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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行遗音】完(东北义和团遇到波兰女流放囚徒)

第一文学城 2025-12-21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梦中梦789编辑:@ybx8
作者:梦中梦789 2025/11/19发表于:001 是否首发:是 字数:8,257 字               东行遗音
作者:梦中梦789
2025/11/19发表于:001
是否首发:是
字数:8,257 字

              东行遗音

  1913年,春节刚过,县里警察局差了一个警员来给我们的胡寨主道喜,他来
了寨子里说道:「这葫芦寨在胡寨主多年经营下,如今已经有了600多户口子,1
00多条枪,不但道尹大人知道胡寨主的大名,就连奉天张大帅也久闻胡寨主保境
安民,只打土匪,不扰百姓,平日多曾称赞胡寨主的为人。县长特差我给寨主送
来地方保卫团团长印信一颗,委任状一份,聊表县长大人对胡寨主的敬意。」

  寨里自是人人高兴,胡寨主和我等一干老兄弟,说起这十几年来的艰辛往事,
如今终于得了官府的承认,颇有绿林好汉终于受了招安之感,因此多喝了几杯,
不料乐极生悲,胡寨主当夜竟死于睡梦中,不再醒来。寨里众人商议过后,都推
举胡寨主的弟弟,胡二爷做了新寨主,承报县里由胡二爷继任了团总,等到胡寨
主发丧那天,我等几百个老兄弟一起给他送葬。

  我回家后,便想要写点什么,记得十几年胡寨主,还是胡三枪的时候,我就
认识他,往事如梦,就从1900年5月说起吧。

  我家本是直隶人,父辈是洋行的通事,后来唐胥铁路修建时,我父亲经人推
荐做了铁路工程的技术编译,我就出生于那时,后来上了新式学堂学了些洋学和
洋文,待长大了父亲给了我些本钱,让我在天津开了一家洋货店,逐渐的我自己
也能和洋商说得上话,生意渐有起色。

  1900年开春后义和团到处兴起,扬言扶清灭洋,到处攻杀洋人和与洋人有关
的二鬼子,我听说几个同行的洋货店铺都被义和团打砸一番后烧了,掌柜的也被
当二鬼子杀了,心里很是后怕。

  到了5月义和团大量进入天津,到处和洋人起冲突,我仔细想来我反正是惹不
起他们,于是干脆自己招呼伙计,敲锣打鼓一番,自己动手把洋货店的招牌砸了,
换个块广货店的,让伙计们学着说几句粤语,把洋货的包装换了,标签撕了,声
称卖的是广东货,实在伪装不了广东货的洋货,就在门前杂碎烧了,以示我从今
开始洗心革脸,重新做人,反正现在货源断绝,商路不通,留着也是隐患。我又
自己头上缠了红巾,挂起红灯笼,把神像请进店铺大堂里,让伙计们到处跟乡亲
们说,我买卖不做了,最后这点货卖完,我要拉杆子,起队伍,毁家纾难,加入
义和团,跟洋人从此为敌。

  任我如此一番装腔作势,虽唬得住义和团,却唬不了洋人,到了6月洋人派兵
大举进攻天津,到处杀人放火,各种洋炮不要钱的把炮弹往天津街道上扔,我的
家小都死于瓦砾之下,而我无可奈何,只好贴身带了些值钱的东西外出逃难,跟
一伙人出天津卫,在营口上岸。躲在营口用随身财物做点小买卖,到了7月当地一
些满人旗兵和关内来的汉人团练,凑了几百人一起嚷嚷要合伙北上勤王,到北面
黑龙江打俄国人去,他们看到我一副义和团打扮,以为我也是同伙,拉我一起走,
我哪里敢说不是的,只得跟他们一起东上。

  我们一伙人8月下旬走到了长春府南部,遇到了北边往南逃的几百人,互相一
碰头,北边来的人说,俄军在黑龙江边大肆杀人,黑龙江水都染红了,听到这个
消息,南边北上的人里有主张就此散伙的,有主张合兵一处有个照应的,谁也不
知道该咋办,而且从营口带来的粮食也吃完了,几个领头的都没想到要去哪里找
吃的,原来以为自己是来助战的,来了自然有粮台可以吃,可来了以后附近只看
到,朝廷官军和大官纷纷一听俄兵压境都跑了,把官银,粮草也大多带走了。现
在拿枪的还有一碗稀饭,像我等一般跟随的无枪民夫,早就把榆树皮剁碎了混着
榆树叶子吃。

  这时一伙几百人靖边军的溃兵找到我们,说他们知道一些还没烧毁的军粮台,
可以带我们去抢来吃,还有些以前他们修的土围子可以据守,南来和北来的两伙
人听了,都愿意合营一起有饭吃。这些兵还带来了消息,说洋人占了天津还不知
足,又去打北京,现在不知胜负,但眼看我们已经是进退不得,不如占了没人管
的粮台后,合兵一处,跟俄国人就地打一仗,也好让俄国知道中国不是没有敢战
人。

  三伙人合兵一处,先占了粮仓和土城后,众人心里稍安,于是几个领头商议
说:如今我等虽然合营,但鱼龙混杂,必须选个大当家的做总掌盘,其他人等无
不奉命才是。

  就在土城校场上摆下擂台,声明规则:可以大家一起推举,也可以自己举荐
自己。只要敢走上擂台的,需要先签下生死状,刀剑无眼,打死打伤各有天命,
绝无记恨。只要,洋枪,射箭,刀法或枪法,有一项出众,别人服气的,都可以
做大头领,凡有不服从的可以军法从事。

  我也跟着混在人群里看个热闹,先上台了几个,虽然武功确实不错,众人喝
彩,但并不特别出彩,很快就有别人上千挑战。

  这时一个人称胡老大的40多岁壮汉,走上擂台,自称:「洒家姓胡,排行老
大,同治末年随叔父赴美修铁路。光绪七年,洋工头克扣华工命钱,我三枪结果
了他,连夜逃回国。后来在上海替老乡争码头,又闹出人命,走香港、跑南洋,
一路靠枪吃饭。去年在关外拉起几十人押镖队,又蒙吉林将军赏了个哨官,如今
国难当头,愿带兄弟们打俄人。我当年在犹他州营盘,有个叫摩根的骑兵欠我二
十块鹰洋,死赖着不还。后来眼看退伍,他拿一把柯尔特1872手枪塞到我手里,
说除了这枪,他还能教我速射枪法抵了欠款,要领是左手压锤,右手不松,便可
连发,于是跟他练了两年才小有所成。」

  他要来3个陶碗,扔在空中,自己掏出一把美国转轮手枪,3枪过后,陶碗都
在空中崩碎,并无一个落地才摔了的。众人惊讶万分,无不赞叹,有几个不服的,
上台随手扔出一物,胡老大枪响立碎,并无完整落地的。

  靖边军管代走上擂台,再三询问,无人再敢上台的,便宣布,立胡老大为我
等大当家,众人叩拜,皆山呼愿听号令,胡老大就于擂台之上,祭拜关帝众神,
誓言做这个大当家的,只为领着众兄弟剿洋安民,绝无二心,天地可鉴,若有违
背,人神共诛。

  从此以后胡老大,众人都称他为胡三枪,他见众人皆服,就让清点人数和来
历,重新整理后,分成各小营,他自称是忠义军第八营总领。又和众人商议,派
人分掌粮台,炮头等职,四梁八柱各自安排有能力的人担任,又按来源不同,把
众人分作,满,汉,朝鲜,蒙古,4个小营。明日起要派人四处联络其他义军,在
附近收集粮草,火药和其他有用之物。

  当天便清点出三股人马合营后,合计人丁1000有余,其中汉人7成,满,蒙,
朝鲜,各一成,还有7个日本人也自称是被俄兵冲散的修铁路日侨,愿意协力打俄
人,编做一班。众人来历各不相同,汉人里就有关外来的义和团民,官府组织出
关垦荒的屯民,原来在关外流放的站人,蒙古人多是由于所在盟旗的王公老爷被
俄军吓跑,他们也跟着跑散了的牧民,满人有关外的旗兵,也有关外皇庄的庄丁
等,朝鲜人是过江移民来开荒的。

  进入9月俄兵日益逼近,需要有人能外出侦查俄兵动向,最好能炸几座桥梁和
铁路,我这时方才从粮台手下管账目的人里站出来,自称原在天津开洋货店,懂
些洋务,因洋人占了天津,杀我家小,不得已逃难到此,现在能有机会为国家出
力,虽死无憾,我料想现在这里不认识火车的人还有不少,若论要去洋人地盘走
几遭,未必有几人比我强。

  得了胡三枪总领的许可,我带了3,5个在松花江沿岸做渔民,对附近地理情
况熟悉的汉人前去侦查俄人铁路情况,发现俄人对华人极不信任,互相之间隔绝
森严,虽然大型市集仍有不少华人市民,但俄兵严密看管下,华人无法接近铁路
附近,实在难有破绽可寻,但我所见不时有溃兵,马匪袭击铁路工地,抢夺火药,
器械,俄兵并非每次都来得及反应。

  回去路上,我看到几个不认识的日本浪人在土围子附近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决定先解决他们几个,免得是给俄人做奸细。便会同几个巡哨的兵一起跟踪这伙
日本浪人,趁着半夜,爬墙进去顺利抹掉外面放哨的一个,在一个木屋里砍死还
没睡醒的3,5个日本男人,到处翻找一番除了寻常之物,还发现一个被他们绑架
的洋妹子,捆着扔在火炕上,其他人主张就地把洋妹子也杀了干净,反正都是洋
人,我却一时不忍,动了恻隐之心,便力劝,最后花点小钱收买几个同伙,把洋
妹子先带回去,我可能还有用。

  我把这个洋妹子保下来带回去后,放在我屋里,自己也没想好要怎么对她,
如果她是俄国人,那我不懂俄语,如果她是德国人,那我更不懂德语,正愁怎么
和她交流,总不能真一直捆着她吧,我随手拿出一本英文圣经选摘看看,洋人都
信洋教,看看这个没准有头绪,我摘了她的堵嘴,喂她喝水时,她看了眼那本英
文圣经,读了出来,原来她能看懂这个,我用蹩脚的英语告诉她,我给她松绑后,
不要试图逃跑,她跑出去会被这里人打死,只有我能暂时护着她,一定要听话。
她都表示答应,然后我发现,我们两个英语口音都发音很怪,但书写一些常用短
句还行。

  于是我们笔聊起来,她说她叫斯蒂芬妮,是波兰人,她丈夫是波兰地下抗俄
组织成员,又来组织被俄国破获,她丈夫被枪决,她被流放远东,在押送路上,
俄国军官强迫她做情妇,到了远东又把她卖给一个去中国修铁路的俄国人,那个
俄国人对她非打即骂,态度很差,后来日本人袭击铁路工地,把她绑走,想把她
卖到上海的妓院去。

  经过几天熟悉后,她说她仇恨俄国,愿意帮我们破坏俄国铁路,不过只能我
们两个人去,多了容易暴露。于是我们两人就具体细节进行了一些讨论后,我向
胡总领说了我们讨论的办法,胡总领很怀疑那个洋妹子,就是下的套,万一是陷
阱呢?

  我表示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去,是陷阱也就死我一个,你们可以另寻机会。
如果我3天后还不回来,你们就先另走他处。胡总领思考一会儿说:我会额外派几
个兄弟远远的跟着你,真出事了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商量的办法就是,斯蒂芬妮假装迷路去铁路附近走动,吸引俄兵注意力,
以让俄兵帮忙指路的理由进行套话,问出铁路走向和巡逻情况,从而分析出,可
以利用的漏洞,然后我在深夜去埋设炸药。

  事情进行的比预想的还要顺利,等我回去时,胡总领热情的为我接风洗尘,
当众说这种事只有我能干成,我明白这一定是那几个远远跟着的兄弟,说了他们
看到的,我和斯蒂芬妮行动当晚的那几次爆炸。

  但也更注意到了别人,尤其义和团民,看我的眼神不善,我告醉后,第二天
胡总领,问我还能再来一次时,我明确表示不可能,这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胡总
领也不为难我,只是告诉我,那个洋妹子你可以留下,但尽量别让她走出粮台,
我向胡总领保证不会的。

  从此以后我和洋妹子开始大眼瞪小眼的日子,我们两个逐渐笔聊的越来越多,
自然的说到了不如我们就这么搭伙过日子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俩的笔聊越来越像是在闲扯家常。斯蒂芬妮的字迹歪
歪扭扭的,可她写得那些句子,总让我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她说她以前在华沙的
时候,丈夫还活着,他们俩偷偷在地下室里开过抗俄的会议,那时候她学了点英
语,就是为了和洋人联络。现在呢,她说自己像个漂泊的鬼魂,丈夫死了,俄国
人把她当玩物,中国这乱世又让她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我听着听着,就觉得我
们俩挺像的,我家小没了,她丈夫也没了,俩都是孤魂野鬼,何不互相靠着取暖?

  那天晚上,粮台外风刮得呼呼响,胡三枪的弟兄们在校场练枪,喊杀声一阵
阵传来。我屋里火炕烧得旺,屋子里一股子柴火味儿混着泥土的腥气。斯蒂芬妮
坐在炕沿上,身上还裹着那件我从粮仓翻出来的旧棉袄,头发乱糟糟的,金黄色
的发丝在烛光下晃荡,像一团乱麻。她碧绿的眼睛盯着我,手里捏着那本英文圣
经,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去灶台边忙活。外头太冷了,她身上那味儿越来越重,
得给她洗洗。我用蹩脚的英语叫她,她抬头看我,我指指自己,又指指灶台,做
了个烧水的动作。她点点头,脸微微红了。俩人结婚过,谁也没啥放不开的,我
心想。她丈夫死在俄国枪口下,我家小埋在天津瓦砾里,我们这算啥?就当是老
夫老妻重温旧梦吧。

  我烧了一大盆热水,蒸汽腾腾的,屋里顿时湿乎乎的。斯蒂芬妮看着我把盆
端到炕边,犹豫了下,慢慢脱了棉袄。她的皮肤雪白得像刚下的雪,胳膊一露出
来,我就看呆了。高挑的身材,腰细奶子大,那对丰满的奶子在破布衫下晃荡着,
隐约能看见粉红的奶头。她金发披散下来,盖住半边脸,碧眼低垂着,带着点羞
涩,又有点解脱的劲儿。「谢谢,」她小声说,声音软软的,像风里的柳絮。

  我转过身去,假装忙活灶台,可耳朵听着她那边动静。她脱衣服的声音窸窸
窣窣的,先是布衫落地,然后是裤子。她坐进盆里,水溅起浪花,她低低哼了一
声,舒服得像猫叫。我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只见她雪白的肩膀露在水外,金发
湿漉漉贴在背上,身材丰满得让人咽口水。那大腿在盆沿上搭着,圆润白嫩,中
间隐约的毛发黑黑的,像个诱人的秘密。

  她洗着洗着递过一块破布,示意我帮她擦背。我咽了口唾沫,手伸过去,从
肩头滑到腰间,她身子微微颤了颤,却没躲。「你以前结过婚?」她忽然问,声
音带着颤音。我点点头,用英语说:「是的,我妻子死在天津」她嗯了一声,用
英语说:「我丈夫被俄国人打死了,我们都是一个人」。

  擦着擦着,我的手不自觉往下移,摸到她屁股,那肉感十足,丰满得像熟透
的桃子。她没拒绝,反而转过身来,水珠从奶子上滑落,那对大奶子颤巍巍的,
奶头硬硬翘起,像两颗红樱桃。她的碧眼直勾勾盯着我,里面有火。「让我们在
一起吧,就像夫妻一样。」她问。我心一横,扔了布,抱住她湿漉漉的身子。用
英语说「是的,让我们一起上床吧」她笑了,第一次这么放肆的笑,金发甩开,
雪白的身子贴上来。

  我把她从盆里捞出来,水洒了一地,她高挑的身子软绵绵靠着我。我们俩光
溜溜的,滚到火炕上。炕热乎乎的,像个大火盆,我压在她身上,鸡巴早就硬得
像铁棍,顶在她大腿根上。她喘着气,双手抱住我脖子,碧眼水汪汪的。「操我,
用力点,」她用英语说,声音沙哑得像在求饶。我低头咬住她奶子,那雪白的肉
球软弹弹的,奶头入口即化,我吮吸着,她浪叫了起来。

  我我跪在她腿间,分开她雪白的大腿,那骚屄粉嫩嫩的,毛发稀疏,已经湿
得一塌糊涂。我鸡巴顶上去,一挺腰,噗嗤一声全根没入。她尖叫一声,她的爱
穴紧得像处女,裹着我鸡巴一吸一吸的,我开始抽插,啪啪啪的撞击声在屋里回
荡。她的奶子随着节奏晃荡,金发散乱在炕上,碧眼半闭,嘴巴张着叫床。

  我操得起劲,双手捏她奶子,揉得变形,她浪叫连连「操我... 操死我!」
她忽然混着英语和蹩脚的中文叫,我乐了,这洋妞学得快。外面风更大了,隐约
有弟兄们的脚步声,我心想,这乱世,谁知道明天啥样?操她的时候,她睁开眼,
碧眼闪着恐惧,却抱我更紧,小声说:「我怕俄国人会杀了我们,我也怕中国人
会杀了我们,在死之前,让我们多享受一下此刻。」

  我听了热血上涌,翻身让她骑上来。她高挑的身子坐起,雪白的大屁股对着
我,逼口还滴着水。她抓住我鸡巴,对准坐下,啊的一声全吞进去。她的腰扭得
像蛇,丰满的奶子上下跳动,我伸手抓着,她前后摇摆,屄肉裹着我鸡巴磨蹭,
汁水四溅,炕上湿了一片。

  我们换了狗爬式,她跪着,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金发垂下来遮脸。我从后
面抱住她腰,鸡巴猛插进去,啪啪啪撞得她屁股肉浪翻滚。她叫得更大声我一边
操一边拍她屁股,那雪白肉臀红了一片。

  第三次,我们侧躺着,她一条腿抬高搭我肩上,我鸡巴从侧面捅进去,顶到
她花心。她碧眼直视我,泪水汪汪,我喘着气,鸡巴抽插得飞快,感觉她高潮了,
我忍不住,精液喷射进去。

  她瘫在我怀里,雪白的身子贴着我,奶子压我胸口,金发缠着我胳膊。外面
风停了,可我们知道,危险随时来。我吻她额头安慰她:「跟我在一起你会没事
的」她笑了,碧眼亮晶晶的。

  第二天一早,胡三枪的弟兄来敲门,说有事和我商量。我出去前让斯蒂芬妮
藏好,她点点头,裹上衣服,雪白的脸还红扑扑的。我们俩从此真搭伙了,白天
她帮我做家务,晚上滚炕,操得天昏地暗。那些义和团的眼神更不善了,可我不
管,乱世里,有她贴身伺候我,鸡巴深插她的骚杯里,死也值了。

  渐渐的,寨子里传开了,说我养了个洋婊子。有天晚上几个喝醉的闯进来,
想杀了斯蒂芬妮。我抄起枪威胁他们,但没有真开枪,别伤了兄弟和气,那几个
人被我这不要命的气势吓跑了。胡三枪事后拍我肩:「兄弟,你护着她,就护着
吧。这乱世,谁不是求个伴?」从那后,没人再来找她麻烦,我们俩更黏了。

  有了总领的默许,别人不再找我麻烦,而且随着天气变冷,俄兵已经近在眼
前,大战眼看真的要来了,人心开始浮动,但还么有真的动摇,只是互相看不顺
眼,私下比武和互相打架的越来越多了,但看在大家这段时间以来都服气胡三枪
的为人上,没有真的闹出火并来。

  10月开始,东北各路义军陆续和俄军交上火,但都纷纷败下阵来,大家都说
要联合起来,可又互相不服,都想当头,结果自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又都不愿
意被认为是首先挑起内讧的。互相之间关系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而打破这种状
态的就是俄军的进一步南侵。

  11月俄军已经近在咫尺了,许多其他义军都劝我们放弃土围子,这种据点,
俄军大炮一响很快就被攻下了,守不住的。可有道是驽马恋栈豆,放弃土围子,
就意味着放弃我们1000多兄弟,几个月来为之奋斗的一切,还有全部的粮食和辛
苦收集的火药储备,我们又能去哪?

  所以最后各头领一致同意,明知是死路,也要坚持一下,何况未必是死路,
难道俄军就没有强弩之末的时候吗?难道我们这个土围子不会成为转折点吗?一
些路过的败退义军被我们说动了,愿意在外围策应我们,但更多的选择让开大道,
向两侧溃散。

  1900年12月,土围子和屯粮的老营相继被攻陷,我们的大部分兄弟都战死在
那,我不愿意回想战斗的具体过程,只记得那是一边倒的被俄军火炮当活靶子一
样打,然后漫山遍野的灰衣毛子冲向我们,战斗进行的毫无悬念,2天的战斗打光
了全部火药和铅子,剩下的人,分散突围,向南逃去,我的斯蒂芬妮也死在逃跑
路上,她道路不熟,而我无法完全照顾到她,我很愧疚,但毫无办法。

  1901年1月,胡三枪收拢全部剩下的人马,还剩300多人,这一场战斗,打散
了原来的民族小营编制,经过这一场人人带伤的血战,无人再抱有门户之见,我
们联手都没打过俄国人,谁敢说脱离了大营自己单干就能行呢,以前的冲突,就
当做不打不相识吧。只有那几个日本人在战斗刚爆发时就跑了,他们临走时留下
字条说他们原本就不必留下死战。

  1901年3月,正是快要开春的时候,我们300多人一路上打猎,吃树皮,来到
了一块安全的地方,终于摆脱了俄国人的追兵,这里有几所废弃的大房子,和破
败的官府衙门楼子,队伍里的满人旗兵,指着歪歪斜斜插在地里的木桩子说:
「这是满洲大贵族的庄园,现在这里一看就废弃很久了,起码去年俄国人刚来时,
他们就跑了,我们多少还留下在这里和俄国人真刀真枪的打了一仗。」

  胡三枪一看就来了主意,说:「原来这地方没人要了啊,那就是我们的,古
人说,逐兔先得嘛,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众人合力拔掉了刻着满汉文字的土地界桩,用烧黑的木棍在尚未融化的
雪地上,重新丈量每人想要的土地,和房屋范围来。

  蒙古牧民说,他们不会种地,就会打猎和放羊,众人都说可以慢慢学。

  满人庄丁说起,这满洲不比关内,冬天长,下雪多,什么作物在这一年也只
能收割一次,必须得放牧,打猎,采蘑菇,摘野果,一起才够吃。

  大家一起笑道,这不就每个人都有用了,没准什么事就得让别人教。

  经过几年的重新开荒,和打猎,养牛羊,挖野菜,度过了最饥饿的几年,开
始慢慢有了点存粮。别人问起这是啥地方,我们都管这地方叫葫芦寨,人生难得
糊涂,我们糊涂撞在一起,糊涂的打了一仗,又糊涂的占了块地,一直就这么糊
涂过来的,以后也别分彼此的这么糊涂过吧。

  1904年,一个态度极度傲慢,又穿着陈旧的满人贵族拿着地契找到我们,说
他是京城里一个大官,我们占了他的地,他是来收租的。对这种当年不负责的旧
贵族,我们都很不待见他。寨子里的满人旗兵也出面嘲讽道:「老子当义和团的
时候,皇帝都被洋人赶到陕西去了,现在你凭什么来管我们。」

  还是胡三枪,胡寨主本着做人留一线,给了他几十两银子,就当这块地是我
们租他的了,可还有更多的是我们开垦的。

  后来听说那个旧贵族因为付不起路费,就不再来了。

  1905年,日俄大战,东边道不是主战场,但很多俄国溃兵从这里过,我拿出
当初做洋货商人的本事,帮着联络这些俄国溃兵用武器换我们的粮食,俄国溃兵
听后,原本还动歪心思,想明抢,看到我们也有枪,还修了土墙,壕沟,箭塔便
放弃了,乖乖的交出一部分枪械,换了些米面和猪往北走。日本人知道后,也派
人送来十几条枪,让我们帮着追打老毛子,只要抓活的送去就有赏。

  1906年,日俄打完了,朝廷想起来满洲那些早就荒废的,贵族老爷的庄园土
地,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都没收了,好卖钱办新政。胡寨主得知了又说服大家一
起凑钱,买下了附近更多的土地,南满一带被日俄鏖战,打破产的人,来投奔的
又有很多。

  胡寨主对来投奔的不问出身,都愿意接纳,逐渐发展成现在的600户人家,1
00多条枪,得了官府认可。

  ……

  1931年9月末,我儿来信说,要去关内投军,我想起父辈做通事,替朝廷买洋
枪时,也曾以忠孝不能两全,拜别父母。他有如此志向,家人怎能阻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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