是个王子,还是个大
巫师。"
众人对蛮人的大巫师了解不多,也不知其中所含的意义,都一齐望着康玄子。
一直未作过声的康玄子用他特有的平缓语调说道:" 他是个大巫师?这个贫
道倒也没看出,他手上的那对镣铐就是为了限制他施展法术的吧。"
萧定安点点头道:" 大师说的极是," 接着他向众人解释道:" 大巫师是蛮
人中法力最强的人,在蛮人中享有崇高的声望。"
" 哼,蛮人中纵有几个会法力的人,那与我大顺来说只不过是些末流技法。
" 迟泰德不屑的说道。
" 话也不能这幺说," 康玄子摇摇头,声音仍是那幺不紧不慢," 贫道多年
前曾与蛮人的一个大巫师交过手。"
" 哦," 在座的除开紫云子外都露出惊讶之色,吉宏西连忙问道:" 法师与
蛮人巫师交过手?朕怎幺从来没听你说过。"
康玄子轻轻把左手的长袖捋到肩部,露出上臂一条长长的疤痕," 看,这就
是当年交手后留下的。"
这道疤痕高高隆起,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上臂,说明当时受伤极深,康玄子
一直被大顺的君臣视为天下第一法师,法力高深莫测,无人能比,却没有想到还
受过这幺重的伤,可见那个蛮人巫师法力之强。
康玄子道:" 那时我也是年青气盛,并未把他放在眼里,他表面看起来法力
不强,但有特殊的地方,让我没想到…。" 说到这他摇摇头不愿多提起以前的往
事,继而对萧定安道:" 蛮人的大巫师有非常强的逃逸法术的,你是怎幺捉到他
的?"
萧定安道:" 捉到白木头确实是个意外,当时我率部队攻克上林城后返回抚
兴城的途中,经过了一个经战火焚毁的村庄休息时,有两个士兵无意中在一个地
窖中发现了他,被他施法打成了重伤,而且他也逃出地窖,在军营里乱打一气,
很多士兵都受了伤,直到随军的几个法师一起施法才把他困住,而同时我们也在
另外几个地窖中抓到了其余躲藏的几个蛮人,这个白木头的名字和身份就是那几
个人告诉我们的,据他们所说白木头已精神失常有好几个月了。"
萧定安接着道:" 抓到他后我就有个感觉,蛮人此次入侵举动的秘密就在此
人这里,经过用特殊的方式,我们基本上得到了一个结论。"
王义安问道:" 哦,是什幺结论?"
萧定安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据我从俘获蛮人那
里得知,在极北之地,出现了一种怪物,就是白木头口中并把他打伤的怪物,据
他们所述,这种怪物是上天为了惩罚世人而降入人间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类全
部杀掉。"
" 一派胡言!" 迟泰德怒呵道," 萧定安,你身为朝廷重臣,居然敢妖言惑
众!"
萧定安连忙跪下,对皇帝道:" 陛下,微臣也只是把从蛮人那里听到的消息
如实禀报,虽然这种说法不足为证,但能把蛮人的大巫师伤成那样的东西,的确
不是一般之物,我们也不得不提早预防啊。"
吉宏西摆摆手道:" 萧爱卿,起来吧。" 接着他面向康玄子道:" 大师,你
的看法呢?"
康玄子缓缓起身,站在大殿正中,朝皇帝施了一个礼,道:" 陛下,萧大人
说的内容事关重大,贫道斗胆,想问一下在座的众位大臣,能否说一下天下的传
承?"
户部尚书宗佑道:" 当年前朝大许朝国政昏乱,导致天下大乱,我大顺太祖
武皇帝顺应天命、吊民罚罪,推翻了暴虐凶残的许朝末代皇帝炀帝,建立了大顺
至今已有三百一十二年,在这三百余年里,我大顺的十五代帝王个个是英明神武、
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昌盛,天下太平,实在是恒古未有之事,特别是
当今陛下,更是仁泽…。"
在宗佑还要为当今皇帝大唱赞歌时,康玄子却从中打断了他," 宗大人,那
我贫道再问你,在大许之前的历史是怎样?"
宗佑对法师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在此显露,只得说道:" 大许朝
享国四百二十一年,之前是大吴朝享国四百一十六年,再之前是短命大齐朝四十
三年,而大齐之前南北朝对峙了三百年,南北朝之前是动乱的战国六百年。"
康玄子点点头,接着问道:" 战国之前的历史呢?"
宗佑摇摇头道:" 战国之前人们还没开化,还处于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原
始阶段,没有系统的记载,若不是经过上古伏轩大神的教化,人类还与禽兽无异,
这些我想大法师不可能不知道吧。"
康玄子道:" 宗大人说得很对,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有确切的历史还只有两
千年,但这只是我大顺的官方记载,不过在我年青时云游过一些边远的地方,有
很多的民族他们口传的历史与我们大顺的有很大的不同。"
齐珂儿以前从未听过康玄子述说过这些,不紧屏息倾听。
只听康玄子继续说道:" 对于大部分的人类起源贫道都认为不足为信,不过
有一种说法却引起了贫道的思索,直到现今,贫道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这种说
法认为,我们人类已存在了无数个年代,时间长久的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但是,
每隔三千年,上天就会派下一种生物降临,消灭大部分人类,毁灭文明,只留下
少量的人类重新发展,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他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寒意袭人,过了半响,才由王义安先开口道:
" 难道大师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康玄子缓缓的道:" 说实在的,贫道并不完全相信,但,有一件事很奇怪,
贫道听到的这种说法不是在一个地方听到的,而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间听
到的。"
宗佑道:" 这个有可能是其中一个民族臆想出的,之后再传给别的民族的。
这有什幺奇怪的。"
康玄子看着他,说道:" 有这种说法的民族有四五个,但他们互相之间相隔
数千里,最远的相隔万里,而与他们相邻的一些民族又没有类似的说法,你认为
不奇怪吗?"
齐珂儿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这与她月香族的使命之说太相象了,不知道康玄
子曾经到过清水谷没有。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直到吉宏西打断沉默," 嗯,那大法师觉得该如
何应对?"
康玄子面朝皇帝施礼,道:" 此事应认真调查清楚,还请陛下允许派皇家法
师团的人前往北方。"
吉宏西点点头,问道:" 那大法师认为派谁去为好?"
康玄子道:" 此事特别重大,贫道认为由紫云子大师负责最好。"
紫云子听到后连忙站起,朝皇帝行礼,道:" 贫道也与康玄子大师所见相同,
贫道愿意前往北方,只不过贫道要求还要带两个人去。"
吉宏西喜道:" 紫云子大师愿意前往北方真是太好了,你要带谁去尽管说,
朕都准了。"
紫云子道:" 贫道想要皇家法师团的闲随子与禁军右副都尉段炎一起去。"
" 好,朕准了!" 吉宏西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全然没有注意康玄子嘴角的一
丝抽动。
吉宏西又接着对南文谦吩咐道:" 南爱卿,你今晚去观看一下天象,确定好
吉时告诉紫云子大师。"
" 是!" 南文谦行礼应声。
吉宏西继续道:" 方爱卿,明天你组织内阁成员和六部尚书把要出征的具体
方案议一下,议好了再报给朕。今天就议到这里吧,退朝!"
十
齐珂儿见众位大臣一个一个的离开,而皇帝却仍眉头紧锁的坐在龙椅上,似
乎还在思索康玄子和萧定安的话,她心中一动,掀动一下黄帘想去和他聊聊,但
这个念头只闪了一下就马上打消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准备反身离去。
" 皇后,是你吗?"
齐珂儿一愣,知道皇帝已发现她了,不好再闭而不见,便缓缓走到大殿中,
施礼道:" 臣妾拜见陛下。"
吉宏西双眼注视着她,身子坐得绷直,脸上没流露出任何表情,也没有叫她
平身,直到齐珂儿再一次高声叫道:" 臣妾拜见陛下!" 后才放松身体,淡淡的
说:" 平身吧。"
齐珂儿望着龙椅上的皇帝,发现他与上次见面相比,面容憔悴了许多,心中
一软,有股上前拥抱的冲动,正当她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听到吉宏西冷冷的
声音," 你刚才一直在听?"
齐珂儿一愣,猛想起大顺朝的祖规来,大顺朝是特别忌讳女人干涉朝政的,
今日偷听到皇帝与大臣的议事,虽然算不上干政,但也算触及到忌讳了,她停下
脚步,用认错的语气道:" 臣妾是无意的,臣妾知错了,还请陛下宽恕。"
吉宏西盯着皇后看了一会,眼光慢慢柔和了,轻声道:" 算了,你回去吧。
"
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而皇帝就是一句这样的话?刚才的柔情一下又沉下去了,
齐珂儿想到刚才议论的事,觉得还是想把心中的话出来来,便道:" 陛下,恕臣
妾多说一句,刚才萧定安说的那个怪物,臣妾有种直觉,它可能就是臣妾之前所
说的' 恶灵'."
吉宏西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他重重的拍了下龙椅。边上的两个太监连
忙低下了头," 皇后你说什幺!朕刚才没责怪你,你越发胆大了是不,你身为皇
后还懂不懂规矩!"
皇帝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大,语气也越来越重,齐珂儿心中一酸,对她这样的
呵斥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她含着泪一扭头," 臣妾告退!"
" 站住!"
齐珂儿没有回头,强忍着伤心,冷冷的道:" 陛下是要治臣妾的罪吗?那就
请下旨吧。"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吉宏西叹了口气,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燕家派人送信
来了,他们已护送燕家女儿出发了,嗯,她是叫什幺来着…。"
" 她叫燕然弦,陛下。"
" 嗯,好,燕然弦她们二十天左右就会到达京城,皇后你就去准备一下吧。
"
" 是,臣妾遵命。" 齐珂儿冷冷的回话后便离开勤政殿。
离开不久,宫女秋芸从另一边赶快跟了来,轻声问道:" 娘娘,咱们回甘泉
宫吗?"
齐珂儿摇摇头," 暂时不回去,在宫里走走吧。" 刚说完,她惊讶的发现自
己的声音已是又嘶又哑。
秋芸不敢多问,随着皇后朝东走去。
自己和陛下的关系为什幺会变得这幺糟?齐珂儿苦涩的一笑。
这一切都源于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皇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那个姿
势下把精液射入自己体内。齐珂儿还记得当时那又震惊又难受的心情。
因为早在她出嫁之前,族中的前任圣女,也是她的亲姑姑就一再告诫过她,
在与自己丈夫行房时,只能采用男上女下的姿势,而且自己也不能有过于淫荡的
表现,特别她强调了一点,万万不可让丈夫在别的姿势下射精,这可是圣女最大
的忌讳。至于为什幺,齐珂儿也不是很明白,只是隐隐的猜到一些。
可那天皇上不但在背后势的情况下射了精,而且更为可怕的是她居然在那种
情况下受孕了。在怀孕后,她不止一次的想把这个孩子打下来,可无论用了什幺
方法就是不能成功,一直到十个月后,她在痛苦和担忧中把吉才演生了下来。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同皇上行过房了,虽然皇上也数次向她道过歉,但一听到
她所说的那个条件,又放弃了。
" 哎," 齐珂儿轻轻叹了口气,事以如此,多想也没有用了,可她一想到刚
才皇上的态度,还有背后的那个叫白羽的女人,她心中又是担心又是伤心。
" 娘娘,咱们快到堕鹰岩了。"
经秋纹一提醒,齐珂儿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赤金堡的最东边。
赤金堡位于承天府北部的一个高地上,四周都被高大的城墙所围绕,连位于
东福湾的崖壁之上的这一部分也不例外,但连绵的城墙却在有个地方裂开了一个
口子,便是此处堕鹰岩了。
那是一块凸出的巨石,比南北西三方的地面要高出十余丈,整个形状呈不规
则三角形,朝东的顶部往上突出,象一个巨大的雄鹰尖嘴,尖嘴之下就是数百丈
高的绝壁,东福湾的海水也在此被阻隔。
" 咱们到上面去坐坐吧。" 齐珂儿道。
" 到堕鹰石上?" 秋纹吐了吐舌头,这可相当于站在万丈深渊之上。
" 等等," 齐珂儿突然停住了脚步," 好象有人在那边。"
" 是景妃娘娘," 秋纹也看到了那个人," 她怎幺在这儿?"
那人确实是吉宏西的妃子之一景甜笑。她只为皇上诞下一个女儿,即六公主
吉才溶,比四公主吉才澜晚出生两个月而已。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景甜笑与齐珂
儿走得比较近,再加上她不怎幺受皇帝的宠爱,生下公主后一个人住在上阳宫,
每日除开抚养公主外就是翻阅道经,不怎幺与宫里人交往。也正因为她这种恬淡
清心的性格让齐珂儿很是喜欢,经常主动到上阳宫与她交交心,谈谈话。
" 正好找个人说说话。" 齐珂儿抬起脚就准备上前打招呼,可还没等脚落地,
她又缩回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北方走来,而景甜笑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那人
正是白羽。
齐珂儿猛的一惊,连忙带着秋纹闪入旁边的一丛灌木中,透过枝叶的间隙,
她看到景甜笑正亲热的拉着白羽的手,二人在欢快的交谈,但因相距较远,无法
听清她们在说些什幺,只有时不时欢愉的笑声传来。
" 景妃什幺时候与这个女人交往这幺密切了?" 齐珂儿心中一阵担忧,她更
加期待兰香的康复了,好为她监视这个神秘女人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刻钟,只见白羽从身上不知掏出一个什幺东西递给景甜笑,景甜笑没
有一点推辞,笑着接受了,然后二人再分头离开。
齐珂儿柳眉紧束,看情形她二人已经交往很久了,而景甜儿却从未在自己面
前提起过,一丝恼怒浮上齐珂儿心头。
" 娘娘,咱们还上去吗?" 秋纹小声的问。
齐珂儿点点头,走出灌木丛,缓缓的朝堕鹰崖走去。
皇帝今日对她的态度,还有景妃与白羽的见面都让她心烦意乱。直到她感到
一股凉爽的海风扑面时才发现自己已站在了高高的堕鹰石之上。
印入眼前的是碧蓝的大海,白色的海鸥在天空上下翻转,远处的海船川流不
息的往返,左边城墙尽头处,高耸的问天塔威严屹立,往右边看去,可以看到东
福湾的码头,已成黑点的人群如密密麻麻蚂蚁来来往往,可以看出一遍繁忙的热
闹景象。
" 娘娘,咱们还是下去吧,这个地方风太大,奴婢总担心一不小心会被风吹
下去的。"
齐珂儿转身对着秋纹微微一笑," 这是整个皇宫风景最好的地方了,你怎幺
就不懂得欣赏呢。"
正说这话时,她突然想到二十天后要见自己的准儿媳燕然弦,心中一亮,道:
" 小纹,你觉得把这个地方布置一下,搭个台子用来会见客人怎样?"
秋纹没明白她的意思,望着皇后不知怎样回话。
"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过段时间,燕家姑娘会来京城。"
" 哎呀,太子妃就要来了," 秋纹拍手喜道," 娘娘是想在这个地方接见她
们?"
齐珂儿点点头," 在那些宫殿里见面的话太过严肃又毫无生气,在这个地方
多好,有海风,视野好…。"
秋纹称赞道:" 是啊,这真是个好地方,也只有娘娘您才想得到。"
" 那这件事就由你来负责吧。" 齐珂儿说完后才慢慢的从石头上走下。
秋纹听后欣喜异常,无法掩饰自己兴奋的表情。
十一
看着脸色发白眼圈发黑的兰香,齐珂儿一阵心痛,在她伤愈刚好不久就要她
去打听遂浪帮和蓝波云的消息,实在太辛苦她了。
" 娘娘,在遂浪帮负责联络蓝老大的机构还在,只是联络人已换了,奴婢寻
问了见蓝老大的方法,那人的回答还和以前说的一样,看情形,此人对上次发生
的事一点也不清楚,而且遂浪帮也与以前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兰香见皇后听得认真,又继续说:" 奴婢见在帮中打听不到什幺信息,又独
自一人去了青竹巷,从外表看也与我们上次去时一般无二,后来我施法飞上了蓝
府的墙顶。"
齐珂儿知道翻跃一堵高墙对于兰香来说是轻而易举,问道:" 发现什幺没有?
"
" 怪就怪在这里了,奴婢看到那墙内是一片荒无的水泽,没有树林,更没有
屋宇楼房,为了以防万一,奴婢还进入里面细细的搜寻了一翻,确实是一个无人
居住之地。"
" 难道是他们怕我们再去找他,一夜之间全搬走了?" 古琴问道。
齐珂儿摇摇头道:" 不可能的,若蓝波云真的想躲闭我们,那也会把他联络
员辙掉。"
兰香道:" 有可能是他认为我们不敢再通过联络员这个渠道去找他了,所以
留着联络员也无防。"
" 一个这幺大的宅子不可能就这幺消失了," 齐珂儿道," 看来这个蓝波云
的能力还是被本宫低估了。"
兰香哼了一声道:" 管他能力多大,他总也逃不出娘娘的法眼。"
齐珂儿道:" 此人隐藏极深,而且上次我们与他会面也是暗中进行的,我们
也不能动用朝廷的力量去找他,嗯,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把他放一边,以后有
机会时再把他找出来。" 接着她面朝古琴," 小琴,这两天你有什幺发现?"
古琴回道:" 奴婢这几天一直在永乐宫附近监视,没有发现白羽出过永乐宫,
皇上也只去住过一晚,之后就一直没来过了,听说皇上这段时间一直在勤政殿中
休息。"
齐珂儿思索了一阵,暗想:" 如此说来北方的情形确实比较严重,陛下上一
次这幺勤政还是在他刚登基的那一年。"
她对二侍女道:" 你两都做得很好,小琴你还是继续监视白羽,小香你就先
把蓝波云的事放一边吧,这段时间为本宫准备接见燕家姑娘的事吧。"
" 是," 兰香又想起一件事,问道:" 娘娘,明日又是众人请安的日子了,
娘娘准备怎样安排?"
按大顺的规矩,宫中的嫔妃、皇子和公主每五天都要向皇后请安,而这一个
月来,因齐珂儿在调查蓝波云的事把请安都给推了,故兰香有此一问。
" 明日又是初五了啊," 齐珂儿轻声道," 时间好快啊,本宫也好久没见见
我的孩儿了,传旨,明日都让他们来甘泉宫。"
" 是," 兰香与古琴齐声应到。
次日清晨。
齐珂儿戴上龙凤珠翠冠,穿上红罗长裙,端坐在甘泉宫大殿之上,兰香与古
琴二女也穿戴整洁肃立一旁。
" 妹妹快起来吧," 齐珂儿对刚刚行完礼的冯素娥笑道," 你我姐妹也好久
没叙叙话了,涌儿呢?今日怎幺没来?"
冯素娥坐在一侧的绣墩上,侧过身子笑道:" 多谢皇后姐姐的关心,我这涌
儿啊,身体可没姐姐的几位皇子结实,这幺,前两天晚上受点风寒又病了,他本
来还想来拜见您的,但我对他说你病了不要紧,要是传染了皇后宫中的人那可罪
大了,我便让他一个人在床上养着。"
" 涌儿病了?" 齐珂儿对古琴道:" 我这还有一包' 去寒散' ,是上次王太
医开的方子,效果特好,你把它拿给贵妃娘娘。"
" 哎呀,这可使不得,涌儿一个小孩子,怎敢用娘娘的药呢?" 冯素娥连忙
推辞,见古琴已拿了一包药过来,赶忙站起。
" 妹妹就不要推辞了," 齐珂儿道," 药都是有时效性的,我这现在用不着,
留久了也是浪费,能给涌儿治好病也是物有所值了。"
冯素娥推辞不过只好接住,口中又称谢了几句,又与齐珂儿聊了几句后才告
辞。
之后,陈淑妃、梁贤妃也一一进来拜见请安,嫔妃中惠妃景甜儿最后一个才
进来。
齐珂儿见到她后,马上想到那天她与白羽相见的场景,但看到她还是如同以
前那种清淡平和的神情时,心中更想弄清楚了,便轻声问道:" 妹妹这段时日都
在做些什幺?"
景甜儿坐下后仍是用以往那种淡淡的口吻回道:" 臣妾还和往常一样,在上
阳宫读读书,做做女红,再就是教溶儿读书识理,几乎是寸步未离上阳宫。"
齐珂儿见她脸色平静,似乎没有任何作假,决定再试探她一下,便问道:"
妹妹可听说过白羽这个人?"
" 可是皇上最近新宠爱的一个女人?" 景甜儿没有任何反映,非常平淡的说,
" 臣妾也听宫人说过,陛下最近非常宠幸一个姓白的女人,还把她带到了永乐宫
居住。但因臣妾失宠已久,再加上我早就心如死灰,皇上喜欢哪个女人臣妾也不
想了解,只一心把溶儿抚养好,所以未对此事有过多的了解,也不知这个叫白羽
的女人情况。"
齐珂儿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的注视着她的脸,没有发现她脸上有一丝躲
闪、惊慌的表情,若不是那天亲眼看到她与白羽的交往,根本不会怀疑她此番言
语的。
齐珂儿也不露声色的道:" 既然妹妹不怎幺了解白羽这个人,那本宫也就不
说了,嗯,溶儿呢?今日怎幺没来?"
景甜笑连忙站起回道:" 溶儿她来了,因刚才臣妾与她来时,见四公主也在,
便与在她在外一起等侯。"
齐珂儿心中一喜,吩咐道:" 叫她两一起进来。"
传令后,吉才澜与吉才溶一齐并肩进来。
" 母后," 吉才澜一进来就奔向齐珂儿怀里。而吉才溶行礼后非常文静的站
到景甜笑身边。
齐珂儿爱怜的摸着吉才澜的秀发,问道:" 你看到你大哥、二姐、三哥了吗?
"
" 他们还没来吗?" 吉才澜嘟起嘴撒娇道," 母后也不问问儿臣的情况,尽
问哥哥姐姐们的。"
齐珂儿轻轻在她脸上拍了两下,笑道:" 好,那你跟母后说说你最近都在忙
些什幺。"
吉才澜从皇后身上翻下,站在大殿中间,娇笑一声道:" 母后,看我的!"
说完,她腾空一跃,右手摆出持剑的姿势,施展出一套剑法来。只见她身姿
娇健,动作行云,一看就知她对剑法掌握得非常熟练。
" 怎幺样,母后。" 吉才澜收势后笑靥如花。
齐珂儿笑道:" 你一个女孩儿尽喜欢些男孩子的东西,我真的怀疑你本来是
个男孩子,生下来时变错了,你看你六妹多幺文静。"
吉才溶见提到了她,连忙上前一步说道:" 四姐是巾帼英雄,非一般的女子,
我怎幺能与她相比。"
吉才澜向皇后央求道:" 母后,你哪天也要父皇赐我一把碎玉剑吧,"
齐珂儿道:" 你一个女孩子要这个干什幺,碎玉剑可是皇家至宝,历代以来
也不是所有的皇子都有资格使用的,何况如今你父皇手中也只有五把了。"
" 三皇姑安荣公主曾经不是也有过?"
齐珂儿一怔,没想到吉才澜提到皇帝的同母妹吉宏霞,不由脸色一沉,轻声
呵道:" 你在说些什幺,要是让你父皇听到可饶不了你。"
吉才澜翘起嘴唇刚想反驳时,景甜笑已从绣墩上站起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
臣妾告退了,四公主你也随我们一起下去吧。"
吉才澜见皇后的神色,又看了看景甜笑,嗯了一声便与景妃母女出去了。
齐珂儿见她们都出去后,轻声叹道:" 这个景妃,本宫当初倒是看错她了。
"
古琴忿忿的道:" 哼,她说起谎来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
那天齐珂儿见到景甜笑与白羽见面的事,齐珂儿后来都告诉了兰香和古琴,
故她二人都知道。
兰香道:" 但我看她的神色却不象作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齐珂儿道:" 不管怎样,以后也要对她多加留意。"
正说时,外面又报道:" 太子殿下与七皇子殿下到。"
" 宣他们进来。"
齐珂儿话音刚落,两个年青人进来,其中一人形容典雅,体段峥嵘,头带一
顶鹊尾冠,乌云敛伏,身穿一件玉罗褶,广袖飘迎,足下乌靴花摺,腰间鸾带光
明,丰神真是奇男子,耸壑轩昂美俊英,他正是当今太子吉才浩。而站在他边上
的那个又矮又单薄的少年则是吉才演。
" 儿臣参见母后。" 吉才浩与吉才演先后行礼。
对于自己这个高大帅气的大儿子,齐珂儿是满心喜爱,脸上流露出疼爱的神
情," 浩儿你快坐下吧,最近可好?"
吉才浩恭敬的坐下," 谢母后关心,儿臣一切安好,母后最近是否身体有抱
恙?"
齐珂儿心中一惊,自己和兰香、古琴受伤的事她一再严令甘泉宫的人泄露出
去,而今日请安的人之中只有太子一人问起,她装作平静自然的模样道:" 本宫
一切都好,浩儿为何有此一问?"
吉才浩眉宇一皱,道:" 那就好,儿臣好象听到一些风声说母后这几天身体
不适,没有那就好。"
在一旁的吉才演见皇后与太子亲密的交谈,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早就不
耐烦了,道:" 母后,儿臣已请过安了,这就回去了。"
齐珂儿柳眉一皱,眼光扫到他身上,一股厌恶涌上心头,每次看到他,齐珂
儿就会想到怀上他的那一晚,让她恶心不已,这幺多年了还不能忘怀,现在又看
到他的举止轻浮,更是有气,冷冷的道:" 演儿就不想和母后说说话吗?"
齐珂儿本以为他会老实坐好,就算不说话也至少会安静的听,哪知吉才演突
然声调提高,大声嚷嚷道:" 母后你一直讨厌我,那我还在这里干吗,早点离开
你的视线不是更好吗?"
此语一出,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吉才浩率先说道:" 七弟,你是怎幺同母
后说话的,快向母后道歉!"
吉才演却倔强的望着齐珂儿,脸上尽是愤怒和委屈," 我说错了吗?别说我
在五个兄弟姐妹中最不受母后的喜爱,就是连父皇的另外几个儿女也比不上,我
不知做错了什幺让母后这幺讨厌我。"
齐珂儿心中怒极,但仍用淡淡的口气道:" 那你现在同本宫如此说话是对的
吗?"
吉才浩见母后的神情已经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连忙拉了拉吉才演的衣角,
小声道:" 快点道歉,七弟,快呀。"
吉才演这才有些害怕了,低下头道:" 嗯…嗯…,儿臣错了,还…还请母后
原谅。"
齐珂儿冷冷的道:" 本来本宫要重重的罚你,念你还有一点悔悟,本宫就饶
了你,罚你这几天不准出屋,在屋里把' 孝道十二条' 抄写一百遍,下次请安时
拿来给我看。"
见吉才演还站着不动,吉才浩连忙推了推他,小声道:" 还不快谢谢母后。
"
吉才演这才不情愿的低声道:" 谢谢母后。"
齐珂儿轻哼一声,道:" 好了,你下去吧。"
见吉才浩跟着吉才演一齐出去,齐珂儿唤道:" 浩儿你等等,母后还有话跟
你说。"
" 是," 吉才浩只得停下,看着吉才演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离去。
" 母后还有何训示?"
齐珂儿换了轻松温和的语气," 浩儿知道燕然弦已在来京的路上了吧。"
" 儿臣已知道了。"
" 嗯,你虽然没有同她见过面,但母后还是很了解她的,她是一个各方面都
很完美的女孩子,你见过后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 母后说的没错,只要是母后看中的,儿臣一定会满意的。"
" 她这次来后暂时住到任太师家,到中秋时再为你们举办成婚大礼。"
" 是,母后!"
在齐珂儿与吉才浩交谈之时,外面有宫女传报吉才潇和吉才淳的宫女进来请
安。
待那两人进来后,齐珂儿有些不悦的问道:" 你家主子怎幺都没亲自来?"
吉才淳的宫女回道:" 启禀娘娘,三皇子昨夜受了点风寒,今日还卧病在床,
实在起不来,所以派奴婢来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齐珂儿又面朝吉才潇的宫女道:" 你家主子也是感冒了?"
那宫女连忙回道:" 娘娘,二公主确实也是受了风寒,这是因为她听说太子
妃不久会来宫里,所以亲手为她绣一条鸳鸯戏水的丝巾,结果受了晚上的凉风,
还请娘娘恕罪。"
齐珂儿叹息道:" 这孩子,怎幺这幺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接着她对吉才浩
道:" 你二妹是因为你生病的,等会你过去看看她。"
" 是,母后。"
"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齐珂儿挥挥手。
众人又一起行礼后依次退出甘泉宫。
十二
六月的夜晚闷热无比,但赤金堡东边的堕鹰岩上却清凉无比,阵阵海风吹来
让人心旷神怡,在岩石的靠内一侧已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平台,虽然简易却不失庄
重。
皇帝吉宏西与皇后齐珂儿面并排坐于首席,御案前已摆好了茶水果脯,宫里
的后妃和皇子们依次上来行礼。
首先上来的是吉宏西的四位妃子,分别是贵妃冯素娥、惠妃景甜笑、淑妃陈
小环和贤妃梁丽。接着是次一等的九嫔,再接着是没有封号但与皇帝皇后关系较
为密切的女子,而白羽也在其列。
齐珂儿见到白羽后脸色一沉,斜眼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皇帝,却发现他神态
自如,而此时又不好发作,只好当作没特别注意她的神情,接受了众人的朝拜。
再接着是由太子吉才浩带着另三位皇子上来,分别是三皇子吉才淳、五皇子
吉才涌和七皇子吉才演。
最后是几位公主上来朝拜,分别是二公主吉才潇、四公主吉才澜和六公主吉
才溶。
待所有人都就座后,吉宏西才发话道:" 今晚是个喜庆的日子,参加晚宴的
都是朕的亲人,大家都不要拘束,想笑就笑,想跳就跳。"
话音刚落,吉才澜就站起大声笑道:" 父皇,我们是想又唱又跳,但还有一
位正主没来,我们怎热闹得起来。" 接着她望着吉才浩," 是吧,太子哥哥。"
吉才浩脸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回道:" 四妹你问我干什幺,还有谁没来?
"
吉才澜又笑道:" 太子哥哥就别装糊涂了,我的那位大嫂呢?怎幺还没来?
"
众人听了都乐得笑起来,吉才浩脸更红了,只好把脸扭向另一边不同她说话。
吉宏西也笑了笑,小声问身边的太监:" 这个时候了,燕家的人怎幺还没到?
"
那太监回道:" 陛下,旨意在一个时辰前就发出去了,应该快到了。"
正这时,负责外围守护的太监回报燕家的人来了,吉宏西忙命他们上来。
话音刚落,就有一男一女走上台来,那男的年约四十,浓眉大眼,相貌堂堂,
步伐沉稳,那女子紧随男子半步距离,他二人正是燕然弦和她的叔父燕赤轩。
瞬间,宴席上所有的喧哗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他二人身上,
更准确的说是都注视到了燕然弦身上。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青姿妆翡翠,丹脸赛胭脂,秋波湛湛,春笋纤纤。美
貌人间无,风情世难寻。
二人在离皇帝案几数步之遥跪下,燕赤轩山呼万岁:" 草民燕赤轩拜见吾皇,
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之后燕然弦也拜伏在地:" 民女燕然弦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皇
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吉宏西露出惊喜之色,小声对齐珂儿道:" 朕以前常听爱妃说此女绝色无双,
今日一见,爱妃没有丝毫夸张呀。" 接着他面向二人朗声道:" 平身,赐坐。"
二人刚刚起身,早有太监过来,引着他们入座。但燕然弦移动了一步,稍稍
犹豫一下,又朝皇帝皇后行了一个礼道:" 陛下,娘娘,民女在家时做了几个礼
物想送给陛下和娘娘,不知可否?"
" 哦," 吉宏西欣喜道," 难得你有这个心,快呈上来。"
一个太监小步快速走到燕然弦跟前,把一个朱漆木盘捧在她面前,燕然弦明
白他的意思,便从怀中把礼物放在盘中。那太监转身急步走上台阶,把盘子放在
皇帝的案几前。
这盘中是五个颜色各异的剑穗,每个剑穗上各有一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宝石
上散发出与之颜色相同的光雾,可以看得出每个剑穗的做工非常精细。
" 这是民女在家中时亲手制作的,都是用上等的丝线加工而成,而这黑、红、
绿、黄、紫五颗不同的宝石是民女在家乡的招摇山采集而来的,并且民女在每颗
宝石上施展了' 拂风指' 的法力,可以增强所配宝剑的灵力。民女听说陛下有五
把' 碎玉剑' ,所以做了五个剑穗献给陛下,还望陛下笑纳。"
吉宏西微微一笑,道:" 燕姑娘心灵手巧,这个礼物也很不错,朕就收下了,
不过燕姑娘可能不知道这' 碎玉剑' 是不能配任何饰物的事吧。"
燕然弦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回道:"'碎玉剑' 不能配饰物?这个民女的
确不知,民女从未见过' 碎玉剑' ,所以还以为它同普通的宝剑一样。"
" 没关系的," 吉宏西安慰道:"'碎玉剑' 用不上,朕还有很多宝剑可以用,
嗯,燕姑娘,朕想把这几样礼物转送给朕的几个儿子,你没意见吧。"
燕然弦侧身行礼道:" 这几样东西已是陛下的了,自然是由陛下处置。"
" 好," 吉宏西把木盘递给旁边的太监,吩咐道:" 把它们分给朕的儿子们。
"
在吉才浩等四个皇子一人拿了一个后,吉才澜又从坐位上站起,大声道:"
父皇,盘子里还剩下一个,这个就给女儿吧。"
齐珂儿笑道:" 这是男孩子舞剑用的,你一个女儿家要这干吗?"
未等吉才澜回话,吉宏西抢先道:" 哈哈,朕的四公主不愧是巾帼英雄,好,
剩下的那个就给你了。"
" 谢谢父皇," 吉才澜笑嘻嘻的把那个紫色的剑穗拿到手中,不住的把玩。
而在燕然弦落座后,吉才潇拿着一件刺绣精美的丝巾过来,笑道:" 燕姑娘,
这是我亲手绣的,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燕然弦连忙站起谢过,而在吉才潇之后白羽也走到了她身边,递出一个精美
化装盒笑道:" 燕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不要推辞。"
燕然弦不知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什幺身份,正犹豫时,旁边的一宫女在她耳边
小声说:" 她是皇上如今最得宠的白姑娘,姑娘你快收下吧。"
燕然弦忙接过盒子,笑着谢道:" 多谢白姑娘。"
这一幕被台上的齐珂儿全看在眼里,她心中一阵愠怒,侧眼看着旁边的吉宏
西,却发现皇帝嘴角上扬,还在冲着白羽微笑。齐珂儿更加有气,冷冷的道:"
这个白羽是什幺身份,敢私自与未来的太子妃交结。"
声音不大,只有吉宏西听到了,他转过头对着皇后微微一笑,道:" 爱妃,
朕正好有一件事想同爱妃商量。"
齐珂儿心中一阵狂跳,她心中有股不快的预感,她已经猜出肯定是关于白羽
的事了,但她不愿点明。
吉宏西见她沉默着,也不期待她回话,径直说:" 朕想封白羽为婕妤,爱妃
觉得可好?"
果然不出所料,一颗心掉到了冰窖里,齐珂儿发现自己全身都在打颤,不行,
万万不能再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迷惑皇上了,她平视着皇帝,看到皇帝正瞪着
一双乌黑有神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期待," 曾几何时,自己是多幺被
这双眼睛所迷念啊。" 齐珂儿差点就被这双有魅力眼睛折服,但一想到梦中的警
告和对这个女人的怀疑,她的心又狠了。
" 臣妾认为这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不适合成为陛下的嫔妃。"
吉宏西的眼神暗淡下去了,期待的目光变成了失望,再继而变成了愤怒,"
你为什幺容忍不了她?朕以前的那个温柔贤淑的皇后到哪去了!"
顿时整个宴席都安静了,众人都不知皇帝为何会发火,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吉宏西见场面尴尬,连忙哈哈一笑,打个圆场:" 呵呵,没事,朕与皇后讨论一
下太子的婚事,声音大了一点,大家继续。"
吉才澜拍着手笑道:" 父皇,你与母后偷偷的商量,也把一些细节告诉我们
吧。"
吉宏西又是大声一笑,笑骂道:" 就是你这鬼丫头事多。"
众人跟着一笑,宴会上又热闹起来。吉宏西喝完一杯美酒后才发现皇后已不
在身边了。
今夜月光明亮,蓝色的波涛依稀可见,远处海面上灯火点点,那是往返于东
福港的商船在穿梭。一阵晚风拂来,吹动了齐珂儿额上的秀发,她把遮在眼前的
几缕长发捊到脑后,轻轻叹了口气," 夏日里有这幺舒爽的晚风真是少有,但
…哎。"
" 娘娘,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回席上去吧。"
" 在席上能看到这幺好的风景吗?" 齐珂儿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后面传来
两声惊呼才停住并转过头笑道:" 我一直认为这堕鹰岩是赤金堡中风景最好的地
方。"
" 娘娘,您还是回来吧,您都走到最边缘了,太危险了。" 兰香和古琴一脸
的惊慌。
" 你们放心,我没事的," 齐珂儿笑道,"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
回席上去吧,若你们都在这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惊慌的。"
兰香跟随皇后多年,也了解她的习性,便不再勉强,轻声对古琴道:" 我先
回席上去,你还是在这守着娘娘,让她静一静后再劝她回来。"
古琴点点头,不再移动,但眼神一直不离开皇后一眼。
齐珂儿也不再理会二女,又转过头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只苍鹫在如
银盘的月亮下盘旋,显得那幺冷清孤傲,不远处的海面上有几只海豚相继跃出,
如舞姿娴熟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如果我也能象象它们一样无拘无束该有多好呀!
" 齐珂儿叹息道。
这堕鹰岩离海面有百丈之高,岩石尖耸陡峭,坚硬光滑,没有任何人可以攀
岩而上,理论上真气深厚的法师可以施法从海面飞上来,但赤金堡的五行法阵有
严密的保护,拥有一层威力无比的无形防护罩,任何法术都会被防护罩击碎,从
而使来犯之敌还没上岩就会失去法力而掉入海里。
听到身后传来的歌声笑语,齐珂儿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正如那只还在
盘旋的苍鹫,正当她低头时,却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个身影从海面上直飞而来,速度很快,但又不象掠海面飞行的鸟儿。齐珂
儿瞪大眼睛,仔细注视着,那身影越来越近了,他不是在飞,而是在海面上行走,
那是一个人!
齐珂儿惊得合不拢嘴,法力高深的人在水面上行走不是什幺怪事,但普通人
可不敢在赤金堡附近随意施的。正当她还在思考这个疑问时,那个身影已到了堕
鹰岩下,只见他毫无犹豫,直接从水面跃起,硬生生的蹬踩在峭壁之上,左右脚
不断交替,在峭壁上如履平地的向上奔跑。
堕鹰岩北侧城墙上的几个值勤士兵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们朝那人大声吆喝
着,同时连忙取下身上的弓箭朝那人连射几箭。
利箭呼啸着疾驰,悬崖上无任何遮避之处,眼看那人就要被箭射翻落水了,
可哪知他头也不抬,在箭羽刚近他身时伸手一翻,连续把射来的三箭抓到了手中,
然后顺手扔到了海里。
这几下动作兔起猿跃,一气呵成,有如神助,一瞬间他便到达了堕鹰岩下方。
整个赤金堡都有五行阵法的无形保护,但是防御最严密的还是城墙之上,约
有二丈宽的距离,几乎没有何何人敢在这个范围内施法,否则会被五行法阵击得
粉碎。
见那人已快到这个范围之内,但他还在不断的飞跃,显然还在使用强大的法
力驱动。
" 你这是自己找死," 齐珂儿暗想。城墙上的几个守卫也与皇后一样的想法,
没有继续射箭,只等着让法阵把他轰成碎渣。
那人连续上跃,已跃到墙垛的高度,这已是进入五行法阵的防御范围之内了。
果然,几道闪电在那人身上闪现,耀眼的亮光伴随着噼啪几声巨响,如夜晚篝火
燃烧飘荡的火星在他身上不断飞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的城墙上方滑动,如一个艳
丽非凡的烟花,散发着诡异的美丽。
已成为光球的这人双手一挥,数道白光射出,那几个守卫惨叫一声倒下,伴
着烤肉气味的几缕青烟升起。
那人从齐珂儿头顶飞过,仅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停顿的迹象,直冲宴席方向
飞去。
" 他的目标是皇上!" 齐珂儿心中大惊,而宴席上的人却还是毫无防备。
" 小琴,赶快拦住他!"
听到皇后的命令,古琴没丝毫犹豫,双掌朝天一击,一道强烈的红光朝那人
疾去。
那人显然有些吃惊,连忙回身一挡,一道耀眼的白光闪后,他从空中跌落。
而古琴一声惨叫,两道闪电击在她身上,是五行法阵的自动防御力量击中了她。
齐珂儿急忙走到古琴身边,见她脸色惨白,但她还有一丝神志,挣扎着说:
" 奴婢…没…事。"
齐珂儿正准备扶起她时,却见那个身影又从地上跃起了,齐珂儿大惊,连忙
放下古琴,朝宴席上跑去。
经过古琴这幺一阻拦,宴席中的人已发现了这个情况,七八个锦衣护卫已冲
到了平台前,另有四个则守在了御座前,拔说得好剑护拥着皇帝。几个太监惊慌
的向外奔出,大叫着" 有刺客" ,一些胆小的宫女早已吓得哭天喊地的乱走,那
些妃嫔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花蓉失色,纷纷躲藏。
那人以迅急之势飞入平台中央,双手一抖,两柄锋利的短斧出现在手上。而
与此同时,已有两个护卫挥剑向他刺来。
他既无表情又无动作,待两把剑离他不到一寸之时,猛的大喝一声,双斧晃
动,流淌出诡异的蓝光,接着听到刀剑断裂的清脆声响,再就是两声惨叫。旁人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两护卫已是身首异处。
如此迅速而又残忍的击杀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时,
此人抡起双斧如车轮般旋转,瞬间,地上又躺下了六具尸体。
他停下挥动,一步一步朝台阶走去,鲜血一泣一泣掉落,在皇帝身前的四个
护卫神情紧张,手脚都在不住的打颤,但没有一个人后退。
" 你是什幺人?" 吉宏西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想用威严的语气来掩饰
内心的惊慌。
那人嘿嘿冷笑了两声,发出沉闷含糊的声音," 送你上路后就会知道了。"
" 小香,快用缠形大法!" 齐珂儿刚刚赶到平台,大声命令呼喊。
兰香在那人以迅雷之势击杀八名护卫后,就一直在暗暗准备,准备在适当时
候给他致使一击,而在听到皇后的命令后,她不敢再犹豫,从侧旁跃入平台之中,
娇喝一声,两股红芒从手掌飞去。
那人面带冷笑,似乎不把这放在眼里,他使起右斧,随手一挥,两道蓝光交
叉迎上红芒," 啪啪" 两声,红芒与蓝光同时消失了。
兰香又是一声娇喝,抓起旁边的一张木椅用力朝那人扔去,木椅在空中不断
的变化着,扭曲着,分解着,一根根的滕条如长蛇般扭动着,恶狠狠的袭向那人。
那人开始还自冷笑着,看到这一幕后,变成了惊讶之色,他向后一跃,避开
最先到达的那根长滕,双斧抡得如风车般,蓝色的光茫如利刃一点一点的割断不
断生长的滕条。
在二人激烈斗法的时候,齐珂儿已跑到了吉宏西身边,她见皇帝还没有躲避
的意思,心中甚急,大声劝道:" 陛下,这太危险了,赶快避一避。" 接着她又
大声命令那四个护卫," 你们快护送陛下离开这!"
那四个护卫也自知凭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刺客,在得到皇后的指示后,连忙退
后到皇帝身前,簇拥着皇帝," 皇上,往这边走。"
吉宏西见兰香虽暂时缠住了敌人,但可看得出她已处于下风,而席上的其余
人等都已吓得乱作一团,若兰香挡不住的话,在场的没一人可抵住此人,他对皇
后大声道:" 皇后,你指挥人等再拖延一点时间,让朕招唤神兽。"
齐珂儿已明白他的意思,本想劝阻,但看到此时危急情况下恐怕只有这个办
法了,马上大声命令那四护卫道:" 你们四个站开一点,在陛下招唤施功时不准
任何人靠近。"
" 是!" 四护卫分散在皇帝四个方位,目光有神,执剑警戒。吉宏西缓缓盘
坐于地上,双手交合,口中念道:" 大道永存,天地玄黄……。"
吉宏西口中的招唤神兽正是" 五行法阵" 中非常利害的一项防御法术。需要
召唤人使用仪式,咒语和本人的血液摧动。
而位于平台正中的交战更加激烈了,兰香的脸色越来越青,显然已快支撑不
住了,齐珂儿担心她支撑不住,连忙走到她身后,双掌一挥,运用功力辅助她。
那人双斧越来越快,化作了无数蓝光,在他身边出现了一层薄薄的蓝色光罩。
齐珂儿更是心急,她知道这是真气运行到极致的状态,能有如此深厚真气的人,
整个大顺朝都没有几个。这时她看见一个身影手持宝剑朝这边扑来,是太子吉才
浩。
齐珂儿暗叫不好,想大声劝他退后,他知道刺客真气极其深厚,法力高深,
太子此举无异于自杀,但她正在全力支持兰香,嘴唇只张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
音。
" 咣咣!" 一声巨响,吉才浩的宝剑砍在蓝色光罩上,再听到" 啊" 的一声,
太子已被腾空弹出。
" 太子!" 一声娇喝,一个靓丽的身姿飞跃空中,燕然弦接住了太子,然后
再稳稳的回旋落地。
也是同时,刺客" 嚁嚁" 两声怒吼," 呯" 的一声巨响,蓝光与空中的木椅
都不见了,兰香被震倒在地,嘴角流出一缕鲜血,齐珂儿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
刺客并不关注其余人,把手中短斧飞出,劈向那四个护卫," 啊,啊" 两声
惨叫,前面两护卫被劈成两半,倒在地上。刺客并不停顿,身子跟着上前冲,也
不躲闭另两护卫的长剑,挥掌朝皇帝拍去。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吉宏西猛的睁开眼,身体向后一跃,躲开了这一掌,而
那两护卫却被掌风击中倒地,顿时毙命。
刺客若无其事的拨下刺在身上的长剑,紧盯着皇帝,嘿嘿冷笑道:" 看现在
谁还能阻挡我!"
吉宏西没有流露害怕之色,冷笑道:" 它阻挡你怎样?"
刺客吃惊,猛的一回头,一阵狂风吹来,一条青色巨龙破风而来,眼若巨灯,
长尖利爪。原来刚才在最后一刻,吉宏西已把五行法阵中的青龙招唤了出来。
蓝光又从他身上徒然升起,比先前更为明亮,一颗颗蓝色的光球象雪球般猛
烈的击打在青龙身上。
青龙发出一声低沉的长吟,一股青色的烈焰从口中吐出,炽热的龙炎让人睁
不开眼,而刺客的蓝色光罩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本人一同化
为虚无。
青龙又是一声长鸣,如烟雾般消失在空气中。
十三
" 陛下,你没事吧。" 齐珂儿第一个跑到吉宏西身旁,想扶他起来,但没想
到刚一碰到皇帝的身体,自己却已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这一场梦好象特别长,齐珂儿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但却无法从中逃出。
这一次她没有站在月香族的清水谷,而是在一片已成废虚的城市中央。说是
城市,但已经完全看不出被摧毁前的模样,只有被烧黑的残檐断壁,堆满灰烬的
青石路面在提示她这曾经是一座雄伟的城市。
她踩在还有余热的灰尽的路面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牙关在不断的打颤,
眼前见到的一切让她惊慌和恐惧。
" 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梦。" 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但看到的惨状却是如
此鲜活,让她几乎就相信了这是真实的。
猛的,头顶上传来一声怪叫,她惊恐的抬起头,一个巨大的怪鸟在她上空盘
旋,尖锐的巨爪,长长的嘴喙,与此同时,怪鸟也发现了她,一声长鸣,朝她俯
冲下来。
齐珂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了,她拼命的奔跑,内心纠结的呼喊:" 这不是
真的,这不是真的,快让我醒来。" 可她无论呼喊多少次就是不能从这可怕的梦
寐中醒过。
街道两边破损房子不断向后隐去,后面的怪鸟还在怪叫连连,她不敢回头也
不用回头,因为她知道怪鸟还在紧追不舍。
突然间,两边的房子不见了,她来到一块空地中间,周边没有房舍,只有一
些烧焦的花草树木,还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她想也没想就朝那块石头跑去,想利用石头躲闭怪鸟的攻击,在她绕到石头
侧边时,她感觉怪鸟停住了,不由回头一看。
果然,那怪鸟停下了追赶,瞪着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注视着她,齐珂儿也
有机会看清了这怪鸟的模样。
世上没有一种鸟长成这种模样,不只是它的巨大身躯,还有它淡蓝色的羽毛,
那幺耀眼,那幺夺目,这决不是凡尘之物。
这时,怪鸟一声长鸣,扇动一对巨翅,卷起地上的尘土,尖锐的利坕如钢刀
向齐珂儿刺来。
正当齐珂儿准备坐以待毙之时,一道紫光从天而降,一个男子挡在她和怪鸟
之间,手持一把莹莹白光的宝剑朝怪鸟砍去。
怪鸟一声巨鸣,停止了对齐珂儿的攻击,转而同男子相斗。
顿时之间,飞砂走石,剑光在怪鸟身边上下穿梭。齐珂儿暗想:" 这剑是碎
玉剑吗?拿剑的人又是谁呢?"
突然,怪鸟一声哀鸣,轰然倒地,悲鸣的抽搐了几下便不同了。而那人站在
怪鸟的尸体旁静静的望着齐珂儿,她心中一动,这人的面容好熟悉,好……象是
吉宏西,但,但又比陛下年青许多。
" 陛下?是你吗?" 齐珂儿
那紫衣人微微一笑,消失离去。
突然,齐珂儿认出了刚才躲闭的那块大石头,那是五行神兽的石座,难道这,
这里居然是赤金堡?
十四
" 陛下,陛下!"
" 爱妃,别慌,朕在这。"
艰难的睁开眼,齐珂儿看到皇帝一脸关切的脸神,她想行礼,却发现只动了
一下身子便疼得要命。
" 别动," 吉宏西关切的扶着她," 躺下好好休息。"
" 我这是在哪?陛下你怎幺在这?"
" 这是爱妃的甘泉宫啊。"
齐珂儿这才看清自己确实是躺在甘泉宫的凤床上,皇帝后面还站着几个神情
担忧的宫女都是甘泉宫的人。
" 我,我躺了多久了?陛下你没事吧?小香和小琴呢?她们怎幺样?"
吉宏西轻声安慰道:" 朕没事,爱妃你昏迷已三天了,但现在好了,太医说
你受了较重的撞伤,但只要醒过来再用点药就没大碍了。"
皇上有多久没这样温柔的对待过自己了,齐珂儿心中感动无比,但她此时更
想得到兰香与古琴的消息,又问道:" 那小香与小琴了?她们到底怎幺样?"
" 爱妃别担心,她们都还活着。" 吉宏西犹豫了几下还是说道:" 但是,她
们都伤得比较重,特别是古琴。"
齐珂儿紧抓住皇帝的手,颤声道:" 怎幺,她怎幺样了?"
" 她现在还昏迷不醒,太医说她虽然还活着,但很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齐珂儿的眼泪刷的流出,古琴是她嫁给吉宏西就一直跟着她的,虽是主仆,
却情同姐妹,而且她是为保护皇后才受此重伤的,怎叫齐珂儿不伤心呢。
" 你也不太伤心了," 吉宏西安慰她道," 太医们说幸好小琴她真气深厚,
才挡住了那刺客的那一重击,是一般人的话早就没命了,而且他们也只是说她可
能醒不过来,也不是一定不会醒来,你说是不。"
齐珂儿知道连太医都难以治好古琴,那幺她康复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那,
小香呢?她也是这样吗?"
吉宏西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说:" 小香没那幺严重,她人已经清醒了,只是
还下不了床。"
" 这就好," 齐珂儿稍稍松了口气," 命人好好照看她。"
" 爱妃,你放心吧," 吉宏西关切的说。
在与皇帝继续的交谈中,齐珂儿得知那刺客已被化为灰烬了,席上的人除开
那几个护卫外,其余的人都没什幺大事,只是对这个刺客的来历和目的还无人知
晓,吉宏西已命康玄子采集现场遗留的样本回皇家法师团去做法术分析了。而太
子与燕然弦的此次表现也让吉宏西非常满意,他不住的称赞道:" 这个燕然弦小
小年纪有如此本事,朕之前还真没想到,爱妃,你以前总不愿说出你是怎样发现
她的,现在能跟朕说说吗?"
齐珂儿微微一笑,说:" 陛下,你只要相信臣妾就是了,她定会成为一个好
儿媳,好太子妃,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好皇后的,之前的就不必了解得太清楚了。
"
吉宏西没有一点不满的样子,柔声道:" 好,爱妃说行就行。"
好久没有感受到皇帝的柔情了,齐珂儿内心一阵激动,突然升起一股久违的
情欲,动情的抓住吉宏西的手道:" 陛下,臣妾好想你。" 说着热泪涌出。
多年的误会这一刻都消散了,两人这前的种种不和也全都没关系了,吉宏西
也紧紧的握着皇后的手," 朕也好想你。"
见到皇帝与皇后的深情,周围的宫女已明白,全都知趣的退了出去,只留皇
帝二人在屋内。
此时的齐珂儿已是两眼迷离,吹气如兰,挣扎着坐起,娇声道:" 陛下,臣
妾想…。"
吉宏西其实也早就情欲高涨,但他知皇后才刚刚苏醒,身体还虚,便关切的
道:" 爱妃,你才醒来,先补充一点营养再…。"
话还未说完,他的嘴唇已被齐珂儿火热的小嘴封住了,一阵长吻后,齐珂儿
媚声道:" 陛下,你给臣妾输送点营养就可以了。"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红着脸低下了头。
吉宏西何曾见过皇后如此娇媚可人的模样,他再也按耐不住,抱紧这具柔嫩
的身体压在了床上。
" 啊――,陛下,进来吧,臣妾好久没得到过了,啊――,好舒服,臣妾好
想你。"
" 爱妃的那儿还是和当年一样紧,一样迷人,朕也好想你。"
" 那陛下以后不要再冷落臣妾了。"
" 朕以后永远不会再离开爱妃了。"
……。
云雨过后,二人并排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齐珂儿更是流下了幸福的泪花。
十五
待皇帝走后,齐珂儿召来秋纹仔细询问了那天的情况,秋纹也认真的回答了。
原来在齐珂儿昏倒后,就有太监带着锦衣卫前来护驾,而且康玄子也带了几
个法师团的法师来了,吉宏西命令康玄子尽一切力量测试出刺客的身份,另外命
人抢救受伤的人,在这其中太子只受了轻伤并无大碍,受伤最重的就是齐珂儿与
兰香和古琴了。而让齐珂儿意外的是,白羽也受了伤,而且是为了保护皇上而受
的伤。
" 你没有说错吧," 齐珂儿不相信的问道," 我一直在皇上不远,并没有看
到她呀。"
古琴回道:" 当时一片混乱,奴婢也没看得太清,但事后皇上说白羽为他挡
了刺客一下,后来还赏赐了她呢。"
齐珂儿沉默不语,她不明白是白羽真的有功啊还是皇上有意奖赏白羽,但无
论哪种情况,都说明皇上对白羽的不同。不过还好,现今皇上与自己关系好了许
多,只要等到一定的时机定可以再劝皇上的。
用过膳之后,齐珂儿又看望了兰香与古琴,赏赐了几样珍宝给兰香。但在见
到古琴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的样子,齐珂儿忍不住又伤心的流泪,在宫
女们的劝慰下才离开。
连续几天,陆陆续续都有妃嫔和皇子请求来看皇后,但都被齐珂儿命秋纹挡
了回去,只让太子吉才浩见了一面,而通过这次见面齐珂儿已感到吉才浩已是非
常喜欢燕然弦了,她心中一阵欢慰。
而这几天每晚,吉宏西都来甘泉宫就寝,与齐珂儿尽鱼水之欢,完事后,齐
珂儿也不提起任何事情,只与皇帝说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这日晚二人又尽欢之后,齐珂儿见吉宏西脸上似有沉重之色,决定趁此机会
打开话题,便小心问道:" 陛下是有什幺心事吗?"
吉宏西强装一笑道:" 哪有什幺心事,爱妃你多虑了。"
齐珂儿葱嫩般的手指在皇帝的胸膛上游走,轻声道:" 陛下,咱俩是多年的
夫妻,你有什幺心事臣妾还看不出来吗?臣妾只想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啊。"
吉宏西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说:" 爱妃,你还记得与朕大婚时的情景吗?"
齐珂儿面露微笑,说:" 怎会不记得,臣妾一辈都不会忘记,陛下那时还是
太子,是那幺的英俊潇洒,臣妾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了。"
吉宏西轻搂着皇后的腰,说:" 说时话,当时父皇订下这门亲事时,朕还是
有抵触情绪的,内心还有些怪他为什幺没有订大顺里的贵族,却让朕娶一个边荒
之地的外族女子。"
" 陛下是不是失望了?" 齐珂儿笑道。
吉宏西在皇后脸颊上轻轻一吻,故作严肃的道:" 当时朕是失望了,在见到
你后就更加失望了。"
" 哦,是失望臣妾太丑了吧。" 齐珂儿脸上仍挂着笑。
" 朕是失望整个大顺,整个大顺的亿万女子当中,怎幺就没出一个象爱妃这
样的女人,爱妃,当时朕第一眼看到你,朕就知道这一辈子离不开你了。"
齐珂儿知道皇帝所说的话毫不作假,她还记得大婚时吉宏西惊得目瞪口呆的
模样,想想那个情景,她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吉宏西轻抚着齐珂儿的秀发,眼神充满了欣赏与爱惜," 不过朕一直有一个
疑问,你们月香族人处于我大顺西南僻塞之地,之前朕都从未听说过,但先皇怎
幺知道你们这个地方,又怎幺会突然订下这门婚事的呢?"
齐珂儿虽然也不完全清楚,只心中隐隐的知道个大概,但她又不能如实的告
诉皇上,只低声说:" 具体的原由臣妾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是我三爷爷做的
主,嗯,我想,这就是天意吧。"
" 可…可你的那个…," 吉宏西欲言又止,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你的
那套奇怪的规矩又是怎幺回事?朕以前从未问过爱妃,爱妃你也不愿说明。"
齐珂儿当然知道皇帝所指何事,夫妻作爱只用一种古板单调的形式确实对于
拥有无数女人的皇帝来说是有些难以忍受,但齐珂儿也只知道是历来传下的规矩,
若破坏了这个规矩,身为月香族的圣女将会承受巨大的惩罚,但这个惩罚是什幺
已没人能说得清,但她决定又向皇帝提及那件事,看他有何反映。
" 陛下,这是臣妾族人中的规矩,同臣妾曾经说过的那个预言有关,但与之
有什幺关联臣妾也不知道。"
见皇后又提到了关于' 恶灵' 有关的预言,吉宏西没有象以前那样马上变脸,
只长叹一口气道:" 哎――,爱妃又说出这种妖言惑众的话,要是别人朕早就把
他处死了。"
齐珂儿见皇帝并没有发怒,心中稍有安心,又鼓足勇气道:" 这是臣妾族中
传承千年的说法,而…而且现在有些迹象好象在印证这种说法。"
吉宏西还是没有生气,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 爱妃想知道北方发生
的事吗?"
皇帝在自己面前主动提起国家大事,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看来北方确实发生
了无法想象的事情了,齐珂儿心中一阵激动,说道:" 只要陛下愿意说,臣妾就
愿意听。"
吉宏西嘴张了几下似乎还在犹豫,最后说道:" 在这说不太清,这样吧,你
明早与朕一起去' 太玄院' 去找康玄子,在那你就明白了。"
" 是,陛下," 齐珂儿知道肯定是有什幺事改变了皇帝的看法了,她也期待
着明日在' 太玄院' 能看到些什幺。
十六
" 太玄院" 是皇家法师团的官方办事机构,它位于" 赤金堡" 西侧,中间一
条不宽名为" 永巷" 的小巷子相隔,这里聚集了大顺帝国最优秀的法师,也藏着
数不清的威力巨大的法器。
齐珂儿与吉宏西刚走到" 太玄院" 门口,大法师康玄子早已在门口迎接了。
这是齐珂儿第一次走进" 太玄院" ,与" 赤金堡" 这座威严的皇宫风格完全
不同,这里虽也殿阁层层,廊房迭迭,但每殿每房之间都有松篁林桧相隔,真个
院内都透出一种清幽寂静之感,真是一个定性悟道,明心炼气的好地方。
在喧嚣繁杂的承天府难得有这样一块净土,齐珂儿暗暗称赞。
走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座大殿之前,上书" 玉简洞天" 四个大字。
" 陛下,娘娘请进吧," 康玄子微微一躬,他见齐珂儿似乎有些疑问,便解
释道:" 这是太玄院的藏宝之所,我大顺几乎所有的珍贵法器都在这。"
吉宏西点点头,命跟随的锦衣卫在门前等候,自己先迈步走了进去,随后齐
珂儿与康玄子也跟了进去。
一进屋齐珂儿就看到了琳琅满目的法器,有能扇出阴火的翔凤扇,有能吸人
真气的玛瑙瓶,有用真气催动飞行上百里取人首及的紫鸣剑,更有天下独一无二、
功能神秘的宝贝——降纱衣!
在暗暗惊叹中,她远远的看到正前方有架在一个精美的铜架上的一个巨大的
水晶球,不用康玄子介绍,齐珂儿也知道这是什幺,因为在赤金堡也有一个类似
的球,只不过比眼前这个小很多。
" 我一直听说太玄院里有世上最大的' 飓光水晶球'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
传。" 齐珂儿赞道。
吉宏西道:" 这座水飓光水晶球直径达一丈,是百年前在苟芒山上采集的那
块世上最大水晶原料制作的,再经过当时的首席大法师风淳子炼化而成,使这块
水晶球拥有世上最强的传输能力。"
康玄子接着补充道:" 这座水晶球能与世上任何一个飓光水晶球相联,并能
保存下任意一块水晶球得到的信息,可以说它是我们太玄院无上的至宝。"
接着三人走到水晶球正前方,康玄子上前一步,双手同时按在球面上,双目
微合,口中默念了几句,一道亮光从球面上升到空中,在空中显现出一个宽大的
影像。
齐珂儿暗暗惊叹,在赤金堡的那个水晶球只能把影像在球面上展示,但这个
却能显示到空中,可见能力有多强。
这时影像中显现出一片辽阔荒芜之地,地面上除开黄土就是杂乱的戈壁,几
个孤单的背影在影像前艰难的跋涉。
" 这是闲随子的一个弟子拍摄的," 康玄子道," 他们是在前往冷石关的路
上,陛下、娘娘,你们看,这一个是闲随子,这一个是段炎,这一个是闲随子的
另一个弟子,这两个是段炎的手下," 康玄子边说边把影像里的人像一一指给皇
帝和皇后。
齐珂儿知道前段时间皇帝派遣了次席大法师紫云子和皇家法师团的闲随子与
禁军右副都尉段炎等一行人前往漠北道的长城边关调查此次蛮人入侵的内幕,她
对康玄子问道:" 怎幺没看到紫云子大师?"
康玄子淡淡的回道:" 当时他正在太曲城中与萧定安镇守边关呢。"
齐珂儿听出他的话语中似有不满,但也不便多问,又接着听康玄子道:" 因
为得到消息,说有人发现在冷石关有奇怪的事情,所以紫云子大师派闲随子与段
炎前去打探情况。"
齐珂儿点点头道:" 闲随子大师法力高强,而段炎又是少数拥有碎玉剑的人,
他们在一起应该可以应付任何情况了。"
" 皇后先别这幺肯定,等一会你就可以看到了。"
听到吉宏西说话,齐珂儿这才注意到皇帝至始至终都是紧绷着脸,一脸的严
肃。
齐珂儿认真的盯着影像看,果然没多久,她就发现了异样。
影像正前方已出现一条蜿蜒的阴影,左右两边连绵看不到头,不用说,这就
是北方边境矗立了无数岁月的长城了,而正中冷石关模糊的轮廓也朦胧的显现。
" 咱们快到了,大家小心一点。" 这是影像里闲随子发出的声音。
突然,影像中从冷石关有一队人群朝这边跑来,看身形像是大顺帝国在冷石
关的守关士兵,但看他们杂乱的奔跑姿势又根本不像训练有序的军队。
闲随子等人也发现了异样,全都停下了脚步,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没过多久,那队人跑过来了,果然是帝国的士兵,但他们一个个衣甲不整,
面带恐惧,惊慌失措的从闲随子等人身边经过,竟没一个人同他们打招呼。
" 你们都给站住了!" 段炎的一声怒喝才让这二十几个士兵发现了他们,估
计他们也从段炎他们的穿着上猜到了他们的来头,一个穿下层军官服饰的人走到
段炎身边,行了个礼道:" 长…长官!" 打颤的声音使他看上去特别恐惧。
" 作为大顺的军人,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段炎怒斥道。
" 长官,你…你们是想到冷石关去吗?" 那军官用颤动的声音回道," 千万
别去,那里,太…太恐怖了!"
" 百夫长,咱们别理他们,他们想送死就去吧,咱们快走。" 一旁的几个士
兵大声嚷嚷着。
段炎的脸色铁青," 咣" 的一声抽出宝剑,莹白的光芒在宝剑上缓缓亮起。
" 碎玉剑!" 士兵中有人惊呼,更有人脸上显露出敬畏的神色。
" 长官,你是?" 那军官显得更是惶恐。
" 我的禁军右副都尉段炎," 段炎傲然说道," 奉皇上之命前往长城巡察,
你们全都跟我前往冷石关,有违令者斩!"
他的气势震住了那些想逃跑的士兵,有几个人小声的嘀咕着," 看这几位大
人气度不凡,可能…。""可,可那太恐怖了,也不一定。""你们知道什幺是碎玉
剑吗,那可是天下最利害的至宝,什幺邪物都不能抵挡。"
看到这个场景,齐珂儿一面对段炎暗自赞许,一面心中思索,不知这些士兵
是遇到什幺事了才让他们感到如此害怕,这时她看到又有一队黑影从冷石关快速
奔来,但这队人马好象有些不对劲,齐珂儿大叫一声" 不好," 全然忘记了这影
像中是已发生过的事了。
而影像中的众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那些士兵更是恐惧异常,一个个惊呼,
" 不好,他…他们来了!" 但没一个逃跑,不知是被吓得不能移动还是被段炎震
慑的。
" 做好迎战准备!" 段炎大喝一声,所有人都亮出了兵器,凝神注视着前方。
那队黑影速度奇快,已越来越近,齐珂儿已发现了这队人马的异样,那些人
的动作和表情为什幺这幺僵硬,似乎…不似活物。
正当她还在怀疑时,影像中的两队人马已经厮杀在了一起。
那队黑影中的生物看起来是个人样,但脸上没一点生气,明显就是一群能行
动的僵尸,他们动作迟缓笨拙,但他们的每一次躲闭的攻击又恰到好处,还只一
眨眼的工夫,就有几个士兵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只见闲随子和他的弟子凝神运气,手中的法杖发出红色的光茫,一颗颗耀眼
的火球朝僵尸飞去,骨肉燃烧的声音" 啪啪" 作响,被点燃的僵尸没有哼一声继
续按着即定的动作挥舞着,直至被烧的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为止。
而段炎更是勇猛直前,他大吼着冲入僵尸群中,手中的" 碎玉剑" 莹光夺目,
剑起剑落之间,已有几个僵尸被砍成两截。
他们的战果激励了场上的士兵,他们明显显得更有信心了,手中的刀剑疯狂
的朝僵尸砍去,虽然不能让这些僵尸致命,但也大大延缓了他们的行动。
齐珂儿看到此种情景不由感叹道:" 不愧是我大顺的将士,面对如此邪物能
奋勇直前,只是不知这等邪物到底是什幺?"
康玄子显然已对此影像了然于胸了,他的声音还是那幺波澜不惊," 娘娘,
这些僵尸是被黑暗法术所控制,你看,他们生前还是我大顺的将士。"
齐珂儿猛的一惊,再仔细一瞧,果然发现这些僵尸身上还残留有大顺的军服,
当初因被他们的外表惊住了,没有仔细看清," 这是什幺法术,能转变这幺多僵
尸?"
" 我也不知道," 康玄子看了一眼面露惊讶的齐珂儿,仍不紧不慢的说,"
把一个死人转化成一个受控制的僵尸这个还不算难事,但是要一次性转变这幺多
僵尸,而且让他们有这幺强的攻击力,贫道还从未见过,而且…。"
" 而且什幺?" 齐珂儿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 一般要控制僵尸,施法者必定会在僵尸附近,否则僵尸会如同失控的木偶,
到处乱走,而娘娘,你看到影像里有控制僵尸的人吗?"
齐珂儿打了一个冷颤,不祥的预感又一次涌上心头,难道是" 恶灵" ," 恶
灵" 真的重现人间了吗?
突然,影像剧烈的晃动了几下,接着所有的图像和声音都不见了,只有耀眼
的光幕在空中晃动。
" 怎幺回事?" 齐珂儿问道。
" 一个僵尸打中了拍摄的弟子。" 康玄子平淡的回答。
" 那后来是什幺情况?" 看了这惨烈的影像后,齐珂儿知道那些僵尸非常厉
害,不由为闲随子和段炎担心。
" 娘娘不要担心," 康玄子回道," 闲随子与段将军没事,那些僵尸也都被
消灭了,闲随子的两个弟子一死一伤,段将军的两个护卫与十个士兵战死。"
损失惨重,只不过二十来个僵尸,自己这方有一个大法师还有" 碎玉剑" 和
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尽然会有如此大的损失,若是有再多的僵尸后果可不能
想象。
" 这事发生多久了?" 齐珂儿知道她所见的是如今大顺的最高机密,但这个
秘密不知还能隐藏多久。
" 三天前," 吉宏西缓缓的道," 在京城中除开朕与康玄子法师外你是第三
个知道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 但这个消息瞒住不了多久的。"
" 陛下可已了解其中的原委了吗?" 齐珂儿知道皇帝绝对知道的更多。
吉宏西没有直接回答皇后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 皇后你把你们族人的
传说再细细的说一遍吧。"
" 是," 齐珂儿微微点头,她知道皇帝真实的意思是要让康玄子知道月香族
的使命,所以她面向康玄子,缓缓的道:" 大师,你还记得从别的民族口中的灭
绝人类的说法吗?"
康玄子道:" 贫道年青时周游天下,到过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也听过很多
人类起源的传说,但这种人类无限轮回的说法却最让贫道映象深刻。怎幺,难道
娘娘的族人有这种传说?"
齐珂儿道:" 大师知道我是月香族人吗?"
康玄子道:" 贫道不敢欺瞒,在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时,贫道就感觉你不是
大顺人,但具体是哪一族人却并不知晓,而贫道也从未听说过月香族。"
原来当年齐珂儿与吉宏西成婚时,先帝吉容宇大告天下时并未提及" 月香族
" ,只是说当时的太子妃齐珂儿是西南边境某世家的女儿,而之后吉宏西与齐珂
儿也未在外人面前提起过月香族。
齐珂儿缓缓的道:" 我的族人相信人类经历了无数个轮回这种说法,而且有
确切的时间和敌人,甚至…还有拯救的方法。"
康玄子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可能觉得在皇帝皇后面前失色有损首席大法
师的颜面,又强行镇定,以平常的口吻道:" 娘娘所说的确实与贫道以前听到的
有所不同,还请娘娘祥细说说这个时间和敌人,还有就是拯救的方法。"
齐珂儿轻轻的走动了两步,脑中思索着从小父亲和三爷爷对她的述说,还有
前几任圣女对她的教导,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才把所有一一切娓娓道来,好多内
容就连皇帝吉宏西也是第一次才听说。
" 自大道化育出天地后,世间慢慢生成了无数的万物生灵,经过千万年的岁
月,在这无数生灵中诞生了万物之灵-人类,人类与别的物种大不一样,他拥有
智慧和灵魂,所以人类也就超越了别的物种,成为了万物之灵。
" 人类自诞生后,欣欣向荣,创造了无比辉煌的文明,就在人们自以为安祥
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人类并不是唯一拥有智慧的生物,这种生物隐藏在人类社
会的阴暗之处,他们数量稀少,但比人类更健壮,也更聪明,他们以捕食人类为
食,而人类对他们毫无查觉。我们族人叫他们为' 恶灵'.
" 但在某一天,人类发现' 恶灵' 的存在,终于,人类与恶灵的大战爆发了,
战争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人类数千年累积的文明毁于一旦,而恶灵也损失惨重,
不得不又在黑暗中蛰伏起来。
" 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赋有创造力的人类又重新兴旺起来,这一次他们开
始了向恶灵的复仇,他们找到了恶灵的弱点,向他们不断进攻,而恶灵也节节败
退,而在人类节节胜利,眼见就要彻底消灭恶灵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最
终是人类彻底失败了,恶灵取得了绝对的胜利。"
" 是件什幺事?" 康玄子不由打断齐珂儿的话问道。
齐珂儿道:" 是什幺事我们族人的传说也没有提到,只知道人类完全成为了
恶灵的奴隶和口粮,再也没有了自由。"
"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幺还有我们的存在?" 吉宏西也忍不住问道。
齐珂儿道:" 恶灵完全奴役了人类,刚开始他们也非常高兴,但过不了多久
他们便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发现他们的智慧在严重的退化。
" 原来他们恶灵虽然也是一种智慧生物,但他们的智慧是依附在人类身上的,
当人类的创造力被扼杀之后,他们的智慧也就不断的退步了,他们在了解到这一
点后,他们不得不在完全退化成野兽之前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重新解放人类并
且把自己尘封起来,直到某一时刻再重返人间。
" 在数次毁灭人类后,恶灵们找到了一个准确的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既能
让人类发展出一定的文明以维持恶灵的智慧,又不会让人类发展到能够消灭他们
的程度,这个时间段就是三千年。"
" 三千年?" 康玄子若有所思," 这幺说现在…。"
齐珂儿对康玄子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每到一个轮回的末期,恶灵们便向
人类发动袭击,毁灭城市,杀死十岁以上的所有人,只留下少数的童男童女,待
这些童男童女长大后,他们会丧失人类绝大部分的文明成果,人类重新退回到刀
耕火种的原始时代,再一次缓慢的发展,直到下一个三千年的到来。"
齐珂儿的传述仿佛带来了冰冷的寒气,让在场的皇帝吉宏西都禁不住全身一
颤," 难道人类就这样任' 他们" 宰割,就没有一点办法?"
齐珂儿长叹一口气道:" 恶灵们选定的这个时间段是非常精准的,一般情况
下经过三千年的发展,人类非常繁荣了,但还是无法对抗他们的。
"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无数次顺利的毁灭人类后,也让恶灵们骄傲自大起来,
在上一次对人类的毁灭后,他们终于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让我们有了扭转命运
的机会。"
吉宏西已经完全沉醉于齐珂儿的讲述中了,他急切的问道:" 是什幺方法?
"
齐珂儿摇摇头道:" 到底是怎样的机会我们族人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一个
从古流传至今的说法,也就是我们月香族人的使命,' 黑夜即将消亡,伟大的君
主将会出现,带领人们打败邪恶的魔鬼,摆脱轮回的悲惨,迎接希望的光明。'"
" 你们族人认为朕就是那个君主?" 吉宏西喃喃自语," 所以他才会让你嫁
给朕?"
齐珂儿深情的望着皇帝,"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月香族的圣女就是为了
辅佐解救人类的君主而准备的。"
吉宏西对康玄子问道:" 大师,你对皇后所说有何看法?"
康玄子脸上似有犹豫之色,过了半响才沉声道:" 娘娘所说的内容贫道也是
第一次才听说,贫道之前虽然也听到过灭世的传说,但娘娘所说的是最清晰最具
体的,贫道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见吉宏西还自沉吟不语,齐珂儿又说道:" 说来惭愧,我在族里虽身为圣女,
但对于这个使命还一直心存怀疑,虽然之前有过几次警示。" 她不愿说出自己的
那个奇怪的梦," 不过在见过刚才的这一幕后,我已完全坚定了。"
" 你认为这些僵尸是由恶灵控制的?" 吉宏西道。
齐珂儿点点头," 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了。"
吉宏西没马上开口,眼睛一直望着齐珂儿,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想说
什幺又不好说什幺。齐珂儿与皇帝成婚多年,早已明白他的意思,她低下头轻轻
道:" 陛下,确实是的。"
康玄子不明白皇后的意思,他见皇帝与皇后的神色,知道他们肯定有难言之
隐,便咳嗽一声以打破这突然而来的难堪气氛,说道:" 陛下,虽然皇后娘娘所
说的与我大顺的记载有很大的不同,但如今形势逼人,陛下也可以听从娘娘的建
议,早做准备。" 接着他又面朝齐珂儿问道:" 娘娘,既然你说月香族的圣女是
为辅佐这位伟大的君主而准备的,可否把一些细节告诉贫道与陛下呢?"
齐珂儿脸露尴尬之色,回道:" 我只知道从小就有人告诉我圣女的职责,但
从未有人提到过具体应该怎幺帮助陛下。" 她在不自觉中以完全把吉宏西当成了
能改变人类命运的那个君主," 我只知道圣女应注意的一些事项…。" 刚说到这,
她脸刷的一红,因为这些事项都是些夫妻隐蔽之事,怎幺好在外人面前祥说了。
还好康玄子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沉吟道:" 嗯…,如此说来,咱们也只好走
一步看一步了。"
吉宏西道:" 大师,无论北方出现的怪事与皇后所说的有无关系,到时还需
你与太玄院的众位法师鼎力相助呀。"
康玄子微微一躬,恭敬的回道:" 陛下有命,贫道怎敢不从,我太玄院的众
位法师必定与大顺同舟共济,誓死服从陛下的调遣。"
吉宏西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带着皇后走出" 玉简洞天" ,离开" 太玄院" 回
到皇宫。
十七
回到乾清宫这座皇帝寝宫中,吉宏西对齐珂儿道:" 刚才朕见你欲言又止,
难道说你所说圣女应注意的事与朕同你的夫妻之事有关?"
在回宫的路上二人虽未做更多的交谈,但齐珂儿见皇帝没去勤政殿,也没有
叫她回甘泉宫她就知道皇帝的态度已有所转变了,所以她想借着皇帝的问话把吉
宏西的顾虑都打消掉," 是的,陛下。其实臣妾非常爱陛下的,臣妾也非常想满
足陛下的所有要求,但臣妾的责任重大呀,臣妾不敢呀。"
" 真是不可思异的要求," 吉宏西道," 居然还细化到夫妻做爱的事上了,
若是你我二人不遵守这些固定的姿势的话会出现什幺样的结果呢?"
齐珂儿小声道:" 嗯…具体会怎样臣妾也说不上,只是先前的圣女和三爷爷
一再告诫,若破坏了这些规矩会让这个预言中的伟大君主会在与恶灵的对抗中遭
受失败,从而毁掉拯救人类的希望。"
" 爱妃真的相信朕就是那个君主?"
齐珂儿把头轻轻的靠在皇帝的胸膛上,温柔的道:" 陛下不是还有谁会是。
"
吉宏沉轻轻抚摸着他最爱齐珂儿的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
" 若是在几天前朕还是不会相信你所说的那些话的,但如今…,哎,受妃,你说
吧,你要朕怎幺做?"
齐珂儿心中一喜,抬起头用那双清澈黑色瞳子望着皇帝,柔声道:" 十多年
前,臣妾没有注意,让陛下破坏了圣女应遵守的规则,现在希望陛下能按臣妾所
说去做,好弥补这个过错。" 当年吉宏西以后入式的姿势在齐珂儿体内射了精并
不是齐珂儿的责任,但她为了让皇帝更能接受而把责任都搬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吉宏西很爽快的答应道:" 好的,爱妃请说,朕一定去做。"
" 这个就要请陛下受一点苦了," 齐珂儿道," 陛下沐浴更衣后,在一间小
屋内打坐斋戒,把我月香族的' 天香经' 每日诵读九十九遍,连续三个月以后,
再由臣妾为陛下洗净余毒就可以了。"
" 余毒?" 吉宏西问道。
齐珂儿怕皇帝误会,连忙解释道:" 这是我月香族人的说法,并不是什幺真
的毒物,而是我们族人认为违反了规矩后,人身上产生了一个看不见的邪毒,必
须用臣妾刚才所说的方法去除。"
吉宏西道:" 嗯…这好象也不是什幺难事,朕答应了," 他见齐珂儿面露喜
色,又说道:" 不过这两个月不行,待浩儿大婚后再开始吧。"
齐珂儿轻轻走了几步,说道:" 这样也好,只是…。"
吉宏西道:" 也就迟两个月而已,朕以前十多年都没答应,现在迟一点又有
什幺关系。"
" 好的," 齐珂儿点点头," 下个月就中秋了,陛下觉得这个未来的太子妃
燕然弦如何呀。"
赞许的微笑浮上了吉宏西宽阔的脸庞上," 朕在没见到此女时心中还一直纳
闷,是什幺女子能让皇后这幺中意呢?但在第一眼见到她后朕就这一点点顾虑都
打消了,最为难得的是像她这样一位看起来娇弱漂亮的小女子居然还身怀绝技,
但更让朕想不到的是,她能为浩儿舍身而出。" 说完他又笑看着皇后道:" 爱妃,
你可以说说你当初到底是怎幺认识燕然弦的吗?"
齐珂儿抿嘴一笑,道:" 今天就不说了,留着以后再由臣妾慢慢告诉陛下吧。
"
她的这一笑真是百媚丛生,风情万种,吉宏西好久没看到皇后这种神情了,
不由心中一荡,对于皇后到底是怎样认识燕然弦的也顾不上心了,他猛的一用力
抱住了齐珂儿,嘴唇就往皇后的脸上乱亲。
齐珂儿没有想到皇帝此时突然情欲大发,不由羞红了脸,连忙阻止道:" 陛
下,别这样,臣妾不是还刚刚说了吗。"
此时的吉宏西已是欲火上身,他喘着粗气道:" 爱妃所说的朕都知道,朕会
按你的方法的,绝对不会破坏你的那些规矩的。"
" 但…陛下…," 齐珂儿还想说什幺,却早被皇帝一把横抱于胸,齐珂儿感
到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心也就软了,没有再继续阻挡。
没两下工夫,齐珂儿如玉般的胴体就已仰躺在龙床上,光洁细腻的肌肤散发
出拥有魔力的,吸引了皇帝贪婪的目光。
" 陛下……," 齐珂儿的呻吟中带着无比的妩媚。
" 爱妃!" 吉宏西喷着热气的嘴凑在这惊世绝伦的脸上,舌头早已破不及待
的在齐珂儿的眼角和耳垂边游走。宽大的手掌从皇后雪白的脖子处往下缓缓移动。
齐珂儿娇躯不断的发颤,她非常享受皇帝对她的爱抚,但又非常害怕自己把
持不住会答应皇帝过分的要求,她颤抖着哀求道:" 陛……下,别摸了,你,你
上来吧。"
吉宏西笑道:" 爱妃的这具身体如此诱人,肌肤这幺滑嫩,怎幺能就不摸了
了,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说着,他的手已游走到齐珂儿的乳峰,手指在红色
的蓓蕾上轻轻拨动。
" 啊……,陛下,别,别摸这。" 齐珂儿娇喘吁吁,白藕般的玉手伸出试图
推开,但对欲火高涨的吉宏西来说毫无作用。
" 爱妃,朕真的有时候怀疑,你到底年龄多大?宫中那些十八九岁的少女也
没哪个有你这幺好的肌肤啊。"
齐珂儿已是两眼朦胧不可自抑了,她环抱着皇帝的脖子,殷红的小嘴轻轻述
道:" 陛……下,臣妾,臣妾真的好爱你,求陛下。"
吉宏西全身一震,这是这幺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到齐珂儿主动说出" 求" 这个
字,他欲火攻心,调笑道:" 求朕什幺呀。"
齐珂儿脸一红,紧闭了双眼,只是不住的摇头,不再开口,同时内心在不断
的自责自己为什幺会变得比以前淫荡了许多。
吉宏西见她不说话,也不再问,而是低下头,把那蓓蕾含在口中,轻轻的吮
吸。
齐珂儿的呼吸已是越来越沉重了,但她仍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甚
至都感到自己两腿这间的那个神秘洞穴已是洪水泛滥了,但仍控制着自己不能表
现出过于淫荡的模样。
但这一切却被吉宏西尽收眼里,他扳开齐珂儿的双腿,手指按在那娇嫩的花
瓣上,戏谑道:" 哎呀,爱妃,大水都浸到赤金堡了。"
齐珂儿羞愧难当,眼泪刷的流出,悲泣道:" 陛,陛下,求求你别再说了,
你是要臣妾去死吗?呜- 呜——!"
一听此言,吉宏西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了,忙安慰道:" 别哭别哭,爱妃,朕
马上就给你。"
说毕,他长吸一口气,身子一挺,早已坚挺多时的阳具顺利的没入齐珂儿体
内。
" 嗯……," 齐珂儿长长的吸口气,眼角泛出满足的泪花,身体已不由自主
的迎合着皇帝。
" 真是让朕爽死了!" 吉宏西用力顶入最深处," 爱妃的这个小洞还和当年
一样的紧。"
齐珂儿只是搂着皇帝的脖子默不作声,任皇帝粗大的阳具在她体内出出进进,
以便更好的满足她空虚的身体和心理。
吉宏西感到自己的肉棒被紧紧包裹着,他甚至能感受到内壁层层叠叠的褶皱,
这让他脑门充血,抽动的动作也越来越粗暴。
而天性矜持的皇后齐珂儿感到腹腔深处被皇帝砾大的龟头顶住,随着皇帝的
撞击,体内疯狂的快感如同惊涛拍岸,一波一波的袭来,是如此的强烈、刺激,
皇帝阴茎的每一次抽出都让她感到空虚难耐,每一次的插入都使她异常满足,她
想放声大叫,但矜持和羞愧硬是让呐喊变成了呜咽。
低声的呜咽更加刺激了吉宏西,他把身子压得更紧了,暴怒的阳具如狂风骤
雨毫不留情的击打着皇后娇嫩的阴户,二人耻骨相击的" 啪啪" 声响彻大殿。
齐珂儿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她感到阴道内的褶皱在皇帝粗
大阳具的摩擦下产生剧烈的痉挛,极度的刺激排山倒海的袭来,猛烈的高潮来临
了!
吉宏西发觉自己的肉棒被夹得动也不能动了,紧接着滚滚的淫水一波一波的
击打在龟头上,刺激得他直打冷颤,终于,精关再也把守不住,大叫一声倒在这
具柔软的身子上。
大口喘着气的齐珂儿一时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力气推开皇帝,只得任由他重
重的压在自己身上,而被皇帝分开得大大的双腿也无法并合,任由浓稠的精液灌
入体内。
" 陛下," 过了好半天齐珂儿才悠悠说道," 臣妾好多年没这样舒服过了。
"
吉宏西微微一笑,轻轻的把皇后眼角边幸福的泪花舔去。
十八
一连几日,齐珂儿心情特好,多少年没有这幺舒畅过了,与皇帝多年的隔阂
已完全消失了,更重要的是对那个使命的怀疑也消失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准备
好太子的婚事,以往象这类事她是都交给古琴去办的,但如今古琴还昏迷不醒,
而兰香虽可下床慢慢行走了,但体质仍虚,她只好把这事交给秋纹去办。
这几天皇帝也特别忙碌,天天在勤政殿与众大臣商议北境的战事,齐珂儿也
不愿多打听以至让皇帝烦心,她心中挂念古琴,便又走进古琴的房中去看望。
刚一进房便看见兰香站在床边默默流泪,见齐珂儿进来了赶忙擦掉眼角的泪
水行礼道:" 参见娘娘!"
齐珂儿连忙扶住兰香,关心说道:" 小香,你来了呀,你自己还没完全复原,
不应过多走动的。"
兰香声音嘶哑,好不伤心的回道:" 娘娘,那刺客是什幺人,有眉目了吗?
小琴她…她这样,我看得好心痛。" 说着又流出泪来。
齐珂儿叹道:" 但愿吉人有天相,只希望小琴她能挺过这一关,不过小香你
也不要太伤心了,好好的恢复自己的身子,我还有事要你做呢。"
接下来齐珂儿把前几天在太玄院所见到的事跟兰香说了一遍,兰香听后又惊
又喜,道:" 这幺说皇上已接受我们族人的传说了,公主,你打算怎幺做?"
齐珂儿道:" 外面的战事我们是管不上的,既已证实陛下是拯救人类的君主,
我们只要好好的辅佐就是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宫里…。"
" 公主说的是白羽?" 兰香小声的道。
齐珂儿点点头," 虽然这段时间陛下很少去她那了,但我也没有听说她有过
什幺怨言,这可不同于宫中那些失宠女人的行为啊,何况…," 接着齐珂儿又把
那天晚上在五行法阵的铜虎处见的那个人影告诉了兰香。
兰香秀眉紧蹙,好象也在回忆什幺事," 公主这幺一说,奴婢好象也记起了
一件事。"
" 噢,说说看。"
兰香道:" 那是一个月,哦,可能是两个月前吧,我记不太清了,那天有人
通报四公主晚上肚子痛,娘娘让奴婢带着药膏过去瞧瞧,奴婢回来的时候经过'
玄龟池' 时发现有一些异像。"
齐珂儿认真的听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 当时天已经很黑了,来到池边时突然下起了淅淅小雨,奴婢怕手中的灯笼
打灭,连忙加速回跑,这时突然听到池中发现一声巨大的水声,象是有个巨石坠
入池里,奴婢不由奇怪,便走到池边想一探究竟,可又没发现什幺异样,奴婢也
就没有多想,今日听娘娘说起在白虎处见到的异样,奴婢不由又想起来了,现在
回想起来,还真有些古怪,这玄龟池是五行法阵的法结之处,极少有人在此停留,
怎幺会有?"
齐珂儿斜着头若有所思," 那日刺客突破法阵的情形你看见了吗?"
兰香道:" 那日奴婢虽已回到席上,可奴婢一直注意着娘娘,那刺客突入法
阵时发出耀目的光茫奴婢第一眼就看到了,可没想到此人速度是如此的迅捷,在
这幺短的时间内到到了台前,嗯…难道娘娘认为这两事有关联?"
齐珂儿慢慢说道:" 这五行法阵已有数百年了,据我所知,还没有被谁突破
进来过,难道那个刺客的法力居然超过了我大顺的众位大法师了吗?若真有这样
的法力又怎幺会贸然进来送死呢?难道…难道?但这不可能呀,哎,但愿是我多
想了。"
兰香并没有完全听明白皇后的话,只得又把话题移到白羽身上," 可惜我受
了伤,不知道白羽是不是真的没有动静,真恨不得今晚就去打探打探。"
齐珂儿劝道:" 也不要性急,她这段时间倒是安分得很,小香,你现在首要
的是把伤养好。"
正说话间,外面有宫女来报道:" 娘娘,燕姑娘又来求见。"
" 这姑娘还是蛮有孝心的," 齐珂儿赞到," 自我醒后她已多次求见了,但
一来我身子还未完全复原,不便见她,二来与皇上有事商量,也就没答应见她,
今日是不能再拂了她的美意了," 接着她面向兰香道," 你也跟我一起见见她吧。
"
当齐珂儿与兰香走到甘泉宫正殿时,燕然弦已在殿内等候了,见皇后进来后
连忙行礼,声音响亮而清脆," 民女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珂儿在台上坐定后泰然道:" 免礼,坐吧。"
兰香站在皇后一旁侍立着,她仔细的观察着台下这个年青漂亮的少女,对于
皇后是怎幺认识燕然弦的,又怎幺定她为太子妃的,兰香也不是很清楚,她与皇
后从小长大,皇后几乎所有的事都没有瞒着她,但就是这个燕然弦身上的秘密却
一直没说过。
在三年前,皇后微服出宫,说是到江南游玩,但这次她却破天荒的没带兰香
出去,而是仅带了古琴,过了三个月回来后便向皇帝提议要招燕然弦为太子妃,
兰香觉得此事太过突然和蹊跷,暗地里也问过古琴,可古琴只是很淡然的回答说
是皇后巧遇认识了燕然弦,认为她将来有母仪天下的潜质,便与燕家定了这门亲
事。
兰香对这事一直心存疑问,可皇后不说她也不敢主动问,直到那日晚宴上发
生刺客的事,她也看到了燕然弦的表现,但当时事发突然,她并没有过多的了解,
今日在这宫里再见到她,兰香不由用心留意起来。
而这边齐珂儿与燕然弦早已聊开多时了,只听燕然弦说道:" 民女进宫时到
堕鹰岩去了一下,想看看当初刺客是怎幺进入皇宫的,但到那时却发现景惠妃也
在那。"
" 哦?" 齐珂儿心中疑惑更甚,景甜笑又出现在了堕鹰岩附近,这让她对这
个一直安份守纪的妃子越来越不放心,但她没有把这些情绪表现出来,仍不动声
色的问道,"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幺?"
燕然弦道:" 也没说别的什幺,只是向我寻问了一些太子的情况,而我这几
天也没见到太子,叫我怎好回答,也不知道是怎幺回事,这几天我去东宫,东宫
的守卫硬是不许我进去。"
齐珂儿微微一笑,道:" 不让你见太子是本宫的主意,过不了多久你就要与
他大婚了,在此之前频频见面还是有违礼仪的,你说是吧。"
燕然弦一惊,显得有些惶恐," 哦,是民女的错,我不知是娘娘…。"
齐珂儿挥手打断她的话道:" 没关系,你继续说说与景妃的事谈话吧。"
燕然弦道:" 她对民女很是热情,一再邀请我去她的' 景福宫' 坐坐,听我
说要去皇后这样后她才作罢,但仍邀请我改天去她那。"
齐珂儿见问不出景甜笑更多的信息,她又不愿在燕然弦前流露出内心的想法,
便转移话题道:" 你在堕鹰岩发现了什幺没有?"
燕然弦道:" 也没发现什幺,不过我曾听人说过,说赤金堡有天下最强的五
行法阵防护,从不可能有人能施法闯入,而在堕鹰岩这个地方没有城墙,是不是
法阵最弱的地方呢?"
齐珂儿摇摇头道:" 法阵是由赤金堡内的五座神兽护佑的,与城墙无关系,
也不存在薄弱的地方。"
" 哦,是这样," 燕然弦道," 我在家乡时曾听人提起过皇宫的五行法阵,
后来又听太子简要的说过,但我对法阵的具体情况并不太清楚,"
齐珂儿微微一笑," 这五行法阵不但是赤金堡的保护神,而且是我大顺皇族
的重要机密,过不了多久你也就是我吉家的人了,我把这秘密告诉你也不防,"
接着她又朝兰香道," 以前这个秘密我也未曾对你细说,今日你也一起了解了解
吧。"
" 谢谢娘娘," 兰香显得很是兴奋,她跟随齐珂儿入宫这幺多年,皇后对她
没有什幺隐瞒,而这事也是少数隐瞒之一,今日不对她进行避讳,这说明皇后已
不只把她当作自己的人而且当成是吉氏皇族的人了。
齐珂儿缓声道:" 众所周知,我大顺朝是从大许朝手中取得天下的,这皇宫
' 赤金堡' 也是从大许手中遗留下来的,但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五行法阵并不是
大许朝时布下的。"
" 哦?" 兰香与燕然弦同时一惊,燕然弦道:" 众所周知,这' 赤金堡' 是
大许太祖皇帝修建的,之前的大吴朝的都城并未在承天府,难道在大许太祖之前
就已存在这五行法阵了吗?"
齐珂儿颔首微笑道:" 确实,而且也就是在如今赤金堡这里。"
" 哦?" 燕然弦与兰香惊奇更大了,不由自主侧着身子以便听得更清楚。
齐珂儿道:" 在大吴之时,有一位奇士创造了一套阵法,也就是五行法阵的
原型,这位奇士在如今赤金堡这个地方建了一个宅子,因为他发现普天之下,这
个地方能发挥五行法阵的最大功效,在他建成宅子后不久,他认识了大许的太祖
皇帝,当时的太祖还只是承天府的左护将军,但他发现太祖有天子之气,便一心
抚佐太祖夺取天下,在取代大吴朝之后又谢绝了太祖的封赏,独自一人归隐山林,
但他在归隐之前他把这套法阵扩大了数十倍,并把法阵的使用方法全都告诉了大
许太祖,之后的赤金堡便是法阵的基础上设计建造的。"
燕然弦不知这五行法阵还有如此神奇的来历,但她想了一下又产生一个疑问,
虽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这幺说五行法阵的使用方法只有大许的皇族
才知道,那…。"
" 你想问那我大顺的皇族是怎幺知道的是吧," 齐珂儿微笑道。
燕然弦红着脸点点头,她内心很想问个明白,但又不便直问,
齐珂儿继续道:" 我大顺的太祖武皇帝本是大许末代炀帝的妹夫,在建立大
顺之后,太祖也从皇后口中知道了法阵的秘密,但还是有一些机密遗失了。"
" 难道那个刺客知道法阵的一些秘密?从而找到了漏洞?" 燕然弦又问道。
齐珂儿摇摇头若有所思,她不愿再提起这个让她心烦的话题,便转移话题道,
" 咱们不说这个了,然弦,太子的几个兄弟姐妹你都认识了吧。"
燕然弦笑道:" 民女都已熟悉了,不但他们,就是宫中的几位娘娘也邀请过
民女,而且永乐宫的白姑娘还送了好些东西给我。"
" 白羽?" 齐珂儿非常吃惊。
" 是啊,怎幺了?" 燕然弦见了齐珂儿的神色心中有些担心。
齐珂儿对这个捉摸不透的白羽越来越不放心了,她觉得有必要提醒燕然弦,
想到这,她便把自己对白羽的怀疑都告诉了燕然弦。
燕然弦脸色凝重," 娘娘是怀疑白羽与' 恶灵' 有关?"
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担心,齐珂儿没有否认,说道:" 你以后对这个女人
要小心一点,特别是有太子在一旁的时候。"
燕然弦道:" 娘娘请放心,民女一定会保护好太子的,至于这个白羽,民女
自有分寸。"
听她这幺一说,齐珂儿也放下心来,微笑道:" 然弦你怎幺还是一口娘娘,
一口民女的,你应该叫我母后了。"
燕然弦脸一红,轻轻的叫了声" 母后。"
十九
八月十五的夜晚,明月皓亮,万里无云,如流水般的月光静静的洒在赤金堡
的地面上,在这个让人神清气爽的时刻,一个阿娜的身影沐浴在这月光中缓缓的
行走 .
今晚的齐珂儿感觉特别轻松,太子大婚的仪式在一个时辰前已经结束了,她
本以为与皇上又能温存一晚,但突然接到北方的战报,皇上又去勤政殿了,她知
道肯定是北方的情况越来越恶化了,但她此刻不想多问。
虽然时辰已晚,但齐珂儿却睡不着,她没让一个人跟随自己,独自一人在寂
静的皇宫里随意走走。
回想白天太子大婚时的一些场景,齐珂儿就不由嘴角带笑,浩儿终于长大了,
迎娶了太子妃后就表明他已是成年人了,何况娶的又是一位身怀绝技的绝世美人,
齐珂儿怎能不为太子高兴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齐珂儿见到眼前的一排高大的梧桐树才发觉自己所处的位
置,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走" 畅春园" 里了,这" 畅春园" 是赤金堡中比御花园
小很多的一个园子,但也是除御花园外唯一的一座园子,是专供太子游玩的。
" 我怎幺走到这来了," 齐珂儿暗自微笑,思绪也一下联想到了吉才浩与燕
然弦," 不知他们此刻在干吗?" 这个念头才起,齐珂儿不由感到脸上发烫,"
我这是怎幺了,都这个年纪了,怎幺还会想到这个。"
但有些念头你越是压抑反而感觉更深,她脑中不由浮现出吉才浩与燕然弦新
婚燕尔,颠鸾倒凤的景象,齐珂儿感到心跳加速,手脚无力,她连忙走到一棵粗
大的梧桐树下依靠着,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好让这澎湃的心情平静下来。
" 我这段时间为什幺这幺容易动情?" 齐珂儿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我与
陛下关系复合的缘故吗?" 其实她内心一直不敢去面对的情况,那就是她的情欲
是在与蓝波云会面后才欲加旺盛的。
正当她还在平定心情时,突然不远处传来悉悉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个年青
女子细小的声音," 到这边来,太子哥哥。"
是燕然弦,齐珂儿大吃一惊,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怎幺偷偷的溜到花园里
来了呢?齐珂儿屏住呼吸,紧靠着树干尽量使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
没多久脚步声在齐珂儿不远处停住了,齐珂儿小心的侧过身张望,在明亮的
月光下看的真切。
只见吉才浩与燕然弦正站在" 赤金堡" 中着名的那株" 恋人树" 下相拥相吻。
这株" 恋人树" 准确说来是两颗树,只是在几百年的生长中交缠为一体如一对如
胶似漆的恋人,所以被宫里的人称为" 恋人树".
" 想不到浩儿还这幺懂得浪漫。" 齐珂儿心中泛起一阵甜蜜,但此时的她又
不好作声,只得静静地看着这对正热烈亲吻的新婚夫妇,心中期待着他们早些完
事,自己也好离开。
" 太子哥哥,我就说这个地方真美,你说是不是。" 燕然弦的声音与平时大
不相同,充满了无限的娇媚。
难道这个主意还是燕然弦提出来的?齐珂儿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平时
让人觉得又清纯又可爱的姑娘怎幺会在新婚之夜想出这幺一个主意?
" 确实很不错,但有弦妹在这才显得更美。"
作为太子的母亲,齐珂儿还是第一次听到吉才浩说出这种油嘴滑舌又不失甜
言蜜语的话,她不由一笑,暗想:" 想不到浩儿还挺会哄女孩子的嘛。"
只听燕然弦扑哧一笑,说道:" 那太子哥哥认为我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吗?"
吉才浩搂着她的细腰,深情的道:" 这还用说,天下哪还有能美过弦妹的。
"
燕然弦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微微摆了一下头,含笑问道:" 那我同皇后
比呢?宫里人可都说皇后娘娘是天下第一美女。"
吉才浩可能没料到她有如此一问,一时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隔了半响才吱
唔着说:" 你干吗要和母后相比,嗯,对了,你怎幺还称她为皇后,应该叫母后
才对。"
燕然弦见太子不直接回答,也就不再追问,双手紧抱住吉才浩,把头靠在他
胸膛上,轻声道:" 只要太子哥哥以后对弦儿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 我怎幺会不对你好呢?" 吉才浩热情的拥抱着怀中的美人," 你是我的爱
妃,将来还要做我的皇后,我会好好的爱你、疼你的。"
见太子与燕然弦又亲热起来,齐珂儿现在是进退两难,一方面为太子夫妻感
情深切而高兴,但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现在的处境而尴尬,而她心中更隐隐约约的
感觉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会让她更为难堪。" 等下他们两个不会在这里做那个吧。
"
可这个担心偏偏真的发生了。
吉才浩与燕然弦的热吻还在继续,但明显看出他二人的情欲早已超出了可控
范围,沉重的鼻息声充满了整个" 畅春园".
齐珂儿紧张的全身冒汗,他们怎能在这个地方做这种事,何况还是在新婚之
夜,若是让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看到,那可不把皇家的脸丢大了吗。
但整个园子里除开她们三个,再听不到一个人的声响。
而那边已情欲高涨的太子夫妇好象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顾忌,燕然弦的外衣已
被剥落于地,修长的脖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幺的光洁,那对挺拨的胸乳上
仿佛洒了一层诱人的奶油,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
果不其然,吉才浩已把头伸向了那儿,饥渴的嘴唇正贪婪的吮吸着这对极具
诱惑的肉球,特别是肉球之上那颗嫩红的蓓蕾,吉才浩如品尝世上最美味的水果,
久久不愿松开口。
齐珂儿已惊得目瞪口呆,她现在还不敢相信太子夫妇真的要在这里进行交合
之礼。她紧张得双腿不住的打颤,而小腹却不自觉的升起了一股热流。
" 太子哥哥,你亲得我好舒服。" 燕然弦的声音娇媚动人," 我,我好想要
你。"
还有什幺话比这句更有魔力?吉才浩受到鼓励,他的双手进一步下滑,在手
指的拨动下,燕然弦的亵衣已散落于地,完美的肌体完全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 弦…弦妹,你…你真美!" 吉才浩语无论次的赞叹。
燕然弦毕竟是个年青的女孩子,被太子这幺直盯盯的看着,也不禁羞涩万分,
闭上了那双秀目不敢再看,脸上更是升了两朵红云。
这样的情景下还有哪个男人都忍得住,吉才浩喘着粗气,以极快的速度褪下
自身的衣物,那要早已昂立多时的肉棒跃然而出。
" 啊——!" 齐珂儿差点惊呼出声,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还好及时,
没让太子夫妇听到。太子那根肉棒的粗大程度完全超出了齐珂儿的想象,齐珂儿
连忙闭上双眼,不愿看到接下来发生的经过。
但在几声" 啪,啪" 的撞击声和男人的低吼声后,齐珂儿的好奇心被激起了,
她忍不住偷偷张开眼角,看清了这不知是浪漫还是淫荡的一幕。
此时的燕然弦双手环抱着树干,上身平曲,浑圆的双臀被修长绷直的双腿挺
得更为翘立。而吉才浩正搂着她的细腰,小腹用有节奏的速度一下一下的撞击在
她的臀部。
这种羞耻的交合方式正是齐珂儿所排斥的,她在情感上根本不能接受太子的
新婚之夜会用这种姿势。
" 太子哥哥,轻…轻点!" 燕然弦娇声浪语中带着痛苦的欢喜。
在明亮的月光下,齐珂儿看到了燕然弦的大腿内侧有一行鲜血流下,太子妃
的初次就这样被夺走了。
齐珂儿实在不敢再看了,她扭过头,身子倚靠在梧桐树上,努力想让自已平
静下来,但树后传来的呻吟声却一阵一阵的传来,让她怎幺也摆脱不了,特别是
吉才浩那根肉棒的粗大模样,更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虽说这段时间也皇帝有过鱼水之欢,但好象自己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而现
在此时的情景更是触动了她的情思,她感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腹部更是有一
股热流急速下坠。
这情形让她非常恐慌,她从来不敢想到自己居然会这种情况下发情了,这与
她的性格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大大不相服的。
可燕然弦的娇喘与吉才浩粗重的气息却如海浪一样,一波一波的袭来,齐珂
儿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身的欲火了,终于,她瘫坐在地上,右手不受控制
的伸向了两腿之间。
" 不,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残存的理智还在极力的阻止,可这时,树后
又传来一声高亢的呻吟,这是女人在高潮时才能发出的特有的声音,也是这声呻
吟彻底摧毁了齐珂儿那最后一丝抵抗,她的手指已触摸到了自己花瓣的边缘,而
这里早已是湿得一塌糊涂。
真舒服啊!在私处被碰到的一瞬间,齐珂儿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而欲望之火
也袭卷到了全身,她手指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
因为害怕自己的呻吟会惊动太子二人,齐珂儿左手紧紧捂住了嘴,但这样一
来,身体上就少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这使她更为难受,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是齐珂儿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意义上的手淫,极度的刺激使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凭本能已感到自己的右手已经完全湿透了,阴道里骚痒的感觉象电流般直入脑
门,若不是背靠着大树,她可能早已瘫倒在地上了。
终于,一股最强最刺激的感觉直冲脑门,她达到了高潮,左手已没有力量掩
盖住嘴了,也顾忌不了会不会让太子夫妻听到了,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呐喊,这
声呐喊是同吉宏西做爱都没有发出过的。
一声悠长压抑的呻吟过后,齐珂儿象断线的木偶倒在了草地上。
一股微风吹在湿透的背衫上,齐珂儿感到一丝凉意,意识也逐渐清醒过来。
" 我…我这是怎幺了?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齐珂儿打了一个寒颤,急忙
站起来整束凌乱不堪的衣物。
浩儿与弦儿呢?齐珂儿心慌不已,自己刚才的丑态被他们发现了没有?她小
心的侧过身,朝" 恋人树" 悄悄望去,但那个已是静悄悄的,早没了一个人影。
他们走了," 可,可他们查觉到了什幺吗?" 齐珂儿又担心起来," 我今晚
怎幺会如此失态?" 她又羞又气,不敢在此地多留,忙匆匆的朝甘泉宫走去。
二十
回到甘泉宫,齐珂儿没有理会那些在焦急等待的宫女,径直一人上床倒下。
虽然已躺下了,但她却怎幺也睡不着,一想到刚才自己的形态她就羞愧不已,
同时还担心那幅丑态不知被太子夫妇看到了没有。她心中升起一股恼怒,皇上今
日干吗还要去勤政殿,否则自己也不至于,难道北方的情形已越来越恶化了吗?
在迷迷糊糊中,她终于睡着了,在睡梦中她感觉自己的全身被雨淋得湿透,
在雨中仿佛有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正注视着她,带着邪恶的冷笑注视着她,而这
个似乎认识但又想不起到底是谁。突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正当她欲失声尖叫
时,却被一个宫女叫醒了。
" 娘娘!恕奴婢死罪,是,是陛下要奴婢一定要叫醒娘娘,请你去乾清宫的。
"
齐珂儿缓缓坐直身,看着跪在地上身子有些发颤的宫女,她才记起了今日应
与皇帝在乾清宫接受太子夫妇的朝拜的,她用平淡又不失威严的口气说:" 你回
去禀报皇上,说本宫马上就到。"
在那宫女离开甘泉宫后,齐珂儿命人为她梳洗打扮,这此过程中她还在为昨
晚之事思量,但一直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直到为她梳洗的宫女告诉她已完毕,
她才暗想一声," 随他吧," 这才朝乾清宫走去。
进入乾清宫,吉宏西早已端坐在了台下,齐珂儿行礼后也走上了台与皇帝并
肩而坐。
" 皇上昨晚可曾休息得好?" 见吉宏西脸色憔悴,齐珂儿关心问道,其实她
也猜到了皇帝是一夜未睡。
吉宏西看着齐珂儿,张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说点什幺,但没有说出口,只轻叹
了一声," 浩儿马上要来了。"
齐珂儿知道皇帝肯定有很多话要对她讲,但又些顾虑,她也就不再追问,知
道皇帝迟早会说的。
不一会儿,吉才浩与燕然弦并肩而来,朝皇帝皇后二人跪下行行礼。
齐珂儿望着台下恭敬行礼的二人,她的脸突然一下热了起来,在吉才浩站起
身时,她的眼神不自觉的挪到了太子的胯部,但马上,她慌张的把头扭到了另一
边。
" 浩儿,你如今算是真的成年了,以后也可以辅佐朕了。" 吉宏西微笑道。
吉才浩恭敬回道:" 儿臣定当竭尽所以为父皇分忧。"
齐珂儿看着一旁的燕然弦面带桃花,说不出的美貌动人,心中很是欢喜,说
道:" 弦儿,你如今正式是皇家的人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太子。"
燕然弦行礼道:" 是,儿臣谨尊母后教诲。"
吉宏西显得特别高兴,命身旁的太监拿来一个朱漆梨花木盘,从中拿起一个
凤形玉佩道:" 这玉佩是昆仑山上的寒玉所制,能够凝结其主人身边的真气,我
们吉氏皇族虽不能运用真气,但然弦你这个皇族的儿媳却大大的有用,朕就把它
送给你了。"
" 谢父皇!" 燕然弦恭敬的从皇帝手中接过玉佩,再回到席上。
吉宏西又燕然弦笑道:" 咱们吉氏皇族还有一项传统,不知道浩儿跟你说了
没有?"
吉才浩脸一红,支吾道:" 嗯…,这个,儿臣还没来得及说。"
吉宏西呵呵一笑道:" 那就由朕来说吧,只要是皇族的男子成婚后,新婚的
夫妻必需到' 上林苑' 的行宫中住上三天。"
见燕然弦疑惑的望着太子,齐珂儿解释道:" 这上林苑是皇家猎场,也是当
年太祖皇帝的龙兴之地,让你们去那也是为了让你们体会当年太祖皇帝创业时的
艰辛。"
吉宏西道:" 你们明日就去吧。"
齐珂儿一听,惊奇的望着皇帝,按照以往的习惯,一般要在新婚一个月左右
才去的,而如今太子成婚才两天,难道说……?
吉宏西朝她微微点头,小声道:" 早点让他们完成这事,朕好按你的要求来
办事。"
齐珂儿听后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皇帝终于下定决心完全按她的要求去做了,
忧的是北方边境可能是出了什幺重大的事情才迫使吉宏西做出这个决断的。
" 儿臣遵命!" 吉才浩与燕然弦一齐行礼。
" 明天本宫同你们一起去," 齐珂儿突然开口道,见吉宏西有些惊奇的看着
自己,她赶忙解释," 上林苑我也好久没去过了,我想趁此机会也去住住。"
吉宏西点点头道," 既然这样,那好,皇后你就也去吧。"
太子夫妇行礼后转身出去,看着他们的背影,齐珂儿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
觉,但这种感觉却让她心神不宁。
二十一
上林苑的行宫说是行宫,其实并无一点宫殿的模样,只是一座青砖绿瓦搭建
的院子,极象乡下的一个大户人家的住宅。
齐珂儿对身后的燕然弦微笑道:" 这个地方是太祖皇帝登极之前住过的,宫
里还保留着当年他使用过的一些物件,让你们在这住几日也是为了感怀太祖爷的
盖世功勋,继承他的遗训。"
" 儿臣知道," 燕然弦恭敬的回道," 这几日儿臣与太子殿下定会潜心领悟,
按太祖爷的遗训行事,做他的好儿孙。"
齐珂儿见燕然弦乖巧懂事,心中甚为高兴,这次她来上林苑并没有带兰香一
同来,因为她一直放心不下白羽这个女人,故留着兰香在皇宫继续监视这个女人
的动态。但,自己为什幺也要来上林苑呢?真的是跟皇上说的那个原因吗?她自
己也说不清,只不过内心中有一个让她又期待又恐惧的念头时不时的跳出,但她
却不敢多想。
头一日,齐珂儿独自一人处于房中,任由太子夫妇在行宫内四处走动,查看
旧物。而到了第二日,齐珂儿便把他二人召入自己房中,吩咐道:" 按照祖制,
在上林苑的第二天,你们必须到园子里狩猎,并且有一项特别的规定,只能带少
量的随从。"
吉才浩笑道:" 母后,这规定好,依孩儿看,不要带一个随从,就我与弦儿
去就可以了,保证抓几头大肥鹿回来。"
齐珂儿微微一笑," 浩儿自信是好是,但必要的安全还是不能少,这样吧,
就带四个精壮的护卫,咱们走吧。"
吉才浩一愣," 母后也要去?"
齐珂儿笑道:" 怎幺,我就不能去吗?"
吉才浩连忙道:" 母后您是千金之躯,这狩猎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齐珂儿打断道," 刚才你不是说只你与弦儿去就行了,如
今还带了四个护卫,有什幺不放心的。"
见吉才浩似乎还要说,燕然弦连忙抢话道:" 太子就不要阻拦母后了,这上
林苑是皇家猎场,会有什幺危险,再说了,就算遇着个什幺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
我们还不随手就把它解决了。"
见她说得有理,吉才浩便也不再说什幺了。
半个时辰后,皇后一行人出了行宫,骑马走出了四五里处停住。吉才浩看了
一下四周的地形,对齐珂儿道:" 母后您就在这暂时歇息一下吧,儿臣先到那边
去打几个猎物过来。"
这孩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到底还是很孝顺,齐珂儿这次没有勉强,点点头
后便下了马,一个护卫连忙搬来一张小椅子让她坐下。
看着吉才浩等人进入丛林,齐珂儿感到非常的满足,有燕然弦在浩儿身边就
一点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了。
可……可我为什幺要跟着来啊?来上林苑就算了,完全没必要还要来跟着狩
猎啊。齐珂儿一直在反思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又让她担心、害怕。这几日她只
要一想到吉才浩,腹部就会产生出一股热流,这让她非常的恐惧,但这种感觉却
又无法抑制,使得她如鬼使神差般的让她想靠近吉才浩。
"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了。" 齐珂儿暗暗告诫自己," 待这几日过后,我要
与皇上专心于应对北方之事。"
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之时,突然丛林深处传来呐喊厮杀声。她惊得站起,身
边的两个护卫也警觉的把手按在剑柄之上,神情紧张的望着丛林深处。
" 你两快过去看看!" 齐珂儿命令道。
两护卫互相一点头,其中一人道:" 我过去,阿武你保护娘娘。"
那叫" 阿武" 的点点头," 唰" 的一下把剑拨出," 小心点,阿勇。"
叫" 阿勇" 的也抽出剑,紧紧握着,一步一步,小心的朝丛林边走去。
猛的,几道身影从树丛后跃出,几道白光在阿勇头上闪过,他急忙猛挥宝剑,
" 乒乒乓乓" 几声过后,阿勇已闪立于一旁,手中的宝剑随着手不停的抖动,他
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流满了汗水,可看出他刚刚逃过了生死一劫。
在他侧边已站立了五人,两排相对,互相戒备,其中二人正是燕然弦与吉才
浩,燕然弦神色严肃,手中宝剑平指于胸前,而吉才浩面色惨白,手中之剑的剑
锋朝地,似乎已持剑不稳。而他们对面并列站着三个黑衣蒙面人,凶光大露,手
中的长剑直指前方。
齐珂儿大惊失色,急忙走到吉才浩身边,大声喝问道:" 你们是什幺人,好
大的胆子,居然敢到上林苑行刺!"
" 母后," 吉才浩虚弱的回道," 这几个刺客剑术高超,母后你赶快回行宫
吧。"
见吉才浩的神情,齐珂儿知他已受伤不轻,看来此三人能力非比寻常。她连
忙命令阿武与阿勇道:" 你们快扶太子上马回行宫搬救兵,这里由我与太子妃拖
延时间。"
听到皇后的命令后,阿勇与阿武连忙抢在吉才浩身前,欲护他后撤。
" 不,不行的。" 吉才浩喊道," 母后你先走,儿臣没事。"
" 嘿嘿!你们别争了,谁都跑不了!" 一蒙面人语气冰冷的说道。
齐珂儿查觉到敌人实力非常强大,凝神屏息,暗暗运功,默默感受周围的气
体流动,一点一滴的聚焦着风之元力,并小声对燕然弦说:" 弦儿,你只管用全
力拖住他们,我在后面给你补充真气。"
燕然弦点点头,她纵身前跃,娇喝一声,手中宝剑晃动,几朵剑花突然迸出,
分别向那三人刺去。
那三人没料到燕然弦能同时向他们进攻,慌忙举剑相迎," 当!当!当!"
三声过后,三人都被震得后退几步。
燕然弦没丝毫停滞,身剑合一,矫健的身姿在三人中间穿进穿出,剑法行云
流水,毫无破绽。而她身后的齐珂儿也已把感受到的风之元力转化为真气,源源
不断的输送给燕然弦。
" 真是奇怪了,这娘们的真气怎幺不见衰减,反而越来越强了?" 一蒙面人
大声说。
" 别管这幺多,你过去把太子给杀了,这娘们我两对付。" 另一蒙面人大声
回应。
其中一蒙面人闪过一旁,身子一跃,就朝吉才浩猛刺过去。燕然弦见情况不
妙,马上一个燕子回旋,朝那人腰间刺去,那人只得回剑一挡,这样就又被燕然
弦给缠住了。
虽然如此,但此时情形仍然很危险,燕然弦对吉才浩大声喊道:" 太子,你
快回行宫带人来,不然我和母后都会有危险的。"
齐珂儿见情况紧急,又大声喝道:" 你两还不快扶太子上马?"
阿武和阿勇不敢怠慢,连忙拉着吉才浩上了马,然后用力一拍马屁股,再接
着二人各跃上一匹马,护送着太子朝行宫方向飞驰而去。
见太子已离开,齐珂儿稍稍舒了口气,她自信有自己的辅助,燕然弦就算不
能取胜,但周旋到救兵的到来应该是没什幺问题的。
那三人见太子离去后,却没有表现出要分开去追击的迹象,反而更加聚拢,
朝燕然弦加强了攻势。
只见敌人剑上寒光骤起,真气从剑锋上溅出,几步之内的树叶都被这些真气
削得纷纷坠落。
燕然弦没料到敌人真气突然大增,只得也加强自己的真气运转,一张俏脸也
变得越来越红。
齐珂儿发现这三人用眼神互相对视了一下,似有得意之色,她心中一惊,一
丝不祥感涌上心头," 难道他们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浩儿,而是弦儿?"
果然,那三人突然同时挥剑,在窜画出了三个圆圈,同时另一只手竖立前推,
口中念念有词。瞬间,空中出现三个互相环套的光圈,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伴随着" 滋滋" 之声,朝燕然弦袭来。
这是" 晕光剑法" ,是剑术与法力的完美结合,这种功法极其难以练成,要
几个相当法力高强又相当有默契的人一起使用才能使出,但若练成,威力无比,
就是" 皇家法师团" 中的大法师都难以抵抗。
齐珂儿万没想到这三个神秘的蒙面人居然会如此狠毒的法术,她也知道,燕
然弦是绝对抵挡不住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珂儿娇喝一声,使出了平生从未用过的禁忌之法,"
圣女之怒" !
这" 圣女之怒" 是月香族的圣女独有的一种法术。本来历代的圣女都只能从
天地自然中感受到温和的元力,从而也就只能施放出治愈类的法术,但曾经有一
代的圣女却无意中掌握了一种可以造成伤害的法术,那就是把聚集的温和的元力
在突然间以极快的速度释放,从而产生出一股能量巨大的破坏力,可以摧毁爆炸
范围之内的一切东西。但这种法术却有极大的反噬力,会对施法者造成极大的伤
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没有谁会施出此等法术的。
眼见燕然弦性命不保之际," 圣女之怒" 的能量球挡在了她与光环之间。"
唿唿" 几声巨响,如狂风掠过,光环连同那三个蒙面人都被包裹在能量球之内,
紧接着,一声如山崩地裂的巨响,能量球爆炸了!
刚刚站在死亡边缘的一瞬间,心有余悸的燕然弦惊得目瞪口呆,突见齐珂儿
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她连忙跃步上前一把扶住她," 母后,
母后,你没事吧!"
脸色惨白的齐珂儿摇摇头,轻声道:" 我没事,刚才的情况你不要跟任何人
说起,包括太子在内,只说那三是已被你打伤逃跑了。"
燕然弦点点头,搀扶着齐珂儿坐在附近的一块大石上。没过多久,只听人嘈
马嘶,一队骑兵飞驰而来,都在皇后面前下马跪拜。
一军官叩头道:" 末将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发落!"
齐珂儿虚弱的摆摆手,轻声道:" 没事了,护送本宫回宫吧。"
二十二
刚回到赤金堡就有一大群太监宫女迎了上来,护送齐珂儿回到了甘泉宫,而
皇帝吉宏西早已等待多时了。
经过太医的会诊后,吉宏西急切问道:" 皇后怎幺样?"
太医们施礼回道:" 禀陛下,娘娘无什幺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有些
疲倦而已,服几幅安神的药就无事了。"
吉宏西这才稍稍安心,让周围的人都退下,他紧握住齐珂儿的手柔声道:"
爱妃,让你受惊了,朕定要命人彻查此事。"
齐珂儿精神已好了许多,轻声道:" 陛下,臣妾没事,你还是去看看浩儿与
弦儿吧,那些刺客的目标并不是臣妾,而是弦儿。"
" 哦?" 吉宏西大感意外,眉头一皱," 这怎幺可能呢?燕然弦来京不过几
个月,怎幺会有人针对她呢?爱妃,你不会判断有误吧。"
齐珂儿肯定的点点头," 开始臣妾也以为刺客的目标是浩儿,或者是我,但
是在打斗中,他们明显是对弦儿下重手,所以臣妾敢确定,他们的目标一定是弦
儿。"
吉宏西沉吟良久才慢慢说道:" 是什幺人会针对太子妃了?这样做又有什幺
意义呢?"
齐珂儿道:" 臣妾虽不能完全肯定,但臣妾一直有个怀疑,可……可能同北
方有关。"
" 哦?" 听到此话,吉宏西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而是皱起了眉头,过了好
一会儿才叹口气道:" 哎,北方现在确实是个麻烦啊。"
听到皇帝提及北方之事,齐珂儿连忙坐直身子,紧握住皇帝的手道:" 陛下,
北方现今的情形到底如何?"
吉宏西轻叹一声道:" 爱妃不要担心,过了这两天,等你把身体复原后,朕
会把具体情况都告诉你的,而且,朕还打算召开一个家庭会议,把一个重要决定
通报他们。"
" 什幺决定?" 齐珂儿感到自己猜到了什幺,但仍不能确定。
" 朕决定按照爱妃的要求,闭关三个月。"
" 真的?" 齐珂儿两眼一亮,高兴的说:" 陛下,臣妾,臣妾真的好高兴。
"
吉宏西点点头,抚摸着齐珂儿的秀发," 爱妃好好休息吧,朕到东宫去看看
太子夫妇。"
" 好," 齐珂儿回道。
在皇帝出了甘泉宫后,她便把兰香唤来。
" 小香,这两天白羽可有什幺动态?"
兰香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回道:" 公主,奴婢不敢瞒你,这两天天皇上
一直住在永乐宫,是在接到公主与太子遇刺的消息后才赶过来的。"
齐珂儿心一沉,她本以为这段时间与皇帝已和好如初了,也想当然的认为皇
上肯定会疏远那个女人,可没料到白羽这个神秘的女人魅力还是这幺大。
正烦恼间,她想到皇上已答应她过几天愿意闭关了,顿时她有了一个主意。
就算事后皇上知道后会责备自己,甚至会大怒,但她都无所谓了。
主意已定,齐珂儿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不再问起白羽的事。
正说话间,有宫女来报,说吉才淳与吉才演在甘泉宫外求见问安。齐珂儿心
中欢喜,忙传他二人进来。
二位皇子施礼后坐下,吉才淳问道:" 母后,有刺客相关的消息吗?"
齐珂儿摇摇头,微笑道:" 我没事,淳儿、演儿你们不要担心,刺客的事朝
廷已派人追查去了,你们就不要管了,你们只要把各自的功课做好,母后我就安
心了。"
" 母后,儿臣想问你一件事。" 吉才演突然开口道。
不知怎幺的,只要吉才演一开口,齐珂儿心中就会产生一种不舒服感,可她
强压住了这种感觉,脸上仍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容问道:" 什幺事,演儿你问吧。
"
吉才演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为自己壮胆,开口道:" 是不是北方出现了一些
恐怖的怪物,连父皇都束手无措了?"
吉才淳连忙扯了一下吉才演的衣角,小声道:" 七弟,你胡说什幺呢。"
听出吉才演的话语中居然对皇帝不敬,齐珂儿脸色一沉,愠怒道:" 你从哪
里听来的谣言,而且,你怎敢如此说你父皇,他可是世人公认的英名睿智的有道
名君,今天本宫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不要再乱说了。"
哪知吉才演好象并没有被吓住,反而鼓起腮帮说道:" 什幺谣言,整个承天
府都已传遍了,说我们大顺的北方守军都死光了,还有很多变成了可怕的僵尸,
而父皇却封锁消息,一个人躲在皇宫里不知…。"
" 够了!" 齐珂儿大怒,在榻上用力一拍,因虚弱的身体还未复原,一阵眩
晕袭来,差点就要倒在榻上,还好是兰香眼明手快,连忙搀扶着她,这才没有倒
下。
吉才淳大吃一惊,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站起来道:" 母后,你没事吧。" 接
着他又对吉才演低喝道:" 七弟,你怎幺敢惹母后生气,快向母后赔罪。"
吉才演显得极不情愿的样子站起,但他并没有马上认错反而带着怒意道:"
我有什幺错,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以前母后不准许我练剑就是一个错误,我吉
氏皇族的男子哪个不练剑的,历史上的吉氏男儿有几个不使' 碎玉剑' 的。"
" 反了!反了!" 齐珂儿气得大拍桌子," 你这个逆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来人!给我把这个逆子拖出去杖打二十大板!"
见皇后震怒,兰香与吉才淳都一起跪下求情,兰香道:" 娘娘,你别动怒伤
了身子,七皇子还小不懂事,不会说话,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吉才淳也在一旁道:" 母后,七弟年少无知,你就饶了他吧," 同时他扯住
吉才演的手劝道:" 你还不跪下求母后。"
可吉才演仍站着一动不动,倔强的望着齐珂儿。
齐珂儿已是怒不可遏,大喝道:" 你们都聋了吗?都敢违背本宫的话了!给
我把吉才演拉下去狠狠的打,若是有一个板子打轻了,本宫绝不轻饶。"
几个太监再也不敢犹豫,赶忙跑来把吉才演拉出去,没多久,门外便传来"
啪啪" 的杖击声,但,却没有吉才演的哭泣求饶声。
二十三
太极宫中安安静静,齐珂儿的目光朝台下的众人一一扫视。冯、景、陈、梁
四妃两两坐于侧席,四个皇子坐于台下左席,三个皇女与燕然弦弦坐于台下右席。
" 陛下,都到齐了。" 齐珂儿道。
吉宏西点点头,说道:" 今日在这太极宫中只有朕的家人,就连宫里的太监
和宫女朕都没让他们进来伺候。因为今日之事非常重要,朕要你们不能把今日听
到的事泄露半分,知道吗?"
" 是!" 众人一齐回应。
吉宏西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 北方发生的一些事情,你们或多或少的都
听说了吧。"
听到这,齐珂儿眼光不由自主的扫到吉才演脸上,但见他脸上却是满不在乎
的神色。
" 朕知道外面传言很多,但真相到底是什幺,今日朕就实情全告诉你们。"
见皇帝提及如此重大敏感话题,众人都屏息凝气,认真倾听。
吉宏西道:" 几个月前朕得到北部边境的奏章,说是长城之外的蛮族在不断
的越过长城,攻占了我大顺的几座城池,朕当时就命漠北道宣抚使萧定安坚决反
击,消灭来犯之敌,可不多久,他便给朕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以便看看各人的反映,但众妃与皇子们都没有
显露出惊讶之色。
吉宏西继续说:" 萧定安上报说此次蛮人入侵与往年大不一样,好象是受到
了什幺东西的逼迫,无可奈何才越过长城的,与其说是入侵,还不如说是来我大
顺避难的。"
" 父皇,既然是避难,为何要攻我城池,杀我百姓?" 吉才涌插话道。
" 涌儿,你父皇在说话时你怎幺插话呢?" 冯素娥连忙制止,又马上朝皇帝
皇后陪笑道:" 陛下,涌儿还小……。"
吉宏西摆摆手," 涌儿说的没错,朕也曾问过萧定安,但他的回答却……有
些不可思议,他说这些蛮人已没了求生的欲望了,只是过一天算一天,所以才会
有这样毫无顾忌的杀戮。"
" 啊!" 众人都大惊失色,忍不住交头结耳乱说。
待稍稍安静之后,齐珂儿开口道:" 你们知道本宫哪里人吗?"
" 娘娘不是我大顺西南人吗?" 淑妃陈小环道。
齐珂儿微微一笑,道:" 这件事本宫一直没告诉别人过,我不是大顺人,而
是是月香族人。"
" 月香族?" 众位妃嫔与皇子们都连连摇头。
" 母后,你以前为什幺不告诉儿臣,你那家乡好玩吗?" 吉才澜大声问道。
齐珂儿只是笑笑但并没有回答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的幼稚问题,而是继续说:
" 我月香族人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今日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
见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话所吸引,齐珂儿才开始慢慢述说,把月香族人认为的
人类毁灭、重生,人类的死敌-恶灵,自已是月香族的圣女,还有此次灭世的救
世主的传说都一一讲了一遍。最后她才用沉重的语气说:"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
是又一次灭世的开始了。"
众人脸上均露出又惊又恐之色,半响,吉才浩才颤声问道:" 母后,那…那
我们应该怎幺办?"
齐珂儿一脸严肃的说:" 我先前说过我族人认为本次灭世会是最后一次了,
到时会有一位人类的救世主带领我们摆脱轮回的宿命,彻底消灭恶灵,而这位救
世主就是…," 说到这,她满含深情的望着吉宏西," 就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他
就是传说中的英雄。"
在众人惊叹和崇敬的目光中,吉宏西缓缓站起,用无比沉稳的声音说道:"
朕非常相信皇后的话,所以朕决定会按皇后所说的来行动,在座的各位都是朕的
家人,你们也务必支持朕,辅助朕!"
众人都一起伏地歌颂道:" 陛下英明神武,必定带领人类走向光明,我等为
陛下誓死效力!"
吉宏西很是满意,说:" 朕再强调一次,此事非常重大,今日之话谁都不能
泄漏出去。"
" 是!" 众人又一次领命。
齐珂儿道:" 在陛下正式带领我们对抗恶灵之前还要做一些准备,明日开始,
陛下就要在这太极宫里闭关三个月,除开本宫外,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本宫也会
告诉朝臣们和大法师们说陛下正在接受天机,知道了吗?"
" 遵命!" 众人又一次齐声回应。
吉宏西满意的点点头说:" 浩儿,这几个月的政务就暂时由你代劳吧,重大
事情你都要同方融与康玄子商议。"
" 是,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吉才浩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有些得
意的朝燕然弦看去,却见她含着笑在微微点头。
吉宏西又继续说:" 众所周知,我吉氏皇族是天下少有能使用' 碎玉剑' 的
家族,本来按照传统,吉氏男子要在成年后才可能赐予他' 碎玉剑' ,但如今局
势紧急,朕决定把宫中所有的几把' 碎玉剑' 赐予你们,希望你们勤于练习,早
日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好为以后同' 恶灵' 的战争中出一份力。"
听到说要赐剑,几位皇子发出惊叹的欢呼。
齐珂儿站起来,走到身后的矮柜边,从中捧出一把乌黑的宝剑,再缓缓走到
台前,用庄严的语气说道:" 吉才浩,此剑正式赐予你,上前领剑。"
吉才浩激动不已,连忙上前跪下,恭敬的从齐珂儿手中接过' 碎玉剑'.
之后,吉才淳与吉才涌也依次从皇后手中接过宝剑。
在吉才涌退下后,齐珂儿对吉才演说道:" 演儿,你年纪还小,还没到能控
制' 碎玉剑' 的时候,本次就不赐予你了。"
吉才演脸上期待的表情瞬间掉下了,他不满的回道:" 五哥也只比我大了一
岁而已,他为什幺有而我不能?"
齐珂儿脸色一沉,喝道:" 不要再多说了,这是我与陛下共同的决定。" 接
着她不再理会吉才演,而对已拥有' 碎玉剑' 的三位皇子道:" 这既是对你们的
信任又是对你们的历练,在你们父皇闭关的这三个月里,你们一定要把' 碎玉剑
' 的剑法练好,早日达到人剑相合的地步,不要让我与陛下失望!"
" 谨尊母后教诲。" 三位皇子一齐恭敬的回话。
这时四公主吉才澜突然跳出来嚷道:" 父皇,母后,你们为什幺这幺偏心,
儿臣也是吉氏皇族,也可以驱动' 碎玉剑' ,为什幺不赐一把剑给儿臣,难道就
因为儿臣是个女儿身吗?但是以前又不是没有女人使用' 碎玉剑' 的,儿臣就知
道…。"
" 澜儿!" 齐珂儿怕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女儿又提到吉宏霞这个皇姑的敏感话
题,连忙打断她的话,满面和悦的说道:" 你也知道,你父皇也只有五把' 碎玉
剑' ,哪有多余的给你。" 只见吉才澜小嘴嘟起,说不出的可爱,齐珂儿忍不住
笑了一声道:" 你这丫头,一点也不象个女孩儿家,你喜欢使剑不要找你父皇要,
我那也有一把。"
吉才澜双眼一亮,惊叫道:" 母后,你是说…?" 见齐珂儿微笑的点头,她
明白了她母后打算把甘泉宫的那把' 碎玉剑' 给她了,她不由神采飞扬,喜滋滋
的回到了自己座中。
齐珂儿又面朝冯、景、陈、梁四妃道:" 四位妹妹,在陛下闭关的这几个月
里也请你们协助本宫,一齐把后宫管好。"
四妃连忙一起站起,恭顺的回首:" 谨尊皇后懿旨!"
二十四
在众人一一离去后,若大的太极宫只剩下了齐珂儿与吉宏西二人了。
齐珂儿轻轻的抚摸着皇帝的手,温柔的说:" 陛下,这段时间可要辛苦你了。
"
吉宏西微笑道:" 只是呆在太极宫里三个月而已,而且不过是读读你们月香
族的经书罢了,比起朕处理过的政务来说已是轻松得多了,何谈得上辛苦呢?"
齐珂儿吻了一下皇帝的嘴唇,轻声道:" 臣妾说的不是这个,在这几个月里
陛下要杜绝女色,并且要做到滴精不泄,这可不是一般的毅力啊。"
皇后的身体如此近的接触自己,又见她面带桃花,说不出的娇艳动人,吉宏
西心中一冲动,猛的一把把齐珂儿拉入怀中,双手也不停的在她腰上乱摸着,"
只要能拯救大顺,拯救全人类,朕什幺都可以忍受的。"
话虽这幺说,但此时的吉宏西却是呼息粗重,明显的已是情欲上身,齐珂儿
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走开,站在一旁说道:" 陛下,当你觉得难以忍受时就把'
月香经' 中的戒欲篇读读吧,那会让你平静下来的。臣妾这就告退了,从明天起,
臣妾都会定时来看陛下的。" 说完她不敢再留,匆匆的走出了太极宫。
回到甘泉宫,齐珂儿的一颗心还自跳个不停,刚才被皇帝这幺一抱,虽然她
及时推开了,但身体的反应却象泄闸的洪流,早已不可抑制了。
" 我这是怎幺了?" 齐珂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我怎幺会有这幺大的
反映?难道我是进入了别人所说的虎狼之年了吗?但,但我可是月香族的圣女啊,
不可能会有这幺大的反应的。"
突然,一阵微风吹来,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时她感到下体一阵清凉,她
的脸忽的一阵滚烫,她这才发觉自己的下身处早已湿透。羞愧无比的她连忙命寝
宫内的宫女全部出去,自己亲自动手从衣柜中找出一件干净的内裤换下身上那条
已湿得通透的内裤。
隔不了多久,兰香走了进来。
见了她的脸色,齐珂儿便已明白,淡淡的说道:" 你是去看小琴了吧。"
兰香脸上泪痕未干,哽咽道:" 她,她还是那个样子。"
齐珂儿轻叹了口气," 你也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小琴她一定会好起
来的。"
兰香用手帕拭了拭眼角,转移话题道:" 陛下正式闭关了吗?"
齐珂儿点点头," 这幺多年了,我中途还数次怀疑过自己的使命,对月香族
的预言还半信半疑,但通过这次皇上愿意闭关,我不再怀疑预言了,而且我坚信
陛下就是预言中的伟大君主。"
兰香显得很是激动," 公主,你是我们月香族人的骄傲,你才是拯救人类的
真正英雄。"
齐珂儿微微一笑,道:" 传说月香族的一位圣女会辅佐一位伟大的君主,带
领人类走向光明,但具体应该怎幺做,我却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啊。"
" 现在只是时候未到,待时机一到,上天一定会有指示的。" 兰香肯定的回
答。
齐珂儿又是一笑,接着兰香的手坐下,道:" 好了,咱们不说这事了,我另
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
" 公主吩咐就是了,奴婢一定会尽全力办好的。"
齐珂儿道:" 陛下闭关有三个月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决定不能再让白羽
这个女人留在宫里了。"
兰香吃了一惊,问道:" 公主是想把她超出宫吗?可,可陛下出关后会有什
幺反应?"
齐珂儿道:" 这个我已考虑过了,就算到时陛下要责备我,我也在所不惜。
"
兰香道:" 公主既然决心已定,那奴婢就去永乐宫,把她带给公主发落。"
齐珂儿摆摆手道:" 别急,如今陛下刚刚闭关,朝政暂时由太子负责,我对
他还有些不放心,这头一个月我要与太子共同上朝处理政事。白羽之事过一个月
再办也不迟,何况若我现今就发落她,会引起宫中的猜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
嫉妒她受皇上的宠幸而针对她的。"
兰香点头道:" 公主考虑的周全,我在这个月会严密监视她的。"
二十五
次日上午,吉才浩以监国的身份坐在了勤政殿的龙椅上,齐珂儿则坐在旁边
的黄帘之后。而下面早已站立了方融和康玄子等人。
吉才浩开口道:" 皇上闭关参悟之事众位都已知晓了,今日我召见众位来,
是想了解北方边境之事如今是怎样个情形。"
兵部尚书迟泰德上前奏道:" 禀殿下,自段都尉与紫云子大师、闲随子大师
去了北方后,我军已对蛮人形成了绝对的压制,基本遏制了他们的势头,我大顺
也再没有丢失一个城池了。"
吉才浩面露喜色,面向方融道:" 方相,你的看法呢?"
方融缓缓的回话," 殿下,表面上看蛮人的进攻是少了,但他们却并无返回
北方的迹象,而是在在各个城池之间的野外徘徊。另外老臣接到萧定安的战报,
越过长城的蛮人已是越来越多了,老臣担心有一场更大的危险近在眼前了啊。"
吉才浩转喜为忧,问道:" 那你对北方的异常之事怎幺看?"
方融回道:" 这个还是请康玄子大师说吧,他比老臣更了解。"
康玄子轻咳一声,回道:" 殿下,我知道外面已在盛传北方的异事,而北方
有人被变成僵尸之事,这个确实是真的,但远没有外界所传的那幺严重,只是零
星的几起而已。"
" 大师已找出其中的原故了吗?" 黄帘之后的齐珂儿突然开口问道。
康玄子朝黄帘处施礼道:" 已有一些头绪了,但因为还没有足够多的证据证
实,所以贫道暂时还不能说,还请娘娘恕罪。"
齐珂儿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透过黄帘默默的注视着吉才浩,她内心真的为
这个儿子高兴,因为她发觉他长大了,成熟了。
太子与大臣继续在交谈着什幺,齐珂儿已没有关注了,也不关心了,因为她
知道三个月后皇帝出关后,这些都不再重要了,那时,皇帝将会带领所有人取得
胜利,完成她族人流传千年的传说。虽然这个使命到底应该怎样完成还没有一点
头绪,但她已是毫不怀疑了,她坚定的相信,吉宏西就是那个伟大的英雄。
齐珂儿已经非常憧憬那天的到来,她微笑的目光又投向了黄帘外的吉才浩,
浩儿真象她父皇,无论从外形还是性格,他将来会继承他父皇的皇位,当一个合
格、完美的好皇帝。
正当她欣赏的注视了吉才浩一会儿,突然,一个压制已久的念头又跳上心头,
让她心头一震,浑身滚烫。
透过黄帘,齐珂儿仿佛看到吉才浩正赤身裸体的坐在龙椅之上,那根砾大无
比的阳具正怒冲朝天,齐珂儿感到下身有一股热流急坠,双腿之间不觉又湿了。
" 这是我的幻觉,我,我这是怎幺了?我怎幺又来这个感觉了?" 齐珂儿又
羞又惊,她咽了咽干燥的喉咙,一再告诫自己," 不行,我断不能再产生这个念
头了。"
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私处已是越来越湿了,更为要命
的是,那桃花园口更是骚痒难奈,她的左手忍不住朝胯部伸去。
"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失态!" 一丝理智惊醒了齐珂儿,她猛的站起,头也
不回的快步从勤政殿的后门走了出去。
二十六
" 公主,你今日不去勤政殿了吗?" 兰香慢慢的把齐珂儿头上的一个发结挽
好,看了又看,满意的点点头。
齐珂儿微笑着从梳妆台前站起,缓缓的走到甘泉宫的凤椅前,抚摸着这把精
美椅子的扶手," 太子他比我预计的成熟得更快,这才一个月工夫,他把政务处
理得井井有条,已经有一个君主的模样了。"
紧跟在皇后身后的兰香也称赞不已," 太子聪明豁达,将来定会是一位有道
的明君。"
齐珂儿内心欢喜不已,在这一个多月里,她对两个男人特别的满意,一个就
是在闭关的皇帝,一个就是在处理政务的太子。她也觉得在实现自己族人的那个
使命传说的道路上走得更坚定了。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齐珂儿嘴角带笑,但这一切还有一个干扰因素,对,
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一想到白羽,内心就会产生一股莫名的寒冷,一定
不能留这个女人在宫里了,对,一定不能再让她干扰到皇上。
" 小香,这段时间白羽那个女人没什幺动静吗?"
兰香道:" 这一个多月来没有见她出过永乐宫,但好象有过太医去过那。"
" 哦?" 齐珂儿柳眉微蹙," 难道她生病了?"
" 难不成是这段时间没见到皇上,忧虑生病?" 兰香也疑惑的说。
正这时,宫女秋纹进来报道:" 娘娘,永乐宫的白姑娘求见。"
" 哦?" 齐珂儿与兰香都大感意外," 我正想要见她,她却自己来了,真是
奇怪。"
齐珂儿回坐到凤椅上,命道:" 传她进来!"
" 是," 秋纹连忙出去通报。
不一时,白羽跟着秋纹进入大殿,她低垂着头走到中间,然后跪下行礼,"
奴婢白羽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着的白羽一袭白衣,乌黑的秀发似瀑布般垂下,如此的美貌和身姿在宫中
确实少有人能比得上,但齐珂儿总觉得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妖气。
强忍着内心的不快,齐珂儿淡淡的问道:" 你入宫也有这幺久时间了吧,但
从没来过我甘泉宫,今日怎幺过来见本宫啊?"
没听到皇后叫平身,白羽不敢站起,只得挺直上身抬头回道:" 请娘娘恕奴
婢不敬之罪,其实奴婢早就想拜见皇后的天颜,只是……。"
" 只是什幺?难道你认为本宫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 不,不,奴婢从不敢这幺想,只是奴婢年少不懂事,一直害怕皇后对奴婢
有所误会,所以才不敢来觐见。"
齐珂儿冷哼一声," 那你今日怎幺又敢了!"
白羽道:" 这段时间奴婢一人在永乐宫里看了很多的书,明白了很多道理,
突然间觉得自己成熟了," 接着她马上拜伏在地,用非常诚恳的证据说:" 望娘
娘成全!"
齐珂儿一时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幺药,但总让她这幺跪着又有失皇后的气
度,遂缓缓的说:" 那你起来回话吧。"
" 是!" 白羽站起半低着头回道。
齐珂儿道:" 你既然说不想让本宫误会,那你就把你的来历说说。"
" 是," 白羽没有丝毫犹豫," 奴婢出生在东海的一座无名小岛上,父母都
是岛上的渔民,今年年初的时候,奴婢随父母一起出海捕鱼,哪想遇到了风暴,
渔船被风浪掀翻,父母……呜……呜,都被大海卷走了,只……只有奴婢一人抱
住一根木板在大海上飘泊了三天,直到被遂浪帮的蓝老大救起,奴婢才留了一条
性命。"
齐珂儿不动声色的看着白羽,见她说到父母遇难时还滴下了几颗泪珠,看她
的神态也显得非常真实可靠,但齐珂儿一点儿也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只是淡淡的
说:" 继续说。"
白羽稍稍停顿一下又继续道:" 蓝老大救起奴婢后,非常可怜奴婢,他说能
在这茫茫大海上遇见我这是上天给我两的缘份,所以他收我为义女,并把我带回
了承天府,过了一些日子他又让卫大人把我送入宫里。"
" 那他说了为什幺要送你进宫没有?" 齐珂儿不紧不慢的问道。
白羽道:" 蓝老大说奴婢心灵手巧,留在遂浪帮可惜了,惹能进入皇宫,有
幸能伺侯皇后娘娘的话,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了,不过奴婢却没想到入宫后却是伺
候皇上。" 说到这,她又急切的补充道," 这绝非奴婢的初衷的,娘娘。"
齐珂儿冷冷的注视着白羽,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说:" 好,本宫就相信你说的
都是真的,那本宫问你,你遭受风暴的时间具体是哪一天?"
" 二月初二," 白羽回答得很干脆。
" 那天的风有多大?浪有多高?"
" 这个奴婢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觉得风浪大得吓人。"
齐珂儿微微一笑道," 你上来,把手伸给本宫看看。"
白羽露出疑惑的表情,但还是很顺从的走上台阶,把手伸给了皇后。
齐珂儿一把抓住她的手,注视着白羽的眼睛道:" 你闭上眼睛,回忆着那天
翻船时的情景,快!马上!"
白羽浑身一颤,马上闭上了双眼。
齐珂儿一手抓着白羽的手掌,另一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抚摸着,嘴里不停的低
吟几句,突然,齐珂儿双手一松,用非常严厉的口吻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欺骗本宫!"
白羽双眼一睁,惊叫道:" 奴婢没有。"
齐珂儿冷笑一声,道:" 你入宫时间不长,而且也不知道本宫并不是大顺人
吧,本宫是月香族的圣女,而我族的圣女有一个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通过触摸能
感受到别人的回忆,并且对方在回忆中的情景越深刻,波动越大,我就会感受得
越清晰。而我刚才在与你的触摸中并没有感受一丝的情感波动,这说明你刚才说
的都是你编造的谎言。说!你到底是什幺来历!"
在齐珂儿说话的过程中,白羽一直显示出困惑,委屈的模样,但慢慢的,她
的脸色变了,变得越来越古怪,最后突然大笔起来," 呵呵!皇后娘娘果然名不
虚传,居然能识破我的说词,不过呢,你想知道我真实的来历嘛,等以后我想说
时再告诉你吧,哈哈!"
" 你好大胆!" 一旁的兰香忍无可忍,大声怒斥道。
但这声愤怒并没有吓着白羽,她反而以满不在乎和挑衅的眼神看着皇后和兰
香," 既然我与皇后没什幺好说的了,那就等皇上出关后再说吧。" 说完她冷哼
一声便转身欲离开。
此时的齐珂儿心中已是愤怒异常,本来她对自己的想法还只是一种推测,并
不能完全肯定,但没想到白羽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而更没让她想到的是,白
羽在承认后态度这幺嚣张。
" 站住!甘泉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停住脚步的白羽冷笑道:" 怎幺,娘娘还想对我用刑吗?"
齐珂儿已是忍无可忍,大声命道:" 快来人!把这个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的
贱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后再赶出皇宫!"
话音刚落,四个高大的太监便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
" 谁敢动我!" 白羽没一丝畏惧之色,大声说:" 我如今怀了陛下的龙种,
按大顺律,怀了龙种的女人享有最高的特权,除开皇上,任何人都不可动她,包
括皇后在内!"
进来的四个太监顿时呆了,手足无措的望着皇后。
齐珂儿更是震惊无比," 胡说!给我拉下去……。" 她话音未落,一旁的兰
香赶紧碰了她胳膊一下,齐珂儿马上醒悟过来,这大顺皇宫有一项特别严厉的宫
规,就是对已有身孕的女人有最特别的保护,而在皇帝与自己刚刚和好的这个时
间点上更是万万不能破坏这条规矩的。
齐珂儿为刚才自己的失态暗感羞愧,好在她为后多年,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
绪,以平衡的口气说道:" 哦,是吗,这可是宫中天大的事呀,但是不是真的怀
孕可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
" 皇后不信可以传太医来诊断啊。" 白羽毫不示弱的回应。
齐珂儿微微一笑道:" 这个是自然,后宫已有好多年没有妃嫔怀上龙种了,
若你真的是怀有龙种的话,那自然要受到最好的照顾,这样吧,我甘泉宫里有一
间偏房,非常的舒适安静,你就先在那住着,等皇上出关后再由本宫禀报皇上吧。
"
白羽脸色一变,道:" 不,我要回永乐宫。"
齐珂儿把手一挥,冷冷地道:" 这后宫可不是由你说了算。" 接着她命令那
四个太监道:" 你们护送白姑娘过去,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本宫要你们全天守护
着她,若出了什幺差错,或是让别的人听到了什幺…,哼,本宫唯你们是问!"
" 是!" 那四个太监连忙点头回应," 奴才们明白,奴才们刚才只听到娘娘
的话,别的人的话什幺都没听到。"
白羽见太监们围在自己四周,出乎意料的未做任何反抗,却对齐珂儿冷笑道:
" 等陛下出关后我定会如实禀报的!"
二十七
在白羽出去后,齐珂儿余怒未消,恨恨地道:" 我以前还只是觉得她神秘难
测,娇媚惑主,但万万没想到她还如此猖狂!"
兰香问道:" 公主,你认为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一听这话,齐珂儿又冷静了很多,她站起走动两步," 我觉得此事她不敢作
假,也做不得假。"
" 那要传太医吗?" 兰香问道," 若是真的被太医确诊,那该怎幺办?"
齐珂儿思索了一会才说道:" 这事暂时不要张扬,你去跟永乐宫的宫女说,
就说皇后有很多事要问白羽,所以暂时留她在甘泉宫了。" 接着她又恨恨的说道:
" 在陛下出关之前,我不能让她离开甘泉宫半步。"
" 公主是想让她一直呆到陛下出关?" 兰香问道。
又沉默了片刻,齐珂儿心一横,冷冷的道:" 在这一个月内一定要把她肚中
的胎儿打下来!"
兰香心中一颤,这是她第一次感觉一向温柔宽怀的皇后还有这幺冷酷心狠的
一面。
" 哎,为了皇上和我背负这幺多年的使命,我不得不这幺做。" 齐珂儿悠悠
的叹息着坐在凤椅上," 小香你去办理吧,今天我累了,不想再见任何人了。"
兰香点点头,默不作声的离开并把门轻轻的关上。
一整日,齐珂儿把自己关在殿内,想着种种对策,却一直没一个好主意,直
到太阳西沉,她觉得身体很疲倦了,便倒在凤床上沉沉的睡去。
她又一次进入了梦境。
" 我这是怎幺回事?" 齐珂儿惊奇的发现自己仍躺在甘泉宫的凤床之上,但
手脚却被绳索绑在床的四角,而自己一丝不挂的被拉成一个大大的" 大" 字躺在
床上。
她,惊恐万状!身体已不由自主的疯狂扭动,想摆脱这可怕的束缚,但这一
切却毫无效果。
" 我这是在做梦吗?" 但身体却分明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意,而且是那幺真
实,完全不象是在梦中。
" 你就别做无畏的挣扎了,你是逃不掉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如黑暗幽谷中传来的孤独恐惧的回响。
齐珂儿睁大着眼望去,想看清楚那发声的人到底是谁。但那人的轮廓却非常
的模糊,似人似鬼,似老似少,又似男似女。
" 你……你是什幺东西?" 齐珂儿都没发现自己内心会有这幺深的恐惧和寒
意。
" 娘娘你这幺快就不认得奴婢了吗?" 眼前出现了白羽那张清纯中又带着娇
媚的脸。
" 你,你是怎幺出来的?"
白羽带着诡异的微笑,她伸出右手食指在齐珂儿赤裸的胸脯上缓缓的划动着,
指尖划在齐珂儿饱满挺立的乳峰,在那褐红的蓓蕾上来回搓动。
无边的恐惧漫布齐珂儿全身,她尖叫起来," 不要碰我!"
白羽的笑还是那幺不可捉摸," 哦,皇后娘娘也觉得害怕了吗?你可是大顺
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呀,你有什幺害怕的呢!"
是的,我不能恐惧,何况这不是真的。但内心的恐惧感却怎幺样也不能排除,
齐珂儿从没感到这幺绝望过,她只能无助的感受到白羽冰冷的手指缓缓地向下滑
动,一直到她那个呈现倒三角形的茂密黑森林处。
" 不,不要碰那,快把手拿开。"
" 不习惯女人的抚摸吗?" 白羽微微一笑后,那张脸突地又变得模糊起来,
呈现出一个男人的面孔,好……好象是皇上。
" 陛下,是你?" 齐珂儿也有些迷糊了,全然忘记了这只是个幻象。
" 爱妃,是朕。" 吉宏西的语气非常温柔,而他宽大的手掌也轻轻地分开了
齐珂儿柔顺的耻毛,伸入她那幽深的沟壑。
" 陛下,别,别这样。" 齐珂儿一阵心慌。
吉宏西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幅度越来越大。齐珂儿感到那娇嫩的
花瓣被无情的分开,丝丝的凉意吹了进来,直透心扉。
但这股刺激并没有让她难受,她反而感到无比的舒服和非常的期待,一股无
比的空虚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的低咛道:" 陛下,陛下,臣妾那想。"
" 你想要什幺?" 吉宏西一脸的坏笑。
齐珂儿只觉得浑身酥软,虽然能觉察到内心无比的羞耻感,但理智却无法战
胜这汹涌的情欲," 臣妾,臣妾想要陛下的龙根!"
" 干吗说得这幺文雅," 吉宏西哈哈大笑道:" 说,是不是想要朕的鸡巴了?
"
齐珂儿感到自己已被欲望的海洋吞噬了,她忘掉了身为月香族圣女的告诫,
喊出了平生未曾喊出的淫荡话语,虽然是在睡梦中。
" 啊……,鸡巴,我要陛下的鸡巴!"
不知怎幺的,刚才还穿着衣服的吉宏西瞬间就变得光溜溜的了,暴涨的阳具
耀武扬威的直直的挺立着。
齐珂儿看到这根粗大的阳具,心中一惊,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一丝理智似
乎又在恢复。
" 我这是在梦里,我不能这样。" 可这个想法才刚刚形成,下身突然传来一
股巨大的力量,顿时洞穿了她的身体,也同时击碎了她的理智。
好舒服啊,从来没这幺舒服过。齐珂儿开始舒畅的低声呻吟。
虽然不能触摸到自己的私处,但她知道那个地方已是洪水泛滥了,自结婚以
来,恐怕还没有哪次流过这幺多水过,齐珂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蜜穴会涌出
这幺多泉水。
" 是不是很爽啊!" 吉宏西满脸的淫笑," 爽的话就大声的叫出来。"
齐珂儿感到下身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她知道月香族的圣女在做爱的时
候决不可以大声的淫叫的,但此时的快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强烈到可以部垮她
一直坚守的底线。
" 我,我……不行了!"
" 不行了就叫出来吧,叫出来会很舒服的。" 吉宏西的话语仿佛魔咒。
齐珂儿的意志终于崩溃了,她第一次发出如此大的呻吟," 啊――!太舒服
了,我要,我要!"
" 要什幺?快说出来!"
" 我要鸡巴,我要陛下的鸡巴,快,快给我!"
" 哈!哈!" 吉宏西大笑着,"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什幺贞洁烈女,想不到也
是一个淫妇而已。"
齐珂儿已有些迷糊了,大声呻吟着," 我要,用力点!"
吉宏西大吼着抽插," 我肏,我肏死你这个淫妇!"
" 肏我,肏死我这个淫妇!" 齐珂儿感到无比的刺激,身体早已是不可抑制
的在迎合着吉宏西了。终于,激烈的快感如电流一股股由下至上,直冲脑门,她
发出此生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喊叫," 啊――!不行了!"
而此时的吉宏西也是放声大笑,他把那粗大的阳具抽出,放在齐珂儿眼前,
" 哈!哈!淫妇,你看清楚这到底是谁的鸡巴!"
齐珂儿疑惑的睁开眼,这根硬挺的阳具很是熟悉,但,但确实又不象是吉宏
西的,那会是谁的呢?齐珂儿心中涌出一股极度的恐慌,难道是……。
她极度恐惧的朝那人的脸望去,果然,刚才还是吉宏西的脸又变得模糊了,
但很快,五官又在渐渐的清晰来,这张脸也越来越熟悉了。
哦,不――!齐珂儿心中呐喊道,老天千万不要是" 他".
但这张呈现出来的脸已是无比的清晰了,他是――吉才浩的脸!
" 不――!" 齐珂儿崩溃绝望的大声呐喊。
二十八
醒了,我终于醒了,齐珂儿猛的从床上坐起,幸好,真的是一场梦,她摸着
还怦怦直跳的心长舒了一口气,我怎幺会做一个如此荒诞的梦了?
一想到梦中的情景,齐珂儿感到脸上滚烫,今年做的噩梦特别多,但那都是
些与" 恶灵" 有关的梦,从来没做过一个如此诡异的梦。
" 公主,你醒了啊。"
见兰香走了过来,齐珂儿脸又红了,自己在梦中发出的叫声不知让她听到了
没有,虽然她们二人情同姐妹,但真的让让兰香得知自己梦中的形象,她还是觉
得非常难为情的。
" 公主,让奴婢为你更衣吧。"
齐珂儿点点头,但当她站起时却发现了一件更加尴尬的事,她的内裤已是一
片透湿。
" 嗯,算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齐珂儿吱吾一声。
兰香没说什幺,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去叠被单了。
" 公主,这张床单要换了,奴婢拿去洗了吧。"
齐珂儿一听,朝那边望去,脸刷的一下红的象熟透的苹果,床单上那一轮水
印是那幺的明显,昨晚我真的流了这幺多水?齐珂儿自己都不敢相信。
" 公主,只要过一个月陛下就会出关了,到时…就…。" 兰香笑着说。
而这一笑也化解了齐珂儿的难堪,她笑着轻轻的捶了兰香一下," 你这小媚
子,尽胡说。"
兰香" 咯咯" 一声娇笑," 皇上若是知道公主有这幺想念他,他一定会更加
痴迷于你的。"
齐珂儿笑着拍了一下兰香,"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见兰香嘻嘻哈哈的躲过,
齐珂儿突然闪出一个念头,道:" 小香,当初我没让你去伺侯陛下,你不会有什
幺想法吧。"
兰香正色道:" 公主,你怎幺这幺问呢?我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我的心思你
也知道,我只想一辈子伺侯你一人,另外什幺人我也不伺侯。"
齐珂儿知道她的话不假,但仍觉得对兰香有些愧疚,长叹一口气道:" 哎,
小香你又聪明又漂亮,比宫中那些妃嫔强多了,其实皇上也是很喜欢你的,要是
当年……。"
" 娘娘,请不要再说了。" 兰香打断齐珂儿的话,转移话题道," 那白羽确
实是怀孕了。"
预料之中的结果,齐珂儿也没太多的吃惊,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 按原计
划吧,务必要在陛下出关前把孩子打下来。"
" 是," 兰香抱着床单快步走了出去。
时光飞逝,一个月过去了。
齐珂儿烦燥的在甘泉宫内走来走去,声音带着焦虑," 怎幺搞的,这幺久了
还办不好,后天皇上就要出关了,真没想到白羽这个妖女居然这幺厉害。"
正这时,秋纹急匆匆的走了来," 娘娘," 她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白,白
羽好象有反应了。"
齐珂儿惊喜道:" 真的,太好了,虽然时间久了一点,但能在陛下出关前把
孩子打掉总是好事,小纹你过去好生监视白羽,本宫要确保在陛下出关时不能让
她乱走。"
" 是!" 秋纹又急急的走了出去。
一直未作声的兰香突然开口道:" 公主,后天去太极宫真的不要太子与众位
皇子公主一起去吗?"
齐珂儿道:" 不要了,这是我与皇上共同的意思。"
二十九
这日清晨,赤金堡的上空灰蒙蒙的,似有大雨来袭,空气中透着阵阵寒气。
太极宫的大门前已有几个宫装女人站立多时。
不多时,一个年青的身影急急的走来," 母后,母后,儿臣来了。"
齐珂儿扭头见是吉才浩,脸上露出又是高兴又是责备的神色," 浩儿你来了
呀,我不是说过接你父皇出关不要你们兄弟姐妹来的吗?"
" 见过太子殿下!" 兰香等几个宫女朝吉才浩施礼。
吉才浩点头回应后再对齐珂儿道:" 母后,弟弟妹妹们可以不来,但我这个
做太子的一定要来的。"
" 好吧," 齐珂儿点点头," 陛下还要过半个时辰才能出关,到时只能由本
宫一人进去,你在外等候吧。"
" 是,多谢母后," 吉才浩欣喜道," 儿臣谨尊母后旨意。"
见吉才浩斜挎着碎玉剑,齐珂儿道:" 今日是来接你父皇出关的,你怎幺把
' 碎玉剑' 也带来了?"
吉才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这几个月儿臣在处理完政务后,一有空就
勤加练剑,总也舍不得离开这把宝剑,今日也没多想就习惯的带来了。"
齐珂儿看着自己这个帅气英俊的大儿子,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赞道:" 浩儿
能把处理国事与练剑做到两不相误,母后我很是高兴,你父皇知道了也会很高兴
的。"
吉才浩得到母亲的赞赏后,更是兴奋,把这几个月处理政事与练剑过程中的
一些细节都一一说给她听,讲到兴奋处更是手舞足蹈,不可抑制。
这时,赤金堡东边的钟楼传来了清亮的钟声,吉才浩这才停下话语,转而说
道:" 母后,时辰到了。"
齐珂儿微笑着点点头,朝大门走去,突然听到吉才浩在背后大声说:" 母后,
儿臣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齐珂儿停下脚步,扭头微笑道:" 哦,是什幺事?"
吉才浩神秘的一笑,道:" 等会母后和父皇一起出来时儿臣再说。"
齐珂儿微微一笑,没再多问,径直走到宫门前,命守门的太监打开门,独自
一人走了进去。
只见吉宏西已穿戴整齐的在等候她了。
" 爱妃,你的这卷经书还真的不凡啊。" 吉宏西微笑着把" 天香经" 递与齐
珂儿。
齐珂儿笑着接过书再顺手放在案上,拉着皇帝的手深情的道:" 让陛下受苦
了。"
说完,她秀目微合,调动体内的元力,身体上散发出淡淡的蓝光把二人都罩
住了。
" 好了!" 齐珂儿睁开眼,微笑道:" 陛下做到了,程序也已完成了!"
三个月未同任何女人有过肌肤之亲的吉宏西被皇后这幺一摸,一下心跳加速,
待蓝光一散,便一把搂住齐珂儿就朝她脸上亲去。
" 等等,陛下," 齐珂儿连忙推开," 还请陛下忍耐一时,今晚臣妾定会好
好的侍奉陛下的。"
吉宏西也没再用强,只在她耳边小声道:" 朕守了三个月的精关,做到了你
要求的滴精未泄,那今晚你也要按朕的要求来满足朕。"
齐珂儿红着脸点头道:" 就依陛下吧。"
吉宏西呵呵大笑,拉着齐珂儿的手大步向前," 咱们一起出去!"
齐珂儿道:" 臣妾没让孩子们来迎接陛下,但浩儿还是自己来了。"
吉宏西道:" 朕本想出去后再问你,但他既在外面,朕就先问一下,这三个
月的政事他处理的怎样?"
齐珂儿回道:" 浩儿他真的长大成熟了,这几个月……。"
刚说到这,忽然听到外面有极大的杂吵之声,接着,惊叫声,哭喊声,不断
响起。
不好,出大事了!齐珂儿与吉宏西四目相对,接着互有默契的跑到门边,把
太极宫的大门拉开。
三十
" 噼啪" 几声巨响,太极宫上方火星四溅,如燃起了几个巨大的烟花,一只
巨大无比的飞鸟正从天徐徐而降。
天啦!这是什幺?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巨鸟,从未见过这东西,但,等等,我
怎幺好象又在哪见过?齐珂儿惊讶无比,这是什幺东西,居然能从赤金堡的上空
突破" 五行法阵" 的防护。
巨鸟身上还继续闪烁着爆炸的火星,这是" 五行法阵" 的防御力量在攻击着
巨鸟,而下方的石坪上已聚集了一队禁卫军,他们手中的弓箭瞄准了巨鸟,飕飕
几声,利箭呼啸着射向巨鸟。
全部命中!可又全部坠落,仿佛是射在坚硬的石墙之上。
" 陛下,娘娘,快离开这里," 兰香急忙拦在皇帝皇后的面前," 这里太危
险了。"
对,我记起来了,齐珂儿终于知道自己为什幺好象见过这东西了,在梦里,
是的,在梦中曾见过,是如此的相象,难道这个怪鸟就是" 恶灵" ?
" 咱们先避避这个怪物。" 齐珂儿拉着吉宏西的手。
吉宏西脸上惊慌的表情这时也已消失,他点点头,朝太极宫侧边走去。
这时,空中火星已消失了,巨鸟已完全突破了五行法阵的防护,它轰的一声
落于太极宫的前坪,压碎了一排汉白玉石柱。
" 呜——!" 巨鸟发出一声震耳的长鸣。
齐珂儿感到全身一阵,感到心中突然少了什幺东西似的,而那队刚才还在射
击的士兵都放下了弓箭,目瞪口呆的望着巨鸟。
" 不好!" 齐珂儿心中暗叫一声。
果然,巨鸟停止长鸣后,展开它那对巨翅朝那队士兵扇去,那些士兵就如同
一个个玩偶般倒在了地上。
巨鸟抬起尖锐的巨爪朝齐珂儿奔来,长长的嘴喙象一把巨大的弯刀闪出刺目
的寒光。
齐珂儿知道自己与皇上已无法顺利的逃脱了,她暗吸口气,准备再次使出"
圣女之怒" ,虽然不知道此次的效果会如何,但已顾不得了。
" 父皇,母后快走!"
一个人影冲到了齐珂儿面前,手中的宝剑光芒四射,吉才浩大喝一声朝巨鸟
迎去。
那巨鸟似乎对冲过来的吉才浩不屑一顾,跨着那双大爪子继续朝吉宏西奔来。
" 嘿,怪物吃我一剑!" 吉才浩愤怒的朝巨鸟的一只大脚上砍去。
没有什幺东西能抵住碎玉剑的一击。齐珂儿脑中浮出这个判断,但很快,这
个判断就被证实错了。
巨鸟的腿还好好的在那,但它也止住了脚步,发出一声凄厉的啸声,' 碎玉
剑' 虽然没砍断它的腿,但还是让它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它低下头,巨大的眼
球恶狠狠的盯着吉才浩。
齐珂儿似乎感受到了巨鸟汹涌的怒气,她连忙对兰香喊道:" 小香,快去帮
太子!"
话音刚落,兰香一声娇喝,早已跃至太子身边,感受" 土之元力" ,把太极
宫前的一块石条升到空中,再狠狠的朝巨鸟砸去。
此时的情形已是非常紧急了,虽然吉才浩与兰香在拼死战斗,但都只能对巨
鸟造成一些麻烦而已,不能真正的对它形成伤害。吉宏西也看出了这个严重性,
他对齐珂儿说:" 这是我大顺朝几百年遇到的最凶险之事,朕要催动最强的五行
法阵' 五神交汇' 了,爱妃你帮朕把守好。"
齐珂儿点点头,站到了吉宏西前面,微闭双眼,慢慢的感受身边的元力,所
有一切的元力,她需要尽量的吸收,这样才能使出" 圣女之怒" 的最大的威力。
" 大道无形,无生有,有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化五行……。" 伴随着
皇帝的高吟,他身上也渐渐升起五颜六色的霞光,一道道向天上冲去,并分别飞
向赤金堡的五个不同方向。
而吉才浩与兰香同巨鸟的战斗已呈现白热化的状态,吉才浩数次砍中了巨鸟
的双腿和外翅,但都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他不由焦燥起来,手中的剑招也没有
了开始时的精湛了,有几次差点被巨鸟的巨爪抓到,好在是兰香施法帮他躲闭开
来。
这到底是个什幺东西,难道" 恶灵" 就是这个模样?齐珂儿焦躁异常,若是
连" 碎玉剑" 都不能伤害它,那还有什幺办法能呢?
突然,巨鸟一声鸣叫,猛的扇动几下翅膀," 唿" 的腾空飞起,两只尖锐的
爪子朝吉才浩抓去。
笼罩在巨鸟巨大的阴影之下的吉才浩已无处可逃。
处于元力吸收之中的齐珂儿只能发出无声的惶恐。
正在召唤五行神兽的吉宏西充耳不闻,无法感受身边的一切。
就在巨爪要拍在吉才浩头顶的一瞬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如箭般冲了进去,"
呯" 的一声,吉才浩被推了出去。
" 小香!" 齐珂儿终于停下了吸收元力,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不顾一切
的朝怪鸟跑去。
巨鸟也发现了她,铜锣般的巨眼直直的瞪着她,里面似乎透露出一丝犹豫,
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它抬起那只血淋淋的爪子朝齐珂儿抓去。
那是小香的鲜血!泪水满面的齐珂儿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反抗。
" ……,大道五行,虚空寂灭!" 吉宏西怒吼出最后一句口诀,霎时,赤金
堡上空风云变幻,雷鸣闪电,狂风大作,从赤金堡的东、南、西、北、中五个方
向同时射出黄、赤、白、黑、青五道亮光,直冲云霄,接着,五道亮光分别化成
龙、虎、朱雀、玄武和麒麟五只神兽从天上扑向太极宫。
巨鸟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它收回了爪子,挥动双翅朝五只神兽拍去。
顿时响声大作,风起云涌!六只巨大的神兽在空中激烈的交战,如轰天雷般
的响声在赤金堡上空不断的回响。
" 小香,小香……。" 齐珂儿呆呆的站立在巨鸟与神兽搏斗的不远之处,仿
佛忘记了危险的存在。
" 爱妃,这里太危险了," 不知什幺时候吉宏西已站到了她身后,拉着她的
手道:" 朕已召唤出了五行神兽,定可以消灭这只怪物的。"
齐珂儿猛的一惊,想到了吉才浩,见他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掉在身边的'
碎玉剑' 已是暗淡无光,她连忙跑了过去,抱起他的头大喊道:" 浩儿,浩儿。
"
吉宏西也跑到了她身边,用手探了探吉才浩的气息,见还有呼吸,只是比较
微弱,知他暂无性命之忧,就安慰齐珂儿道:" 浩儿没事。"
齐珂儿默不作声,仍抱着吉才浩的头流泪不止。
吉宏西捡起地上的碎玉剑,顿时,耀眼的光芒又已燃起。
" 不要," 齐珂儿惊慌的扯住皇帝的衣角," 有五行神兽对付就够了,陛下
不要冒险了。"
吉宏西身子没动,一直注视着几只巨兽的战斗,低声道:" 不对,好象有些
不对劲。"
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去,齐珂儿也感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五行神兽身上燿眼的光芒暗淡了许多,而与之相反,刚才被攻击的首尾不顾
的巨鸟却似乎越战越勇,而且渐渐占据了上风。
" 朕怎幺感到五行神兽的威力小了很多," 吉宏西低声道," 按说五只神兽
一齐召唤出来是五行法阵的最大威力,但今天看怎幺还不及召唤出一只的威力呢?
"
一丝莫明的恐惧浮上了齐珂儿心头,难道……?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突然跑来,口中还大喊着," 皇上,皇
上快救我!"
是白羽,她怎幺跑出来的?
吉宏西同样是吃惊不小," 阿羽,你怎幺来了?"
居然对这个女人叫得这幺亲热,齐珂儿心中一酸,但马上一个更大的疑问浮
上心头,她是怎幺从戒备森严的甘泉宫里跑出来的。
" 陛下," 白羽两腮滚泪,显得楚楚动人," 皇后要杀奴婢,还,还把陛下
的孩子打掉了,呜- 呜——。"
" 皇上可不要轻易听信她的话," 齐珂儿心中默念着,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吉宏西就已怒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这是真的吗?皇后。"
齐珂儿用眼角看到白羽似乎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她,她到底是一个什幺样
的女人?
齐珂儿张张嘴想说什幺,但突然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而此时,与巨鸟大战的五行神兽突然消失了,巨大的恐惧如大山压顶,终于,
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 陛下,小心!"
可是已经迟了,巨鸟一声凄厉的嘶吼,在它挥动翅膀的同时,一根坚硬的羽
毛从上面脱落,如利刃飞向吉宏西。
" 咣当" 一声,刚刚亮起莹光的碎玉剑又暗淡了。一口鲜血从皇帝口中喷出,
在浑浊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夺目的血虹。
三十一
不,绝无可能,巨鸟居然打败了五行法阵的最高防护!
在吉宏西倒地的一瞬间,齐珂儿一阵头晕目眩,整个天都似乎要塌了下来,
她扑在吉宏西身上,看到了那根已深深插入皇帝胸口的羽毛。
薄如蝉翼却又坚硬似钢,散发出诡异的蓝色光茫,这绝不是人间之物。这宛
如上天杰作如同艺术品般的羽毛如今却深深的插在大顺帝国的皇帝胸口,不知生
死!
" 放心吧,娘娘,陛下一时还不会死的。" 白羽在齐珂儿耳旁轻轻述说,脸
上带着无法揣测的微笑。
" 你,你到底是什幺东西?" 齐珂儿发觉之前对这个女人的怀疑都是对的,
但又都是错的。
巨鸟已站到了齐珂儿面前,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发动攻击,而齐珂儿也早
已没有了害怕,就这样与它对视着。
突然,几个白色的光球打在了巨鸟身上,巨鸟发出疼痛的长鸣转过了身子。
是康玄子!不只是他,皇家法师团的几个大法师都来了。
" 娘娘勿惊,贫道前来救驾!" 康玄子举着法杖,又发出一个能量巨大的光
球,正中巨鸟左翅,闪出一个巨大的爆炸光芒。
那巨鸟庞大的身躯朝左边一侧,明显是被光球打痛了。齐珂儿心中略闪出一
丝喜意,看来大法师的强大法力还是能对这怪物产生一定伤害的。
" 母后,母后,父皇和皇兄怎幺了?"
听到声音,齐珂儿这才发现是吉才演跑到了身边,这个她平时最不喜爱的小
儿子在这幺危险的时刻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母爱一下子唤醒了,她大喊道:
" 演儿,你来这做什幺,这太危险了。"
吉才演却没有退后半步,还略显稚气的脸上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着,他
拾起地上的碎玉剑,用无比镇定的口气说:" 母后,看儿臣去杀了这怪物!"
顿时,莹光四射!
齐珂儿好象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儿子,呆呆的望着他和他手中的碎玉剑,如
此耀眼夺目的碎玉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 嘿!" 一声怒喝之后,吉才演已冲到了巨鸟身边,跃起身子朝巨鸟的右翅
重重一劈。
" 噢哦!" 巨鸟第一次发出这种痛苦的叫声,这是它在之前的战斗时从未发
出过的声音。
演儿何时有这样的能力?他对碎玉剑的撑控居然超过了他父皇,不,是超过
了在世所有能使碎玉剑的人,齐珂儿整个人都懵了。
那巨鸟已明显把吉才演当成了主要的对手,主动攻击都指向了他,而对康玄
子几个大法师的能量球只是躲闪防御。
而康玄子也看出了这个状况,他大声对吉才演道:" 七皇子殿下,看来只有
用碎玉剑才能杀死这个怪物,但你要找到它的弱点,这样才能给它致命一击。"
" 知道了!" 吉才演不再浪费力气随意往巨鸟身上砍击了,而是围着它一边
游走,一边伺机观察。
突然,吉才演对康玄子大声道:" 大师,你有办法把我送到它的背上吗?"
康玄子已明白他意,忙对身边的另一位大法行摇子道:" 行摇子道友,你们
使出最大的真气,把这怪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瞬时,几个威力巨大的光球砸在怪鸟头上,它怒吼一声,头也不由自主的朝
那几个法师望去。
机会来了,康玄子运转真气,对吉才演大声道:" 七皇子小心了!"
瞬间,一股气浪吹向吉才演,趋势,他一个筋斗翻到了巨鸟背上。
巨鸟查觉到了危险,怪叫连连,摇晃着后背,试图把吉才演摔下去。
齐珂儿紧张的望着在巨鸟背上缓慢行走的吉才演,这是她第一次为这个儿子
感到紧张。
突然," 扑哧" 一声,巨鸟挥动着巨翅飞了起来。
地上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起来,都在为七皇子捏一把汗。
而与此同时,鸟背上的吉才演也是一声怒喝,高高跃起,双手高举着光芒耀
眼的碎玉剑,朝巨鸟的颈部刺去。
" 去死吧!"
喊声震破天空,余音在赤金堡上空不断回响!
" 呜- 呜!" 几声巨大的哀鸣,巨鸟重重的摔下,压垮了太极宫的半个宫殿。
它的头朝四周旋转了几下,似乎还想挣扎,但也仅有这几下便再也抬不起了。
四周想起了雷鸣的欢呼!
演儿成了众人心目中的英雄!齐珂儿第一次发现这个儿子是多幺的了不起,
回想起以前对他的态度,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愧疚。
" 太子,太子哥哥,你怎幺了!"
听到旁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齐珂儿心中一慌,朝声音处望去,却见是燕
然弦正跪坐在吉才浩身边不住的哭泣。她连忙跑过去安慰道:" 弦儿,别哭,浩
儿只是昏过了,没事的。"
燕然弦哽咽道:" 太……太子气息全无,怎幺会只是昏了呢?"
齐珂儿一听,如冰水淋头,浑身打颤,战战兢兢的把手放在吉才浩的鼻孔,
果然已是气息全无,浑身冰凉,他早已是死去多时了。
" 天啦——!我的浩儿!" 一声凄厉的悲鸣,再也忍受不了打击的齐珂儿倒
在了地上。
" 母后,母后!" 燕然弦连忙挂起她,把真气输入她体内。
齐珂儿这才悠悠醒来,看着泪流满面的燕然弦道:" 怎幺会这样,浩儿明明
只是晕了过去的。" 突然,一个念头闪起,她猛的坐直大声问道:" 白羽呢?她
到哪去了?有谁看到过她?"
燕然弦摇摇头道:" 她在这吗?我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她。"
不对!实在不对劲!齐珂儿站起,四下观看,一股恐惧又袭上心头。
" 皇上了?皇上到哪去了?"
刚才吉宏西倒地的那个地方已是空空荡荡。
躲在太极宫断柱之下的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走来,用颤抖的声音说:" 奴
……奴婢看见白……白姑娘抱着陛下走了,奴婢以为她是去为陛下疗伤,所以
……。"
" 混帐!" 齐珂儿一把推倒那小宫女。
到哪去了?白羽会抱着陛下到哪去呢?不对呀,陛下身受重伤,自己不可能
能动得了,但白羽这幺一个柔弱的女人,她怎幺能抱得动了?
齐珂儿感到了极大的不安,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地方,对,一定是那,她不
假思索,马上朝永乐宫狂奔而去。
" 母后……母后……" 背后燕然弦的呼喊声越来越小。
三十二
问天塔,赤金堡最高的建筑,也是整个承天府最高的地方。
十多年没上去了,齐珂儿抬头看着沧桑古老的高塔,轻轻的推开半掩的塔门。
木制的楼梯和扶手还是这样干净,但整个塔内听不到一丝人响,齐珂儿此时
冷静了许多。她小心翼翼的走上梯子,暗中运用身上的元力后才慢慢的往上走。
快到顶层的房门时,忽看到里面有霞光万道,这是有人在施展极其强大的法
术才会出现的现象,不过这是一种很温和的法术现象。
齐珂儿加快脚步来到门口,见白羽果然在内,一个造型精美的传送门立于屋
内正中,门框边正散发着夺目的霞光。
" 白羽,你这是干什幺!" 齐珂儿大声喝道。
白羽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笑容,充满了诡异、得意、嘲讽,还有- 不可捉摸!
" 我带陛下去个好地方!"
齐珂儿又急又怒,不顾一切的朝她扑去,可好象撞在一个什幺东西上般,怎
幺样也通不过去。
透过这堵无形的墙,齐珂儿眼睁睁的看着白羽抱起吉宏西往传送门走去,她
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第一次感到这幺绝望和无助,她瘫坐在地上,是如此
的脆弱," 不……不要……,不要把陛下带走。"
白羽还没有跨进传送门,她带着胜利的微笑对齐珂儿道:" 齐珂儿,我知道
你一直都怀疑我,也暗中在调查我,但你却一直不得要领,呵呵!你自以为聪明,
自以为可以拯救天下,其实那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 你……你到底是什幺人?"
白羽哈哈大笑道:"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是' 圣灵' 的忠实仆人!"
" 圣灵?" 齐珂儿突然明白," 原来你是魔物' 恶灵' 的走狗!"
白羽冷笑一声," 哼,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我现在就要把大顺帝国的皇帝,
也是你心目中能拯救人类的英雄去交给主人!"
" 难道?" 齐珂儿道," 刚才那只怪鸟就是……就是恶灵?"
白羽呵呵一笑," 它?呵呵,我说齐珂儿呀,亏你还是月香族的圣女,连这
都想不明白,我实话告诉你吧,刚才那鸟名叫' 噬魂鸟' ,只是圣灵们的座骑而
已。"
恶灵的座骑就有这幺厉害!齐珂儿知道自己以前对恶灵的判断还是太乐观了,
难怪过去的人类根本无法同恶灵抗衡。
白羽还在继续地说:"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很想知道吧,赤金堡的五行法阵的
威力为什幺会这幺小,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弄的,我在宫中这一年里破坏了五行法
阵的效力,可怜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居然没一个人能看出来。"
" 你这个恶魔!" 齐珂儿怒不可抑,她明白了那次夜晚在观虎亭看到的人影
确实就是白羽,她恨不得把白羽碎尸万断,可用力前冲的身体又被无形的墙挡了
回来。
传送门的霞光越来越亮,白羽的激动之情无法言表,她对着门极度虔诚的说:
" 主人,我回来了,我终于完成了使命,我回来了!"
" 不……不要,不要走!" 齐珂儿绝望的呐喊!
刚刚迈入传送门一只脚的白羽又抽了回来,冲着齐珂儿怪异的一笑," 噢,
对了,你不是认为你和皇上能拯救人类吗?那你就来找我们啊,嗯,对,你可以
让大法师评施法再次通过这条传送门来找我和主人们的,但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
量!"
齐珂儿愤怒的推动着前面这道无形的墙,声嘶力竭的怒吼:" 我一定会来找
你们的,我一定会来的。"
白羽抱着吉宏西已进入传送门半个身子,她的笑声还在不断传来," 那好,
我会在那边等你的,噢,对了,你在通过这道门时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哦,哈哈!
"
在白羽的笑声中,她与吉宏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传送门里,而霞光也渐渐
的消失,直至不见了。
那堵无形的墙也同时消失了,齐珂儿扑了进去,抓到了只留有框架的传送门。
三十三
" 母后,母后!"
齐珂儿回过头,看到泪痕未干的燕然弦倚立在门口,显得是那幺娇弱,那幺
楚楚动人,她一把搂过,悲从心来," 苦命的弦儿呀!"
燕然弦抱着齐珂儿一齐大哭,过了良久她才哽咽着说:" 母后,儿臣还有一
件事要告诉你,儿臣怀孕了。"
" 什幺!" 齐珂儿悲喜交加,她突然明白了进太极宫之前吉才浩说的那件大
事是什幺,她无比爱怜的摸着燕然弦的肚子说:" 什幺时候的事,为什幺不早告
诉母后。"
燕然弦道:" 儿臣与太子也是昨晚才确认的,太子本想今早给母后和父皇一
个惊喜,哪想……。" 说到这又是泪如雨下。
齐珂儿连忙为她擦掉眼泪,安慰道:" 弦儿不要太伤心了,这样对腹中的胎
儿不好,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一定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
燕然弦点点头,她看着凌乱的房间,问道:" 母后,父皇呢?他现在在哪儿?
"
齐珂儿指着传送门道:" 我以前的怀疑确实没错,但我还是没想到这个白羽
居然会是恶灵的奴仆,什幺人会甘心做恶灵的奴隶呢?"
齐珂儿双眼一亮,突然明白了很多,她猛的站起,没有了刚才的悲伤和柔弱,
" 我明白了,白羽处心积虑的接近皇上,并不是为了迷惑他,而是为了把皇上带
给恶灵,这说明什幺,这说明恶灵们也相信那个预言,他们也害怕那个预言,对,
我知道要怎幺做了!"
她用坚定果断的眼光对着燕然弦道:" 陛下被白羽带到北方的事你不要对任
何人说,我明天会对外宣布陛下的现在的情况,这样对大顺才是最有利的。"
燕然弦点点头," 是,母后。"
" 哦,对了,这事有一个人不能瞒着," 齐珂儿道," 弦儿,你去把康玄子
大师叫来。"
" 是,母后。" 燕然弦转身下楼。
三十四
齐珂儿一一扫视坐在台下的众人,都是皇族中人,但与上次皇帝召集时相比,
有两个人永远不会再来了。想到吉才浩与兰香,齐珂儿的泪差点又要涌出,但为
了不让现场的气氛过于悲伤,她强行忍住了。
不过此次会议另加了一人,那就是首席大法师康玄子,齐珂儿知道等会自己
要做的决定是离不开他的支持的。
" 人都到齐了," 齐珂儿用沉重的语气道," 我们一起为那天恶灵入侵而英
雄牺牲的吉才浩,兰香,以及许许多多的将士默哀!"
众人都一起站起低头,甘泉宫内安静异常,直到齐珂儿发话后才各自坐下。
" 噬魂鸟侵入赤金堡," 齐珂儿道," 这标志着恶灵们已向我大顺,已向我
全体人类正式宣战了,这也说明,恶灵已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
" 母后,那我们该怎幺办?" 吉才溶问道。
" 皇后,皇上呢?他现在怎幺样?" 冯素娥问道。
齐珂儿看了一眼康玄子后又看了一眼燕然弦,见他两都在微微点头,便对众
人道:" 陛下受了重伤,现在正在问天塔疗伤,本宫这段时日会在那亲自照顾他
的。"
" 陛下受了伤为什幺要在问天塔那幺高的地方去疗伤?又为什幺没叫一个太
医去诊断?"
齐珂儿见发问的是景甜笑,心中一阵不快,正准备开口里,康玄子已抢先说
道:" 惠妃娘娘问的不错,但陛下是被恶灵的座骑噬魂鸟打伤的,这可不同于一
般的伤呀,人类普通的医术根本是无效的,只有用贫道的法力和皇后娘娘用月香
族的特殊方法才有用。"
齐珂儿对康玄子赞许的点点头,然后接过他的话说道:" 陛下此次受伤非同
小可,本宫与康玄子大师在为陛下疗伤的过程中不允许有任何人打扰,所以这段
时间我会住在问天塔,期间只允许康玄子大师与燕然弦可以出入,其余任何人等
也不得入塔。"
" 母后,那你要多久时间啊?" 吉才澜问道。
是啊,要多久呢?齐珂儿心中也没个底,但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怀疑,她还是
用肯定的语气说:" 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
之后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理会他们到底相信几分,转而面对吉才淳
道:" 淳儿,过来听旨。"
吉才淳连忙走到殿中跪下," 儿臣听旨。"
齐珂儿正色道:" 本宫这段时间任命你为监国,朝廷的一切事务由你决断!
"
吉才淳一听,大为惊慌说道:" 母后,儿臣,儿臣恐怕不能胜任,您,您还
是另选他人吧。"
齐珂儿脸色一沉,怒喝道:" 吉才淳,我说你怎幺就不长进一点,你大哥已
不在了,你父皇又深受重伤,你这个做儿子的就不能担负起这个重担吗!"
见母后发怒,吉才澜连忙走到对吉才淳身边柔声说道:" 三哥,你就领命吧,
现在母后和父皇都需要你的。"
吉才淳这才点点头,对齐珂儿道:" 儿臣领命,儿臣一定不辜负母后所托。
"
齐珂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而对吉才演道:" 演儿。"
" 母后。" 吉才演马上走到殿中间跪下。
齐珂儿突然觉得这个小儿子是这幺乖巧和懂事,想起以前对他的态度,齐珂
儿产生了深深的自责,她脸上带笑,柔声道:" 那把碎玉剑练得怎样?还合手吧。
"
自那天与噬魂鸟大战后,齐珂儿便把太子吉才浩的那把碎玉剑送给了吉才演。
" 谢谢母后赐剑," 吉才演恭敬的回道," 儿臣练得非常顺手。"
齐珂儿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演儿你要好好的辅佐你三哥,并且要进一步
把剑练好,为以后我们同恶灵的大战做准备。"
" 遵命,儿臣定要用这把碎玉剑把恶灵们全部斩灭!"
齐珂儿赞许的点点头,接着又对燕然弦道:" 弦儿,你这段时间就是要好好
休息,一定要平安的把太子的血脉传下。"
燕然弦含着泪道:" 儿臣会的,请母后放心。"
望着其余众人,齐珂儿用庄严的口气说道:" 在本宫照顾陛下的这段日子里,
你们都要恪守其职,做好本分的事,知道吗!"
" 谨尊皇后娘娘旨意!" 众人一起站起回话。
齐珂儿看着沉默不语的康玄子,说道:" 大师,咱两去问天塔吧。"
康玄子躬身低声回应," 遵命,娘娘!"
三十五
一路上,康玄子还是沉默不语,齐珂儿也不愿意开口,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
前几天做出这个决定时的情景。
自目睹了皇上被白羽带走之后,齐珂儿精神差点崩溃了,直到康玄子赶来用
真气施展法力后才好一些。当时齐珂儿便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诉了康玄子,但一时
之间,他也没提出一个什幺好的建议。
在彷徨中,齐珂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自己不知道会想到的这个人。
第二天,她又用" 易容珠" 改变容貌后,独自一人来到了攘往街,找到了那
个算命先生。
"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在齐珂儿开口之前算命先生便抢先说道。
齐珂儿虽感到意外,但仍装作很平静的问道:" 哦,那你知道我为何事找你
吗?"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用故作神秘的语气道:" 你是想要我为你指明道路,是
吗?"
齐珂儿暗吃一惊,心中已有些认同此人的能力了,但她仍不露声色的说:"
什幺道路?又怎幺走?"
算命先生拿起扇子轻扇了两下,笑道:" 路只有一条,只有去与不去的选择,
不过这两个选择嘛,对你来说都是异常艰难。"
齐珂儿眉头紧锁,思考着这话的意思。
" 若不去,表面看起来对你是最安全的,但你之前的努力和抱负就都随之东
流了,为此而死去的人也都白死了,而且,最终的命运也已注定,你将无助的,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结局的到来。"
" 若去呢?" 齐珂儿小声的问道。
" 若去,这条道路会艰辛无比,你将承受巨大的痛苦,还有……无比的屈辱,
大到超乎了你的想象,但也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看到光明的曙光。"
齐珂儿没有再做声,掏出几个金币放下便转身离开。
" 姑娘,好自为知!" 身后传来深深的叹息。
三十六
问天塔顶层的传送门还竖立在屋子正中,这是用精钢建造的,上面雕有说不
出是什幺动物的形状,精美异常,却又怪异无比。
" 大师,开始吧!" 齐珂儿平静的说道。
" 娘娘," 康玄子道," 你现在改变决定还来得及,传送门开启之后就不能
后悔了。"
" 我决不会后悔的," 齐珂儿斩钉截铁的道:" 开始吧,大师。"
康玄子走到传送门边,长吸了口气,重重的把法杖竖在地上,接着,全身真
气运转,法杖杖头渐渐凝聚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 嘿!" 只听康玄子大喝一声,同时,法杖上的那团雾气冲撞在传送门上,
" 扑扑" 几声,雾气迅速散开,瞬间布满了整个传送门。
" 娘娘," 康玄子道," 门已开了,但门那边到底是通向哪,贫道却无从得
知,若是是' 恶灵' 的老巢,那……。"
" 不管是通向哪," 齐珂儿坚定的道," 我都会去的,并且一定要把陛下带
回来。"
" 哎," 康玄子不再劝阻,只说道:" 娘娘过去后,贫道会施法把这间房子
屏蔽起来,只有贫道与太子妃可以进入。"
齐珂儿点点头,毫不犹豫的一脚踏入。
身体完全进入传送门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压抑感扑面袭来,齐珂儿感觉自
已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无所寄托,想喊却又喊不出,而同时,在眼前不断闪现出
一幅又一幅的画面。
穿过的时间怎幺会这幺久?齐珂儿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知道有一股
强大的力量在推着她往前走。
突然,她看到眼前的画面中有些场景有些熟悉,但闪动得太快了,还没细看,
又跳到了另一个画面,当她看到其中一个人时,她认出了此人,是卫桥,顿时,
她明白了,她知道这画面其实都是白羽的经历。
果然,通过闪动的画面,她看到了白羽被卫桥带进了宫,又知道了是怎样见
到皇上的,而白羽在宫里的活动也一一呈现在齐珂儿眼前。
她还知道了白羽是怎样迷惑皇上的,其中的一些画面让她觉得愤怒和恶心,
她还知道了白羽是怎样拉拢宫中的人,是怎样破坏五行法阵的,但这些都不及另
一组画面让她震惊的。
她看到在一个宫殿内,一个年青的男子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很明显正在做是
男女交欢之事,开始时齐珂儿还以为是吉才浩与燕然弦,但随着画面的拉近,她
首先看清了那男子的面目,不是太子而是吉才淳。
莫明的恐惧浮上心头,齐珂儿不想再看被压在下面的女人是谁了,但白羽所
见的画面却清晰无比的展现在她眼中,是――吉才潇!
" 不――!" 齐珂儿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在昏倒的一瞬间,她!穿过了传
送门。
尾声
" 冷!好冷!"
齐珂儿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好黑,是晚上吗?而且为什幺这幺冷?虽然知道
北方是极冷之地,但我已早有准备了啊,我已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啊!
她冷的不由自主的双手环抱胸前,接着必出一声惊恐的喊叫" 啊——!"
她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丝不挂!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卷" 白雪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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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你能一直看到这里,这部小说从敲出第一个字到完成整整用了十五
个月,回想当初的计划实在是太天真了,本来是打算用6个月的时间写完三部曲,
2个月写一部,但没想到用了这幺久的时间。
这部小说说是色文,其实又不是绝对的色文,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写一部让
人欲望高涨的色情小说的,我只是想写一部结合了色情的奇幻小说,但这种尝试
非常的艰难,还好,有10万字的第一部还是写完了。
这部书名叫" 皇后堕落史" ,但大家看了后可能还没感到皇后堕落的发生,
确实是的,第一部只是铺垫,真正的打开还是在第二部" 白雪的呼唤" 和第三部
里,特别是第三部里会是绝对的虐心和残酷的。但针对现实中写第一部的经验来
看,不知什幺时候能完成了。
最后想说一下自己写文的感想:忽然之间发现自已写色文也有两年多时间了,
当初是因为几个原因才开始写的,但越写越感觉写文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而且发
现这写文对身体还有非常大的负面影响,所以创作也是越来越慢了,象断更的"
打碎禁忌的枷锁" 数次打开WORD续写,但又数次停下了,实在没办法。而这
篇文也是断断续续的写下的。在前不久发现自己已列入下权的文学作者名单了才
加快了速度。
最后祝大家阅读愉快!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